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亚里士多德的批判性评价对亚里士
提起亚里士多德,中外人士多挑大拇指。但说起荀子,可能大家只记得《劝学篇》,要在国外学术界说起,就好像在中国说托马斯。阿奎那一样,总觉得隔着点什么,不太入群众的法眼,其实情况不是这样。
从时代来看,二人的处境差不多。 荀子贵为齐国祭酒,齐国何许国也?就是战国七雄里面最富的那个,就是产生管仲、稷下学宫的那个国家,也就是战国末期中国的学术中心;亚里士多德呢?灭亡古希腊的马其顿的国家的太傅,相当于秦国的太子傅,李斯这样的一个角色。 时代为这两个人准备了丰富的思想资料。亚里士多德本身就是柏拉图的学生,加上身份的方便,使得他能够充分的总结古希腊的各种文化,成为集大成者,荀子也是如此,荀子虽然没有直...全部
提起亚里士多德,中外人士多挑大拇指。但说起荀子,可能大家只记得《劝学篇》,要在国外学术界说起,就好像在中国说托马斯。阿奎那一样,总觉得隔着点什么,不太入群众的法眼,其实情况不是这样。
从时代来看,二人的处境差不多。
荀子贵为齐国祭酒,齐国何许国也?就是战国七雄里面最富的那个,就是产生管仲、稷下学宫的那个国家,也就是战国末期中国的学术中心;亚里士多德呢?灭亡古希腊的马其顿的国家的太傅,相当于秦国的太子傅,李斯这样的一个角色。
时代为这两个人准备了丰富的思想资料。亚里士多德本身就是柏拉图的学生,加上身份的方便,使得他能够充分的总结古希腊的各种文化,成为集大成者,荀子也是如此,荀子虽然没有直接师承孟子,但是在那个学术交流空前繁盛的年代,作为学术中心的总监,有机会、有能力、有条件进行系统的总结,对这两个人来说,都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历史机遇,加上个人的努力,所以成功了。
再看他们的学术内容。
从逻辑学上看,亚里士多德总结了古希腊的逻辑学,提出了系统的演绎推理三段论,至此,西方形式逻辑体系形成;荀子则总结了墨家的逻辑学并加以深化,也成为中国逻辑学的开山;从政治学上看,荀子提出王霸兼用的学说,开现实主义政治学的先河,在继承儒学的基础上又有所创新,总结散乱法家思想并指导了李斯、韩非,亚里士多德则提出“中德”、三种政治体制学说,也对古希腊的政治学说进行了系统总结;从伦理学上看,亚里士多德讲“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
”不拘泥于仅仅继承,敢于与自己不服气的柏拉图理论对抗,荀子更是开“性恶论”之先声,在继承儒家仁政的基础上,大胆地进行现实主义探索。
从历史结局上讲,也相似。亚里士多德被后来各种学派所推崇,也所抛弃。
唯心主义者看他可爱,质料与形式,形式决定质料;唯物主义者也看他可爱,实体说。但是反过来,也都看他不舒服;荀子在道统未建立之前,还可以站在儒家的家谱灵位里面,在道统说出世后,其性恶论成为儒家“性论”的异端,自己也被请了下来。
对于荀子,就像亚里士多德的学说一样,还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发掘。
演绎逻辑——亚里士多德
演绎是由确切无误的大前提推出个别结论的逻辑方法。对这个问题一直没搞明白,放放吧,暂时从既有的结论出发,比较一下。
从个人角度说,我欣赏归纳逻辑。因为未知的事情太多,终极真理没有出现,所以只能一步步摸索。而且从“两个铁球不同时落地”是错误的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出发,我们不得不对演绎推理是否科学大打问号,但是这个问题的基础,又在归纳:有黑天鹅出现,就证否了“所有天鹅皆白”这个大前提。
亚里士多德首先进行的是观察,观察是一种归纳的做法,从个别事物总接到一般的做法。看到老虎、猫、豹子都长着四个能抓老鼠的爪子,脚底下都有个小肉垫,于是把它们归纳到一类:猫科!又看到兔子、小狗都生小崽,都喂奶,于是说:哺乳动物!一个一个的大前提被归纳出来了,自信心爆棚,天下哪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我找到大前提,靠我的“三段论”就可以推理!人,人,人就是长着四只脚、身上无毛的动物!于是有人拿了一只白条鸡放在面前,说,这就是人。
