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和元曲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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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在《宋元戏曲史·自序》中说“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 我国古代诗歌发展到唐、宋、元时,代有新变,诗之余为词,词之余为曲,各相争雄[1](P14)。 唐诗基本上是五、七言诗,词、曲则都是长短句。而中国古代诗歌发展的最后两个阶段是词与散曲。
词与散曲在本质上都属于诗,它们和诗一样,有着大体相同的渊源;其发生和发展都和音乐密切相关;它们都既可唱可咏,又同样要倚声填词,合辙押韵,讲究形、音、意的俱现。 词与散曲原本都是“民间物”,属于民歌一类,久已有之。其曲调,依民族的不同而有...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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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在《宋元戏曲史·自序》中说“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 我国古代诗歌发展到唐、宋、元时,代有新变,诗之余为词,词之余为曲,各相争雄[1](P14)。
唐诗基本上是五、七言诗,词、曲则都是长短句。而中国古代诗歌发展的最后两个阶段是词与散曲。
词与散曲在本质上都属于诗,它们和诗一样,有着大体相同的渊源;其发生和发展都和音乐密切相关;它们都既可唱可咏,又同样要倚声填词,合辙押韵,讲究形、音、意的俱现。
词与散曲原本都是“民间物”,属于民歌一类,久已有之。其曲调,依民族的不同而有差异,因时代的改换而有所变迁。它们的发展规律正所谓“人民创造,文人加工,新陈代谢。”词和散曲产生后都走了一条由俗到雅,由民间而人文人的道路。
如同鲁迅所说:“词曲之始,也都文从字顺,并不艰难”,“文人取为己有,越做越难懂”。
虽然宋词与元曲都脱胎于诗,但二者的风格却大相径庭。宋词现存二万余首,元散曲传世之作仅有小令三千八百余首和套数四百五十余套。
从风格上看,宋词较为多样化:豪放的如王安石《桂枝香·金陵怀古》,清旷的如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愤激的如陆游《诉衷情》(当年万里觅封侯)、典雅的如姜夔《点绛唇》、婉约的如李清照《声声慢》,艳丽的如贺铸《薄幸》等等,其中,以高雅含蓄之作居多。
散曲的风格也较多样,但以通俗畅达为主,力求痛快淋漓,较多地保留着民间俗曲的某些特色。
词贵雅,曲尚俗
词,这种文体萌芽于初盛唐,在两宋时发展到顶峰,是宋代文学的灵魂,词在最初形成时便具有了柔婉妩媚的风格,追求清空雅正之美。
黄庭坚在为晏殊的《小山词》作序时,说这些词“媳弄于乐府之余,而寓以诗人之句法。清壮顿挫,能动摇人心”。又说:“其乐府可谓狎邪之大雅,豪士之鼓吹。”晁无咎也称赞晏叔原的词“风调闲雅”。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词的风格标准是要求“雅”。
要做得怎么样才算是“雅”呢?黄庭坚举出的要求是“寓以诗人之句法”。《乐府雅词》中讲到选词的标准是“涉谐谑则去之”。这表示他以为谐谑的词就不是雅词。詹傅为郭祥正的《笑笑词》作序,他以为“康伯可之失在诙谐,辛稼轩之失在粗豪”,只有郭祥正的词“典雅纯正,清新俊逸,集前辈之大成,而自成一家之机轴”。
