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关于<<白鹿原>>这部作品的论文
讲《白鹿原》当从我自深圳回来讲起。那天坐在火车上,朋友发短信告诉我,麻城下大雪了。果然,车过九江,便渐次看到路边的角落里点点白雪的残躯。一路北上,天也更冷起来,我早已加上了那件灰色的高领绒衣。 边看外面的风景边与妹妹闲聊几句,不经意间发觉在南方屡治不愈的鼻炎竟不知何时已跑到爪哇国去了。心里自然又添了不少高兴,看到两旁的房顶上,麦田里,包括那些灰黑的枝桠上,愈来愈遍地添了一层棉花样的东西,——是那种很松软很暖和而又一尘不染的棉花层,我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了童话里雪的村庄,也是这样的纯洁吧;想到一种宁静的温暖,脑海里又映现了挥泪送别我们上车的父亲与母亲。 可是这种激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妹妹碰了...全部
讲《白鹿原》当从我自深圳回来讲起。那天坐在火车上,朋友发短信告诉我,麻城下大雪了。果然,车过九江,便渐次看到路边的角落里点点白雪的残躯。一路北上,天也更冷起来,我早已加上了那件灰色的高领绒衣。
边看外面的风景边与妹妹闲聊几句,不经意间发觉在南方屡治不愈的鼻炎竟不知何时已跑到爪哇国去了。心里自然又添了不少高兴,看到两旁的房顶上,麦田里,包括那些灰黑的枝桠上,愈来愈遍地添了一层棉花样的东西,——是那种很松软很暖和而又一尘不染的棉花层,我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了童话里雪的村庄,也是这样的纯洁吧;想到一种宁静的温暖,脑海里又映现了挥泪送别我们上车的父亲与母亲。
可是这种激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妹妹碰了碰我“麻城是不是快到了?”“嗯”我又忙吩咐了她,“过会你提这两个小包,其余的不用管。”妹妹只比我小两岁,可是她还像个孩子,看起来是那样的瘦弱。我依旧看着窗外。
突然想到,这样熟悉的雪景多像白鹿原里的那个冬天啊,《白鹿原》是我寒假刚看完的一本小说——一般的村舍,一般的土地,一般的空旷,一般的苍茫。就是在那个让人遐想联翩而又瑟瑟无可为的原野的雪天,在那个宁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的村庄里,白鹿的神话在尘封了数百年之后终于又重新演现了。
那雪一般得精灵,欢撒的奔驰在空旷的原野上,踩着白雪,跳过沟坎,踏过被积雪覆盖了得抽了青的麦田,逐渐消隐。静寂还来不及惺忪,整个村庄便已经激动起来,每个人都从那洞穴般的家里走出来,异常兴奋的议论着:白鹿出现了!白鹿又出现了!冥冥之中,连我也若痴若悟地期盼着,上天又将降下一个神话了。
可是,生活原本没有神话,习惯了油盐柴米的细节,除了信仰,一无所有。整个的白鹿原,就是在一种原生态的意识里随着历史一起向前滑动,偶尔的波浪如纷争啦,征兵啦,纳粮啦…似乎带来那么一瞬的新鲜却又转瞬复归于平静。
人们对于未来并没什么独特的期盼。在那漫长的时光里,偶尔片刻的对幸福的张望,几乎是一种奢侈。在这里,了解生活的人也了解骡子,那些在黄土坡上嚼草的骡子,慢悠悠的,累的时候才会不经意地抬头,看一下前方,可是你理解得了那一满眼的深邃和迷茫吗?白鹿,唯有白鹿的出现!然而,人们为此而欣喜的,早已不是那欺骗了一代代人的杳不可知的幸福了,幸福早已幻化成一只精灵般的白鹿。
在人们看来,有一种幸福的幻影,蹦过原野,飘过视野,那便是幸福了。
这里,有一种肃穆,也许,亦有一种残酷。生活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静静地等待着生,也等待着死。“你会带着快乐的心情来回忆它的,因为你现在过着自我牺牲的生活”我们不能理解托尔斯泰的安宁也许就如同不理解白鹿原上人们的信仰一样。
这里肯定是有一种信仰的,且别轻言它完整与否,但是谁也不能否认,我们在看他们的时候,也在逐渐感悟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跳过许多年月以后,回过头来品味那分沉重时,也会心存感念。