在伽利略发动近代科学革命以前,亚里士多德、欧几米德等等的科学大前提一直统治着科学界,但是科学哪能没有突破?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着:逻辑本身也是发展,归纳、演绎、类比不断地被更新的理论所推进,没有一成不变的绝对,亚氏的贡献,首先是归纳。
1、我们读先秦文学,为它的句法、用词所折服,但是对于西方著作,却没有这种美感,原因呢?语言的隔阂。在中国人来说,我们使用的白话文和文言文有着历史继承关系,我们受着历史文化传统的熏陶,所以欣赏古文,并不困难。
而希腊语、拉丁语是西方国家语言的鼻祖,文艺复兴后,人们开始复古,重新学习,德国、英国、法国,这些希腊、拉丁的后裔,能够从希腊语、拉丁语里面得到审美的感受,而翻译成汉语,就成了无味的、干瘪的语言,原因就是我们再用现代汉语翻译别的国家的古代作品,换句话说,如果我们用文言文(优美的文言文)来理解西方、印度古代作品,那感觉就不同了。
可惜,专业的东西只在大学、专家范围内,由精通别国语言的人们在欣赏。
2、关于自然哲学与政治哲学的问题。当我们读《五蠹》的时候,我们为韩非的文字所折服,而当我们读《理想国》的时候,我们却只对之谅解皮毛,这就不仅仅是文字隔阂,而是文化隔阂的问题了。
我们学习西方哲学,过于偏重于所谓的“西方科学主义”传统,似乎认为西方自亚里士多德开辟逻辑学、伽利略开辟观察法、培根开辟归纳法以来,西方的哲学的主流就是科学主义、理性主义等自然哲学方面的成就,政治哲学并不发达,而中国哲学更加偏重于道家、儒家、墨家等政治哲学领域。
这恐怕也是一个误会吧!从苏格拉底开始,西方哲学从天上掉到了人间,不再以自然哲学作为人的主要兴趣点,赫拉柯利特、苏格拉底、德谟克利特、柏拉图开创的政治哲学,在亚里士多德时期得到了总结,虽然教材上仅仅寥寥数笔,但是对于西方文化、政治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基督教文化不仅仅是创世说,也是政治学和伦理学,所以,我们东方人,应该对西方哲学中的政治、伦理部分投入更多的注意力,阅读更多的原著,用理解先秦诸子的方法来理解西方古代哲学著作,才能真正的洞悉西方哲学的奥秘,那就从亚里士多德开始。
一卷前言:
神是一种以思想为实体的东西,神的生命就是思想的现实活动,他就是现实性,是就其自身的现实性,它的生命是至善和永恒。如若它是至善,那它就是思想他自己,思想就是对思想的思想。神不过是一种不懈追求、无穷探索的别称,就是爱智慧、尚思辩的希腊哲学精神的化身。
《工具论》六篇作为方法学上的准备——思辩或者理论科学的《物理学》或广义上的自然学,总名为《形而上学》的物理学后的诸篇章——实践科学:伦理学、政治学、家政学(经济学)——创制科学:诗学、修辞学、辩证法。
范畴篇:
一切非复合词包括:实体、数量、性质、关系、何时、何地、所处、所有、动作、承受(被分割)。非复合词没有真假。
实体,在最严格、最原始、最根本的意义上说,既不述说一个主体,也不存在于一个主体之中。
如个别的人,个别的马。所有其他事物,除了第一实体,或者可以被用来述说作为主体的第一实体,或者存在于作为主体的第一实体之中。如果第一实体不存在,那么其他一切都不可能存在。
在其他事物中,只有种和属可以被称为实体。
实体独有的特征似乎是:在数目上保持单一,在性质上可以有相反的性质。实体有相反的性质乃是在他自身中发生变化。关于实体我就说到这里。
评论:坚离白、白马非马的关键批判。
所有的实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既不存在于一个主体之中。
我们可以用人来述说作为主体的某个具体的人,但它并不存在于主题中。因为人不存在于某个人中。属差也不存在于一个主体内。
批判:形而上学的观点,在这里出现了,一般与个别。一般不在个别之中。反问:既然不存在于一个主体之中,在哪里呢?这个一个主体,怎样理解?