这里是以风格的诙谐粗豪为不雅了。《花庵词选》中评论柳永的词为“长于纤丽之词,然多近俚俗,故市井小人悦之”。又评万俟雅言的词是“平而工,和而雅,比诸刻琢句意而求精丽者,远矣”。他又称赞张孝祥的词“无一字无来处,如歌头、凯歌诸曲,骏发蹈厉,寓以诗人句法者也”。
这里又以市井俚俗语为不雅,琢句精丽为不雅,词语不典为不雅,而又归结于要求以诗人的句法来作词[2]。
词既以雅为最高标准,于是周邦彦就成为雅词的典范作家。他的名篇《少年游》:“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作为爱情词来说,它的构思比较别致,有新的角度。这主要表现在场景的布置与细节的选择上。作者没有选取离别相思之类的场面,也没有选取别后重逢惊喜的一刹那,而只是通过“并刀”、“吴盐”、“新橙”、“锦幄”、“兽香”这样一些比较简单的道具布置出一个安恬静谧的环境,然后再通过“破新橙”、“坐调笙”和“低声问”这样的动作以及“不如休去”这样的对话,表现相互爱恋与深情体贴。
有了这样的道具和布景,有了这样的动作和心绪,就把词中所反映的爱情关系提到一个格调比较高雅的境界,洗净了爱情词作中常见的那种脂腻粉浓、市尘儇薄的庸俗气味[3]。清沈谦在评论这首下片几句时说:“言马,言他人,而缠绵偎依之情自见。
若稍涉牵裾,鄙矣。”
元曲是中国古代诗歌最后的辉煌,被称为元代最佳之文学,语言自然明快,反映生活图景鲜明生动,长于刻画人物,表达情感,有着深厚的民间基础和市井气息。它具有很强的开放性、很大的自由度、很强的表现力,很高的艺术性。
完全可以与唐诗宋词媲美。是我国古代文学中简单的图景,来表现与曲作合拍的意境。
元曲是对宋词“雅文化”的颠覆,是“俗文化”的肇始。王国维说:“元剧实于新文体中运用新言语”。“古代文学之形容事物也,率用古语,其用俗语者绝无。
又所用之字数亦不甚多。独元曲以许用衬字故,辄以许多俗语,或以自然之声音形容之。此自古文学上所未有也。”王氏说的是剧曲,但散曲也不例外。一般地说,元人的运用口语,在剧曲中比在散曲中更为多些。但元代的散曲家,多数仍以善用口语见长,如卢挚、关汉卿、马致远、张养浩,乔吉、徐再思、查德卿、刘廷信等人。
“曲尚俗”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方面说选词造句要尽量口语化,不要像诗词那样过于浓缩、过分雕琢;另一方面允许甚至提倡方言土语、俚俗语言入曲。这样就使散曲在文学情态上与诗词有了明显区别,更加生动活泼,更加生活化一些。
由于俗与雅,浅与深,旧与新,显与隐的和谐统一,故大人小孩,识字不识字的,妇孺皆可欣赏。它对口语、方言、俗语、谚语、成语和经史语、诗词语,乃至佛道、卜筮、尺牍用语、外来语等广收并储,再经加工改造,并使之融为一体,为我所用,形成“文而不文,俗而不俗”,雅俗共赏的语言[4]。
正因它将通俗口语与其他几方面的特点结合起来,才使其语言有着特殊的风姿。
王磐的[朝天子·瓶杏为鼠所啮]:“ 斜插杏花,当一幅横披画。《毛诗》中谁道“鼠无牙”,却怎生咬倒了金瓶架。水流向床头,瓶拖在墙下,这情理宁甘罢?哪里去告他,何处去诉他?也只索细数着猫儿骂。
” 关于骂猫的回忆,让人禁不住哑然失笑。就散曲之艺术论,象这般材料取诸眼前,句调得诸口头,随手拈来便妙而有韵致,并且诙谐如此,是唐诗和宋词里都不可能寻见的。《雪涛诗话》赞其“朗诵一过,殊足解颐”确是评价得很到位。
曲评的有趣在另一个叫施绍莘的名家身上也有体会,有人评他“词太俊,情太痴,胆太大,手太辣,肠太柔,舌太纤,抓搔痛痒,描写笑啼,太逼真,太曲折。”不用读他的《花影集》,便这散评竟就是绝妙到家,令人味之无穷了。
