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闻桂花香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初恋
有谁曾经闻过桂花味,有谁知道桂花倒底有多香?
听奶奶说,桂花很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香味。
那是一个多雨的秋天,学校后花园桂花树开花的时候,一个男孩,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在月下散步。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女孩绯红的脸颊上。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女孩从未闻到过的香气。
男孩机灵地寻着香味跑过去,不一会儿,把一枝白色的小花放在了女孩的手心上。
它真美,美得像月宫仙子凝眸间滴落人间的一滴清泪。它真好闻,闭上双眼,深吸一口,一股幽幽的气味沁入心脾,渐渐向全身弥漫开来,仿佛灵魂飞回了古远的纯真童年,身穿树叶的亚当和长发披肩的夏娃牵着手,在那片童话般神秘而羞涩的伊甸之园。
。。。当女孩睁开眼时,她清楚的记得男孩清澈的双眸中正闪烁着皎洁的月光。。。桂花的气味越来越浓,渐渐淹没了这一对在月光下偷偷拥吻的小恋人,很久,很久,仿佛人间已渡尽一个沧桑世纪。
那一夜,初尝接吻滋味的两个人都兴奋得失眠;外面下了好几场阵雨,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后来,学校教学楼后面的桂花树还是年年都开,手拉手经过它的男孩和女孩还是年年都有。
每当女孩独自一个人经过那棵桂花树时,她仿佛就又闻到了那月那夜那时那刻空气中弥漫的那股难以铭状的味道,分不清到底是桂花的幽香,还是初恋的味道,少女的情怀。
再后来,女孩毕业了,离开了那所曾经美好也曾经心碎的小校园。
听说,她漂洋过海,去过了世界的很多地方,经历了无数的曲折变故,一直到老。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很糟,双目失明,并且要靠轮椅行走。当她被送进疗养院准备度过最后的日子时,正是桂花芬芳的时节,当轮椅被推进疗养院的后花园时,空气中飘过一丝淡淡的香气,她笑着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一棵桂花树。
她看不见,后花园里种着一园的桂花树。
。。。生命如此脆弱,爱情不会永恒,但瞬间的感觉却会烙印在心底,成为生命的永恒。难道,人生只是一场心经。
水语冰清原创故事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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