从这里开始,海德格尔的“在起来”、罗素的摹状词、胡塞尔的谓词表达方式,已经开始萌芽。
数目是间断的数量,语言也是间断的数量。时间、空间是连续性的数量。数量不会有相反者。(?呵呵,没负数呢)虽然实体能接受相反的性质,但一个人不能同时既是黑的又是白的,其他事物也都不可能同时都具有相反的性质。
如若大和小是相反的,那么它应当对自身就是相反的,同一事物在同时就应当既是大又是小,这样他对自身就是相反的了,而这是不可能的,它不可能对自身是相反的,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和小,多和少并不相反。
虽然有人把它们叫做关系,而是称为数量,但它们并没有相反者。
数量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可以用相等和不相等来述说。
对立有四种意义:
1、有相互关系的两事物是对立的。两倍——一半。
2、两个相反者是对立的。
黑——白。不可能有中间物介乎于这两个相反者之间。但是如果一方或另一方并不必然属于某事物,那么在两者之间就会存在中间物。两者可以相互转化为对方,而其主体保持统一。
3、缺乏和具有是对立的。
4、肯定命题与否定命题是对立的。
但是,在命题中被肯定或者否定的事务是一件事实,而不是命题。
“苏格拉底生病了”——“苏格拉底没有生病”。无论他存在与否,在肯定和否定意义上的所有对立命题,必有一个是真实的,一个命题是假的。
评价:
在这一段:缺乏与具有、命题的真假,感觉亚里士多德论述得不够清晰,模糊,矛盾。
通观亚里士多德的范畴篇,感觉有争议的地方不多,表现了早期人类哲学研究方面力求清晰、明确的渴望,但是也不回避困难,他在命题、关系方面投入了较多的笔墨,这说明了人类在探索事物的相互关系方面,虽然观察了许多,但是从智力上、研究上尚不能做到全面、系统、辩证,留给了后人很多争议的话题。
这里理解的难点,有两个:
1、具有与缺乏,反映了他对对立问题怎样的考察方式,为什么要把具有与缺乏从别的对立或相反里跳出来论述?这种划分有没有现实意义和历史影响?
2、关于命题的真假,对历史上的逻辑学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解释篇:
很好的一段论述:“所有的民族没有共同的语言和口语,但是语言只是内心经验的符号,内心经验自身,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相同的,而且由这种心理经验所表现的对象也是相同的。
”
评价:
这里可以联想到理学家“人同此心,人同此理”的论述,又可以联系到智者派的诡辩,后来的“自我中心的困境”、“他人之心是否可知、可说”“译不准原则”。译不准,是说任何的同步翻译都可能产生错误,但是我倾向于亚里士多德,朴素一点多好,钻牛角尖,既浪费时间,又惹人生厌。
并非任何句子都是命题。只有那些自身或者是真实的或者是虚假的句子才是命题。第一类简单命题是肯定命题,第二类简单命题是否定命题。肯定命题是肯定某事物属于另一事物,否定命题反之。
坚持认为谓项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结合起来,不可避免的要导致许多荒谬的错误。
在这里,可以联想到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海氏认为,从亚里士多德开始,哲学犯了错误,把存在当作物,当作主语,而存在是在起来的意思,只能作谓语,感觉自己的发现很轰动,至少我现在认为,海氏的发现很无聊。
只不过是把马克思主义的物质概念用存在主义的语言说了一遍而已。
而当罗素的摹状词理论出现的时候,逻辑原子主义倒是有点继承亚里士多德的衣钵,存在并没有海氏那样的轰动效应。
在亚里士多德哲学时期,人类的任务不是寻找变化,而是确立规范、划分界限。
命题、符合命题、矛盾命题、真假命题的研究,就反映了这样一种静态的、分立的研究事物的方式,你可能会嘲笑它不辩证,但是从认识的“正反合”的规律来说,质的区别,“定在”的区分,是早期人类对事物存在方式的第一步:这是什么?玉米,那煮粥;这又是什么?这是水稻,那蒸米饭,至于说玉米大米混合粥,那我会在以后的生活中不断尝试,但在目前,我首先需要的是分清,而不是混合。
76页这样一段论述,让我们似曾相识:
必然的也是现实的。现实先于可能,因为永恒的在先,所以首先存在的是没有可能的完全现实性,例如第一实体;然后是既属现实又属可能的事物,在自然的序列中,现实先于可能,虽然在时间上并不在先,然后才是只有可能性而绝不会实现的事物。
评价:
会想起谁来呢?黑格尔。黑格尔在谈论现实性、必然性、可能性的时候,明显地抄袭了亚里士多德,而亚里士多德论述得更加繁琐,但是也更加具体,因为他是结合着逻辑,黑格尔是结合着思辨。这个可以放到以后进行比较。
在解释篇部分,亚里士多德把范畴推进了一步,这一步,就是在区分概念的基础上考察概念的连接,这种连接是以命题的形式与内容、简单命题与符合命题的形式与内容、特别是谓项的蕴涵关系进行了说明,难点就是谓项的蕴涵关系以及符合命题的真假值。