元曲除了多用口语外,也兼采文言。元代周德清《中原音韵》附有“作词(此指曲词)十三法”,是专讲散曲作法的,早就认为曲的造语,“太文则迂,不文则俗,要文而不文,俗而不俗,要耸观,又耸听”。他的《折桂令·自嗟》:“倚蓬窗无语嗟呀,七件儿全无,做甚么人家!柴似灵芝,油如甘露,米如丹砂。
酱瓮儿恰才梦撒,盐瓶儿又告消乏。茶也无多,醋也无多,七件事尚且艰难,怎生教我折柳攀花!”明白如话,直抒襟怀,毫不藏头缩尾,这正是散曲的当行本色。
词贵含蓄,曲尚显露
词注重意境,贵含蓄、内蕴、凝练、雅丽、讲究格律,比较规范,以文雅为主,带文人书卷气。
手法多用比兴象征。因而以此作为词在表达方法上的一个基本要求。词在唐宋时虽合乐能歌,但内容大都是相思离别,听者多数是文人学士,它的主导风格还是婉曲含蓄的。
曲则不然,它是一种带有浓厚的市民色彩而又在当时普遍传唱的新诗体。
它是唱给读书人(文人学士)和不读书人(所谓“村夫俗子”)听的。正如凌?鞒踉凇朵虑釉匪浴笆股隙埃露廾瘢∑湟惶薏豢煲狻薄G饕撬咧钐醵皇撬咧钍泳酰虼艘蟆爸彼得餮浴薄?[5]散曲则崇尚趣味,贵显露尖新,表达灵活自由,追求淋漓酣畅,以直率俚俗为主。
多用赋的手法,喜欢白描、直陈胸臆。正如任中敏在《词曲概》中所言:“曲以说得急切透彻,极情尽致为尚,不但不宽驰、不含蓄,而且,多冲口而出,若不能得者,用意则全然暴露于词,…此其态度为迫切,为坦率,可谓恰与诗余相反也”。
同是写思念征夫的词曲,拿宋人贺铸的词《杵声齐》和元人姚燧的[越调·凭栏人]作个比较,贺词说:“砧面营,杵声齐,捣就征衣泪墨题。寄到玉关应万里,戍人犹在玉关西!”这里的“泪墨题”,题了些什么?作者并没说,意在言外,全靠读者透过字句的表面,调动起丰富的联想,去细心体味,这里包含着“更行更远之意”,含有比玉关还远的情思,可谓深情犹在不言中了。
姚氏的散曲,“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主人公的难处一点也不遮掩,将其内心的矛盾,真率、活泼的性格,寄与不寄的矛盾内心敞开让你看:寄吗,怕影响归期;不寄吗,又怕挨冻受寒。
正因她敞开了心扉,才使读者直接看到、感受到了一个女子的思想斗争激烈。一派天然俗趣。而这正是建立在诚率、真挚情感之上的。
再如同是吟咏别情离绪,宋代李清照《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元代商挺《潘妃曲》:“目断妆楼夕阳外,鬼病恹恹害。恨不该。止不过泪满旱莲腮。骂你个不良才。莫不少下你相思债。
”同是写别后相思,在词是不涉“情思”二字,只是写足了“愁昼”“夜凉”。酒醉黄昏之后,用一生动的比喻,点染“消魂”,夸张“消瘦”。全词含蓄典雅,耐人寻味。可以说是“一转一深,一深一妙”,深得“骚人三昧”;而曲却是下笔即人情,极言相思病。
结尾又以骂来表情,更见情爱相思之苦,真是写尽相思,不留余韵。
此外,同是写闺思春怨的,用宋代晏殊的《采桑子》词与元朝张可久的[山坡羊·闺思]曲来比较,同样可以看出宋词的细密含蓄与元散曲的通俗畅达。
古人曾说:“词如诗,曲如赋。”“词之妙莫妙于以不言言之,非不言也,寄言也”,“曲之体无它,不过八字尽之,曰:‘少引圣籍,多发天然”’,“尤宜俗宜真”。正因为有这两种不同的风格和表现手法,所以读宋词时需要慎思索、推细节、通典故、起联想,而读散曲时却常常能够一览无余,曲旨在握。
其实,宋词的婉转含蓄与元曲的直率畅达并无孰高孰低之分,风格及表现手法的高下优劣要依具体场合而论。古人常以一个“趣”字来标格词、曲,宋词讲雅趣,元曲尚俗趣。所谓俗雅,只是本色的不同, 也并非是绝对相互排斥的关系。
二者是各臻其妙,成为我国文学史上继唐诗后的两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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