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摇滚乐内幕
幽暗的地下草根营地
中国摇滚乐队的集结和成军,解散与重组,消亡和诞生,在时间的循环链上,枯荣不定,始终没有得到社会的主流文化艺术认同。除开个别乐队与经济运作机制共谋,达成相互的利益共同体,图个摇滚音乐的衣食之外,大多数摇滚乐队和摇滚人很少能感受到来自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文化艺术体温。
在这个前卫艺术营地,20多年来,中国的摇滚音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挣扎沉浮,自生自灭。
只要把目光投向这些不同时期,根据不同的音乐理念和艺术动机集合起来的摇滚乐队时,就不难发现,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随时可能被社会遗忘,被时间忽略的草根艺术群落。 这个群落,尽管有的时候会被文人收编,被学术挟...全部
幽暗的地下草根营地
中国摇滚乐队的集结和成军,解散与重组,消亡和诞生,在时间的循环链上,枯荣不定,始终没有得到社会的主流文化艺术认同。除开个别乐队与经济运作机制共谋,达成相互的利益共同体,图个摇滚音乐的衣食之外,大多数摇滚乐队和摇滚人很少能感受到来自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文化艺术体温。
在这个前卫艺术营地,20多年来,中国的摇滚音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挣扎沉浮,自生自灭。
只要把目光投向这些不同时期,根据不同的音乐理念和艺术动机集合起来的摇滚乐队时,就不难发现,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随时可能被社会遗忘,被时间忽略的草根艺术群落。
这个群落,尽管有的时候会被文人收编,被学术挟持,被经济绑架,时不时会地弄出一些艺术宣言,广告招贴,演出档案之类的东西以壮声色,但是我们也不排除他们中的“艺术徇道者”,按“自产自销的苹果园”模式进行自我经营者,分别以寻求艺术终极和经济价值的认同所做的诚实努力。
当然,具体到中国摇滚乐的整体族群和社会属性时,又不难发现,中国摇滚乐队其实是个文艺弱势群体,而且大多数摇滚人,也是文化尊严被贬斥,经济利益的“被损害者”。在我看来,中国摇滚乐队的生态状况虽然不断遭到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制约,但他们不但没有屈服,而且还正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歌手和乐手对摇滚精神的独立坚持,对前卫文艺的“乌托邦理想”怀有死不更改的献身情结,因而他们的作品也把他们推向了一个高度,并得到了20多年来的摇滚乐迷的拥戴和支持。
我们知道,摇滚乐一边要面对贫瘠的社会文化土壤,谋生存,求发展,这些都是难上加难;另一方面摇滚人又是叛逆和时尚的能指,鲜衣怒马,似乎生活在前卫艺术的天堂;因而当我们审视的目光君临各种个人主观价值和客观判断的视野之下,要真正理解和认识中国的摇滚乐队和摇滚人,这对我们来说的确并非易事。
90年代末期至新世纪以来,中国摇滚乐队的摇滚精神已经普遍弱化,除开北京的“战斧乐队”还在坚持自己的重金属理想,依然愿意“为一个人演唱”;来自新疆的“舌头乐队”用他们的代表作《妈妈我们一齐摇滚吧》,仍在固执地歌唱被压抑的亲情和挽悼另类的稍纵即逝的人性温柔之外,其余大多数中国摇滚乐队的生存空间事实上已经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改观,如“零点乐队”、“瘦人乐队”、“花儿乐队”、“说唱兄弟乐队”等等;但是,相对主流体制和强势商业逻辑作用下的所谓“国家艺术团体”、唱片公司的低俗音乐签约艺员来说,中国摇滚乐队的整体族群生态依旧还是局限重重,局部并没带动整体,有的甚至比80年代至90年代还要糟糕,如沉默自尊的窦唯,落魄窘困的张楚,找不着北的何勇等摇滚人;当然由于他或他们的独立存在,依我来看,目前的中国摇滚人和摇滚乐队的集散之处依然还是一爿幽暗潮湿的地下营地。
事实就是这样,中国摇滚乐队天然的草根性,决定了社会主流文化艺术对他们的必然贬斥,经济逻辑对其艺术成就和独立摇滚精神的消解也会循环往复,永不停止。然而,面对自1978年以来就在摇滚人心中燃烧的音乐的前卫艺术之火却始终没有熄灭,一些优秀的乐队和摇滚人依然守护着自己的营地,如张楚,许巍,郑钧,黑豹乐队,窦唯,唐朝乐队,何勇,苍蝇乐队,超载乐队,麦田守望者,鲍家街43号等等,他们彼此依靠,互相温暖,哪怕四周的昏黑庞大之极,这20多年的中国摇滚之火始终还是在燃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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