相对于逻辑教材的叙述,要繁琐,但是更耐人寻味。就像“他承认他说谎了”到底的意义何在一样,反映了人们在生活中的很多逻辑困惑,可以结合逻辑讲义对他的话进行参悟和批判。从总体上看,这种逻辑分析的目的在于让问题搞清楚,值得赞扬。
分析篇——证明
。三段论这一部分,我决定掠过。一是不会考,二是过于繁琐,留到以后。在这一部分,亚里士多德展现了自身善于思考、心细如发,一丝不苟的科学精神,对于三段论、中词、原因与结果的分析,非常详细。
论题篇——推理。
353页:“所谓真实的和原初的,是指那些不因其他而自身就具有可靠性的东西。不应该究究只是第一原理的原由,因为每个第一原理都由于自身而具有可靠性。所谓普遍接受的意见,指那些被一切人或多数人或贤哲们,即被全体或多数或其中最负盛名的贤哲们所公认的意见。
”
评价:这里就有了“清楚明白”等笛卡尔、康德式的表述了。
博采众长。说这句话,是因为看诸子百家。各家都说仁,道,却又各说各理,似乎不争论出来个四五六,就失败了一样。个人感觉殊途同归。儒家虽然号称极高明而道中庸,他真的中庸吗?学说不牵扯君王则已,只要牵扯君王,就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就是一身的奴气,只有在自己不被重用的时候,才恼羞成怒,却也不敢说造反。
其实一点都不中庸,恭敬、律己变成了变态的“谦和”,这种谦和只针对上级、平级,而且很虚伪,对于下级、百姓、学生,则摆出一幅师长的样子,处处训人,可恶的很呢!
儒家并非没有优点,在于求学方面,呼唤仁政方面,但是它的官长哲学,从个人的情感上来讲,避之不及,更不要说学习了。
说到道家。也知道它无甚用处,特别对于成才来说,操作性不强,但是在政治技巧方面,为人处世方面,调节情绪方面,也很多得道之处。值得学习/揣摩,道家很聪明。
墨家的认真负责,法家的实事求是和以天下为己任的负责精神,兵家的谨慎,游侠的仗义,都是可取的地方,所以总的感觉是,与其把它们作为对立的学说,不如作为补充的学说,这样再看诸子哲学,一个比一个亲切,不会戴着有色眼镜了。
我想,学习西方哲学,也是如此道理吧。
第二卷中《论生成和消灭》。466页。这一段,亚士对运动、运动的形式、运动的前后相继进行了仔细的探讨。别别比较了直线运动、圆周运动。对于生成和消灭,投入重笔,是有原因的——世界的产生就在于此。
而且,生成是否必然也就意味着因果联系的必然性。联想到休谟的“习惯”,否认因果联系,亚里士多德的举例非常好:建筑物与房子。在房子未产生之前,建筑师在构思,他认为只要按照“习惯”去做,房子就必然产生,这要比休谟的时间先后的举例要更有说服力。
但是,亚里士多德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也不是很坚定:“每一个特定的在后者就不会是纯粹的必然,而是出于假定的必然。因为总有另一个必然将事先存在,以便这一个会必然产生。”“如果事物的生成是必然的,他的生成就是永恒的,而如果是永恒的,也就是必然的。
”他总认为,现实的不必然,会消失,只有永恒必然,把自己绕进去了。
468页:
实体(它是被运动的)是不可消灭的那些事物将在数目上相同(因为运动的特性依据被运动的特性),而实体不是不可消灭、而是可消灭的那些事物,则必然在种类上、而不是在数目上返回自身。
因此,当水从气中生成时,是种类上的、而不是数目上的相同。如果这些也在数目上相同,就不适用于其实体要生成(如果其实体是可能不存在那一类的)的那些事物了。
在这里,牵扯到几个问题。
1、亚里士多德对于实体的划分有没有根据。
在最初,我们了解到他对于第一实体的界定是个别事物。具体事物。这当然没问题。但是他谈第二实体的时候,陷入了挣扎和混乱。种属、偶性这种一般是否蕴含在具体事物中?在举起左手高喊唯物主义的时候,又用右手把左手按下去,开始繁琐的谈论一般的存在、天的存在,神的存在,谈到最后,唯物主义消失了,一般凸现了。
把人的理性思维思索出来的事物当作必然存在的、客观存在的加以肯定,而把具体事物看作下贱的、有死的的东西加以否定,这就是症结所在。也就必然的得出有限不必然,永恒才必然的结论,而对于永恒,也只是存在于推论中。
古今中外,都犯这个毛病。庄子的“道论”,也是这个论调。
2、循环观与物质循环、能量守恒
亚里士多德、庄子等古代先哲,通过观察,都得出了循环轮。大气圈的循环、地球的公转所产生的自然现象,被他们理性的概括着。
但是另一方面,由于停留于猜测,考证得不充分,进化论的未提出,化学元素的未鉴定,使得他们对于生物的循环产生了疑惑,骨头、肉、气、水仍旧停留在简单直观上,没有元素的分析,理论的提出没有实践上、科学上的佐证,所以只能是假说,而对于直观的天气、季节,就理直气壮多了。
但是从整体上说,我们看到了科学的萌芽。
《天象学》602页:在这里,亚里士多德遇到了化学的烦恼:
“如果要知道每一同质物属于什么种类,我们就必须考察每个是什么,例如血、肉、精液或其它的东西是什么。
假如我们知道了每物的质料和原理,尤其是知道了事物生成与消灭及其运动开始的本原时,我们就掌握了它的本质和原因。在说明了同质物之后,我们还必须同样地考察非同质物,最后,也必须考察由他们构成的事物,譬如人、植物和诸如此类的其它东西。
”
元素!元素!元素!
