在印尼日本沟的华人能回到中国来吗?通过什么方式可以回来?中国又是什么态度?
那散落一地的华人 之 印尼西加日本沟 1965的9月30日,当时印尼总统苏加诺的卫队长翁东,秘密逮捕和杀掉了印尼6名意欲制造军事政变的陆军将领。当时任陆军后备战略部司令的苏哈托,为了打击亲近共产党并与中国领导人关系友好的总统苏加诺,谋取苏加诺的政权,在美国、英国以及澳大利亚的帮助下,控制军方及一部分右派势力,在印尼对共产党及共产党的追随者、同情者甚至无辜者进行了近百万人的血腥大屠杀。 (1966年,苏哈托终于夺取苏加诺的权力,坐上了印尼总统的宝座,这一坐就是三十二年,直到1998年。)在自1965年10月8日开始的不到两年的大屠杀中,大量华侨遭到了野蛮的杀戮和驱赶。其实他们与印尼共产党并...全部
那散落一地的华人 之 印尼西加日本沟 1965的9月30日,当时印尼总统苏加诺的卫队长翁东,秘密逮捕和杀掉了印尼6名意欲制造军事政变的陆军将领。当时任陆军后备战略部司令的苏哈托,为了打击亲近共产党并与中国领导人关系友好的总统苏加诺,谋取苏加诺的政权,在美国、英国以及澳大利亚的帮助下,控制军方及一部分右派势力,在印尼对共产党及共产党的追随者、同情者甚至无辜者进行了近百万人的血腥大屠杀。
(1966年,苏哈托终于夺取苏加诺的权力,坐上了印尼总统的宝座,这一坐就是三十二年,直到1998年。)在自1965年10月8日开始的不到两年的大屠杀中,大量华侨遭到了野蛮的杀戮和驱赶。其实他们与印尼共产党并无瓜葛,大约只是因为他们来自共产党执政的国家。
苏哈托在印尼掀起了第一次大规模的排华反华浪潮。卑鄙无耻的苏哈托领导的军方及右翼势力,利用各地印尼土著对相对富裕的华人的嫉妒和觑觎,操纵土著对华人进行了伤心病狂的迫害,那些土著们拿着三倍于西瓜刀大的巴郎刀,将一个个无辜的华人拦腰斩断或砍去头颅(他们拿着这些肢体和头颅可以从苏哈托政府拿到赏金),并驱赶这些华人离开他们从16世纪开始就由自己祖祖辈辈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富庶家园。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仅加里曼丹岛的西部地区(相当于现在的西加里曼丹省,简称西加省),就有3万多华人被赶进丛林和沦为城市难民。 加里曼丹岛有个叫坤甸的城市,去过印尼旅游的中国人可能知道这个地方,许多与东南亚做木材贸易的生意人对这个城市肯定也不陌生。
但没有多少人知道,就在这个城市附近,有着一个叫着日本沟的小地方。在日本沟,直到现在还住着一群当年被驱赶到这里的华人。日本沟,因二战时期日本人曾在这里修建过集中营而得名。其实这不过是一片不足两公顷的沼泽地。
如果下雨,日本沟就是一片汪汪泽国,即使不下雨,脚下的土地也是浮动的。整个地区因植物腐败和人类生活充斥着恶心的熏天臭气。沼泽里仅有的那么几间简陋破败的茅屋,摇摇欲坠。那些当年被驱赶,空手而来的华人就住在集中营里。
刚来的时候他们有数百户,但数百成千的人住在这窄小的地方,没有救命的粮食和药品,没有御寒的衣物,于是每天都有上百华人饿死和病死。后来,随着排华反华事件的淡化,一些人离开了日本沟。而那些在印尼的其他地方不再有亲人或联系不上亲人的,那些走出日本沟再也没有生活能力的,那些家中只剩下孤儿寡母、老人小孩的,他们只能留在了日本沟里,在这里度日如年,自生自灭。
直到今天!在这条件恶劣的,方圆不足两公顷的沼泽之地,现在还蜗居着33户华人。他们吃的是政府救济的每天一杯米(就是我们常见的那种方便纸杯大小的一杯米)。除了这一杯米,他们只能用木薯或木薯叶子充饥(生活在南方的人可能知道木薯这种东西。
其实它完全不同于红薯或地瓜,它生长在地上的部分是木本的,地下的部分与红薯、白薯可能差不多,但不经过特殊的处理是无法食用的)。他们穿的是印尼别处华人捐来的衣物,住的是集中营垮塌后自建的破败的草棚,草棚破败到到处漏水,若遇下雨,他们根本没有地方睡觉,只能全家蜷缩在一起,找个不漏水的地方整天整宿的蹲着。
日本沟唯一入口也是出口,住着的是那些当年杀害和驱赶过华人的马都拉人。尽管几十年过去了,大多数印尼人未必记得近四十年前苏哈托之流制造的排华事件,但这些土著,他们当年的贪婪、残暴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对生活在日本沟的这群病痛和绝望之中的华人,他们日夜窥视着,觑觎着。如果他们发现有外人进出日本沟,会以为沟里的人得到了接济和资助,于是他们就会进入日本沟进行抢劫,甚至杀人。这里没有医院,没有学校。
年长的一些人他们过去是识字的,但他们几十年来没有看过报纸,没有听过广播,没有看过电视,更不会有互联网。当年进沟的青壮年和孩子,如今尚存者寥寥无几,而且大多被病痛折磨着。经过血雨腥风的刺激,经过突然失去家园和众多亲人的打击,经过几十年的遥遥无期的等待和失望,经过艰辛生活的严峻考验,他们大多腰背佝偻,表情麻木。
再看那些孩子,他们没有受过任何学校教育,像一群散放着的鸭子。他们不懂文化,不懂印尼社会的主流语言,没有任何走出日本沟的生活技能。他们不仅生活在贫困和苦难之中,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任何将来!生活在日本沟的人,不知道几十年来沟外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不知道现在的中国是什么样子。
但他们记得他们的祖籍在广东的梅州,他们还一直保留着自己祖辈的语言(客家话),甚至还有不少老人可以讲国语。他们刻意地、坚定地对自己语言的保留,是那一份总有一天,自己或儿子或孙子有机会回到故土,回到祖国的虚无飘渺的甚至是完全不切实际的等待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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