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美丽的村庄是哪里?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天净沙 秋思》
一直以来都偏爱马致远的这首词,闭眼细细念想,想播放一部老式胶片电影,场景一幕幕从脑还间闪过。 但总体臆像过于悲凉疮然,唯有其中“小桥流水人家”一句,可以给人清晰明朗的画面,于是怀揣着这着个最初的梦想,一路寻到了婺源李坑。
李坑于我,朴致如画卷,又典雅如仙境。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地方,我们总会忘记时间的流逝,心事与杂念完全沉淀下来,思想可以在这里展开,如春风般来去自由。 看不急不缓挑着扁担轻步于田间小路上的农人,看流水边浣洗衣衫的姑娘,看蹲坐于门口石槛上面容沧桑的老人,仿佛自己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浑...全部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天净沙 秋思》
一直以来都偏爱马致远的这首词,闭眼细细念想,想播放一部老式胶片电影,场景一幕幕从脑还间闪过。
但总体臆像过于悲凉疮然,唯有其中“小桥流水人家”一句,可以给人清晰明朗的画面,于是怀揣着这着个最初的梦想,一路寻到了婺源李坑。
李坑于我,朴致如画卷,又典雅如仙境。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地方,我们总会忘记时间的流逝,心事与杂念完全沉淀下来,思想可以在这里展开,如春风般来去自由。
看不急不缓挑着扁担轻步于田间小路上的农人,看流水边浣洗衣衫的姑娘,看蹲坐于门口石槛上面容沧桑的老人,仿佛自己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浑然忘却了村外的世事变迁。眼睛明亮了起来,耳根清静了起来,连鼻前的气息都因这乡土味而甜美了起来。
微风拂面,洁白的云朵在头顶半天都不挪动一步,时间被分割成最小的刻度,连这最小的刻度里都可容纳苍茫宇宙,浩浩万物,诸如水的轻吟,风的浅唱,露珠的润泽
和芦草的幽香。
这里没有“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遗世孤傲,也没有“飞湍瀑流争喧豗,砯??转石万壑雷”的峥嵘磅礴,更没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苍茫寂静。
这里有的是“暧暧远人村,依依虚墟里烟”的农家村舍,“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的闲情逸致和“浅渚波光云影,小桥流水江村”的舒达平稳。我也正是奔着这份悠然而往,冲着这份闲适而来。果然,它没有让我失望,却是连绵不断的惊喜让我只想轻轻歌唱。
凝视着粉墙黛瓦,飞檐翘角的徽派建筑,抚摸着精致细微的凹凸木雕,缓行于古代茶商们用车轮碾压过的青石板路,推开吱咯作响的沉重木门,这不得不使我们闭眼用心回应着历史的召唤,探究着这里的人文史事。
婺源原属徽州,解放以后划分到了江西,所以仍保有许多徽派建筑,以木雕、石雕、砖雕最为有名。其雕刻工艺都十分精湛,在全国也甚为罕见。从深、浅雕刻,戏曲情节,四季雕图等都可见一斑。唯一留有遗憾的是在文化大革命除“四旧”时破坏了许多文化古迹包括这些精湛的木雕。
我一路用指尖触摸着这些门窗上的木雕,心中涌起了无尽的疼惜与怜爱,眼前浮现的是文革前期红卫兵破门而入手拿斧具削划木雕时,屋主跪求哭喊的情景,而这些与文明相悖离的蒙昧青年当时却表情木讷,他们已丧失了文化价值上的起码前提,而这种前提的丧失,恰恰是一个时代的无限悲哀。
木雕,仿佛是时间海域中的渡船,承载着历史驶向我的指末梢,它出自于百年前的工匠们的精雕细刻,破坏于红卫兵的斧具之下,如今,以庄重肃穆的表情审视着游人对它的赞叹或疼惜。它像一位面目疮痍的老人,目睹了地球上无数个日升月落和中国近代风起云涌的世事变迁。
我们只不过是漫漫历史长河中的虫蚁,木雕,却仍然肩负着向后代无数子孙诉说它艰辛过往的职责,驻守于这些陈年旧宅内。
从这些雕刻我们不难看出这里也曾经有过它的繁荣昌盛。婺源以它的一绝--绿,最为有名。
驾车驶往李坑的路上,我们总可以望见一丘一丘的茶山,“沸三江水,共饮五岳茶”,婺绿正是通过这里的茶商被运往全国各地的,青石板路上的碾痕正是历史的印证。这歪歪斜斜的曲折小路曾经被多少茶商踏足过,又见证了多少夫妻。
父子的离别,我们无从考证,只知道男人们带着家庭的责任,致富的念想踏出了家门,沿着这条村口的小路远行了。女人们多少个夜晚无眠的企盼,多少次村口无尽的驻足,多少眼沿席小路伸展的凝望,终于盼来了自己男人的归来,他们腰缠万贯,回来致富于家乡了,我们眼前所看见的这一座座宅院,正是他们用茶叶换来的财富。
婺绿,成就了他们富裕家乡的梦想。
徽商逐渐形成了南方一支强大的商业队伍,与山西的晋商可以形成南北抗衡。可与山西的纯粹商人不同的是,徽商们更注重科举与教育,他们在房屋建筑上都有许多寓意讲究。
比如门口石雕上的“雀鹿蜂猴”通“阙禄封侯”,这里夜也出了不少文人墨客,比如大学者朱熹。而山西诸如乔家大院之类的高墙深宅更注重的是财产保护。晋商的历史是一段辉煌,辉煌的另世界瞠目结舌;商的历史又是一段衰败,衰败的另人捶胸顿足。
相比之下,徽商则要婉约许多,有“大隐隐于市”的幽静,犹如历史的涧溪轻缓曲折,酸甜苦辣,冷暖自知。
擦干嘴角,抬头望去,已是夕阳西下了,离别时,总会留下千般万般的不舍,我有时甚至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天边飘过的云彩,或是这山水间的一只虫鸟,更有幸者是某一木匠的后代,或是一位徽商的子孙,为什么对李坑的情意如此缠绵,它是不是我梦中的故乡,悠悠情长。
朦胧中,临河的牌搂上已挂起酒幡,氤氲一股不伤人亦不腻人的醇香,飘散在中国最美丽的村庄。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