解释不了万物的转化,也就找不到世界的原因,物质不灭的结论就不能得出来,亚里士多德在当时,还没有武器。
从《天论》、《天象学》、《宇宙论》来看,亚士士多德确实比其他国家(包括我们中国的道家、五行家、阴阳家)的哲学研究者们高出一截,他对于天体物理、气候学进行了系统的概括和推测,诉诸直观,而且做学问很老实,我们姑且可以原谅“地心说”,到底围绕谁旋转,已经不是一个罪证了。
在他的分析中,我们已经看出了日心说的萌芽,以及宇宙无限这样可贵的结论了。这几篇著作,如果对照着现代天文学来谈,非常天才,是人类知识之树上绽放的璀璨之花。
通观一、二卷,二卷对于哲学来说,重点是透过他的生成与消灭、天体运动,养成一种唯物主义和世界的起源的正确观点,我们这个时代已经是路人皆知了,那就考察一下古人的历程,而亚里士多德功不可没。
一卷的范畴篇、分析篇对于想搞古典哲学的人来说,是必须精读的篇目,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学生,也就是苏格拉底的学生,他们共同开辟了古希腊的学术传统。就像我们理解宋明理学必须了解孔孟一样,细读亚里士多德,对照柏拉图,是养成西方哲学学术习惯的前提。
范畴、命题、推理、推论,三段论、运动、时间、空间、欧性、必然、可能、现实,这些东西,类似于中国的道、仁、天、心、性,是躲也躲不过去的。换一种思维方法,用现代的白话文来阅读中国古代著作,是不是也觉得味如嚼蜡?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不厌其烦,才能理出个纲目来。
三卷主要论述了生物与非生物,灵魂,梦,生命与死亡等等生理学、心理学的东西。在这些论述中我们遇到了大量的对比范畴:生死、干湿、冷热、水火土气更不必说,而这些范畴之间的对立是不可调和的,不转化的,不是像黑格尔认为的那样是一种无穷的过渡与提升、发展。
而是非此即彼的、你死我活的斗争,对于四种元素更是固执的要命,火上升,土下降,湿生存、干死亡,冷长久,热短促,于是,他得出了热带的人长寿,寒带的人短命的结论,这和后来的孟德斯疚,正好相反。笼统的感觉是,费了很多劲,成立的学说很少。
观察得很仔细,但囿于分裂的方法,固执的意见,经得起时间检验的,太少。
2、但不损害他的伟大。每一个独立的部分,都显示了他一丝不苟的治学态度和敢于碰撞的理论勇气。对于赫拉克里特,德谟克里特,恩培多克勒、《菲多篇》,他没有回避,不是不懂装懂,而是据理力争,也留给了后人了解这些哲人的宝贵的资料。
3、偏偏堪称奠基。心理学,感觉、理智、灵魂,梦境,动物感觉,都对那个时代进行了系统的总结,而且很长时间没有被超越。比如“蜡块”理论,就比斯各脱和洛克的“白板说”更加形象的描述了感觉的作用。
也正是在这一点上,有点中国古代贤哲的味道了。那再说《论梦》,除了弗洛伊德《论梦的解析》,又有多少有分量的著作?他的这些篇章,对于以后学习感觉论、心理学无疑会起到很好的对比作用。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