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床”是?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就是唐朝大诗人李白的妙绝古今的小诗《静夜思》。它以朴素自然平易近人成为妇孺皆知的绝唱,并收入小学课本。至于“床前明月光”的“床”指什么,我想大家都会认为是人们卧睡的床吧?的确,千百年来人们对此都深信不疑,而现在,有学者提出了质疑。 2000年6月9日《文化导报》载《床前明月光的“床”是井栏》一文。这篇文章引起了华东师大哲学系教授兼中国逻辑学会副会长彭漪涟先生的重视,并在2005年7月出版的《古诗词中的逻辑》一书中作《“床前明月光”的“床”指什么》一文,对该观点进行了逻辑上的佐证。
彭先生认为把“床”理解为人们睡卧的床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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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就是唐朝大诗人李白的妙绝古今的小诗《静夜思》。它以朴素自然平易近人成为妇孺皆知的绝唱,并收入小学课本。至于“床前明月光”的“床”指什么,我想大家都会认为是人们卧睡的床吧?的确,千百年来人们对此都深信不疑,而现在,有学者提出了质疑。
2000年6月9日《文化导报》载《床前明月光的“床”是井栏》一文。这篇文章引起了华东师大哲学系教授兼中国逻辑学会副会长彭漪涟先生的重视,并在2005年7月出版的《古诗词中的逻辑》一书中作《“床前明月光”的“床”指什么》一文,对该观点进行了逻辑上的佐证。
彭先生认为把“床”理解为人们睡卧的床是错误的。
首先,他提出如果该“床”是睡卧的床就有两个难以解释的问题:一,前两句中诗人看到床前的月光就怀疑是地上下了霜。但无论怎样的卧室怎样寒冷的气候也难以让床前的地上有霜。
二,后两句中作者处在卧室的床前,一举头就望到了明月。而一般情况下,卧床总是放置在卧室靠里面的部位,再加上唐朝的房屋结构特别是屋檐的限制,置身于卧床前的人是不大可能举头就望见明月的 。据以上两对矛盾彭先生得出这里的“床”不是卧床。
接着,彭先生还从《辞源》(商务印书馆1981年修订本)中找到“床”同“?”,即“井上围栏”的意思。
最后他还进一步指出唐朝人称卧床为“榻”而不为“床”。 从而推出结论:此处的“床”不是“睡卧的床”而是“井上的围栏”。
但我认为彭先生的看法并不妥当。
第一个问题“卧室床前的地上怎么可能下霜呢?”的确,从生活常识讲,床前的地上下霜几乎不可能。可是如果我们想想作者当时的情况,这个问题也就不难解决了。诗的开头作者把床前的月光当成了地上的秋霜,这显然是一种错觉。
也许作者是睡着后在梦中回到了家乡,看到了家乡熟悉的一切后被强烈的思乡情怀唤醒。从一个“疑”字可以看出作者当时是恍恍惚惚神志不清的,也正因此他才把月光当成了霜。可见作者第一反应是“地上霜”,第二反应是“疑”第三反应才是“床前明月光”。
这样一来,第一个问题就成了假问题。“疑是地上霜”不是“疑是床前霜”,况且作者“疑是霜”是在意识到“床前”之前。所以我们没必要在“霜”与“床前”上耿耿于怀。
第二个问题是“处在卧室的床前怎么可能一举头就望到明月呢?”彭先生认为卧床是“很少”放在门窗边而不是“绝对不”,所以我们根本不能排除其可能。
况且李白本来就不是一个平凡人,他狂傲不羁的性格注定他的生活是没有刻板规律的。天真浪漫乃李白的本性,有多少不大可能的事李白都做了。“斗酒诗百篇”,“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兴酣落笔摇五岳”,这些不大可能的事虽有些夸张,但对于李白还算是有“一点诚实”的。
因此,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肯定李白的床就一定是靠卧室里边的。那又何以去推断他举头望不到明月呢?况且李白举头时未必是躺在床上,此时的他被思乡之情唤醒后也许早已睡不着,迷迷糊糊起身走到了窗前,这样自然就可能真切地望到明月了。
再从语义角度看,《说文解字》里是找不到“床”字的,但我们找到了它的正体“?”(《广韵》云,“床”为“?”的俗体)。“?”的古字即“爿”,“爿”为象形,侧观正是坐卧之具。《说文》里解释“?”字为:“?,安身之坐者。
从木爿声”。可见“坐卧之具”不但是床的主要意义,而且是其初义。
文章最后彭先生提出的唐朝人称卧床不为“床”而为“榻”恐怕也有失偏颇。《汉语大字典》里“床”“?”“榻”条里将“床”和“榻”区分得很清楚。
其中“床”和“?”是一个字的不同形式,意义相同,不必再作区分。我们只需看“床”与“榻”在唐朝的区别。首先,“床”作为名词的解释是“供人睡卧的家具”,唐 朝的例子有杜甫《新婚别》诗“结发为妻子,席不??君床”。
而对“榻”的解释是“狭长而矮的坐卧用具”,同样是杜甫《赠李十五丈别》诗:“山深水增波,解榻秋露?摇薄;褂幸桓鼋馐褪恰凹赴浮保黾庖≡唬骸伴剑瑺?也,有坐榻、卧榻。今江南又呼几案之属为卓?”。
可见,唐朝床与榻并不指同一物,不可混淆。杜甫的诗更说明唐朝并不是称卧床为“榻”的。
经过以上的分析,我认为“床前明月光”中的“床”还是睡卧的床,而不是井上的围栏。这种解释也更能突现本诗淳朴和平易近人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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