这里有冷眼观世,看似高深实则以自远而求自保的冷先生,这里有带着自私与虚荣而循礼奉典,治家归族的族长白嘉轩,这里有为爱情所拯救而又终于在命运里沉沦的秦小娥,这里还有满腔热血的百灵,有一辈子忠诚的老长工鹿三,有善良的土匪黑娃…总之,生活在这里演绎的,是一种纯净与真实,让人会心而又唏嘘,有如那窑洞的温切,有如那黄土地的苍凉,亦如那雪地里麦芽的顽强与潜藏的勃勃生机。
白鹿原上是一群并不怎么高明的人,最朴直,最简单,简单得只是为了生活而生活,可是现在许多人的目光,不知是否过多地触及了那些霓虹灯下的绿肥红瘦。繁华不是罪恶,可是心灵充斥过多就不好了。
毕竟,人总得清醒地活着。我们总习惯钦佩某些人,吹捧某些人,直到某一天不知不觉地完全丧失自我,这不是很可悲吗?没有人能否认白嘉轩族长的权威,虽然他做过很多无耻的事,没有什么能阻止白鹿原对于宁静渴求的一种永远的态势,不管是红军,国军还是土匪,学问渊博的朱先生,也是甘于把自己的一生耗费在了原上。
你可以说这是一种软弱的蒙昧无争,一种默默的无思进取,可是在这里,有一种震撼人心的规律,一种细节里的感念,生活在这里不是沉默,不是爆破,而是一种静静地向前的漂移。
我们读《红楼梦》,要么是被里面繁华转瞬,悲喜变幻的大态势所震撼,要么是痴心于那里面各各不同的灵魂,要么是感动于那里戚戚惨惨的爱情,可是读到多了的时候总会觉得,我们读出的味道似乎远不止这么些,转展反侧,有时竟是活生生地在我们身上一般,感到荒唐又不可脱,感觉亲切又不可得,莫若用张爱玲的梦魇一词形容这种感觉最恰当,而爱看张爱玲的人也清楚她的对生活追求的一种细碎,正如她清楚那些旧社会里足不出户的女子,安安静静地,一丝不苟,一针一线的把衣袖与鞋垫上的花纹绣得繁缛。
读白鹿原内容摘要:《白鹿原》是一部写民族秘史的小说,白嘉轩一般被解读成传统文化的代表、农村族长的典型,而往往忽略白嘉轩作为独立个体的主体性。所以本文试图从个性、个体和主体性的角度分析白嘉轩,白嘉轩是一个具有独特人格的人;同时在面对儒家文化时,他也有自己的理解和取舍;《白鹿原》既是民族的历史,同时也是白嘉轩在乱世之中为实现自己理想而奋斗的历程。
关键词:白嘉轩 个体 独特
一
白鹿原作为新历史小说和二十世纪末的家族小说,其叙述和描写具有独特的特征,(参见《二十世纪末中国家族小说的叙事特征》,)因而我们的解读就不应完全拘泥于原有的解读方式,而是必须认识到,白鹿原既体现了民族的秘史,同时也写出了复杂的人性和个体生命,而一般地,人们大都从宏大叙事的角度去分析白嘉轩身上所体现的中华民族的一些共同特点,我们固然不能否认这一点,但是也不能忽略作者在创作时融入自己生命体验而形成的对个体生命的独特理解。
根据哲学解释学的观点,作家创作意图与读者解读的结果不可能完全一致,也可以说不必完全一致,一般而言,人们解读人物往往试图尽可能的接近作者的创作意图,而事实上我们可以采取向外阅读的方式,而不必拘泥于作者。
二
淡化社会身份和文化身份,白嘉轩是一个性格沉着内敛,执著坚毅顽强,有谋略有责任感的人,作为独立的人,具有很大的人格魅力。当然这些性格和特点的形成又是和白嘉轩成长的环境和文化背景离不开的。
人们在解读白嘉轩时往往对于他的独特人格一笔带过,而重点分析他身上的儒家文化色彩和传统族长、父亲的特点。任何一个个体都是共性与个性的结合体,文本中的人物形象既体现着作家对某类人的理解,同时又闪耀着个性的光芒,包含着作家对某个个体的独特理解。
对于白嘉轩个体人格的分析,首先是对白嘉轩个体价值的肯定,同时也有助于对白嘉轩其他内容的分析。
同样的文化背景、生活环境培养出的人,都会有一些共同之处,但是每个具体的人都会有他的独特之处。拿白嘉轩和鹿子霖相比,两人都是儒家文化背景下成长起来的,都生活在白鹿村这样的环境里,白家和鹿家也都是本村的大户人家。
两人在家族观念和好面子等方面如出一辙,但是两人又是不同的两个人。白嘉轩严肃、正直、善良、执著,而鹿子霖性格外向、阴险、好色、没有原则。按照文本中的说法,两个人性格、行为方式不同的根源在于门风不同,是遗传问题,这种说法有无科学依据不得而知。
另外,白嘉轩生下来就注定了是族长,从小接受“耕读传家”的教育,接受壮大家族的任务,因而白嘉轩的责任感比较强,形成了踏实、沉稳的性格;而鹿子霖一出生就注定与族长无缘,祖辈人的家训是一定要考中科举,升官发财,所以鹿子霖自小权力欲望强烈,举止轻浮,做事没有原则。
也许是因为族长的特殊历史使命使白嘉轩必须保持严肃的面孔,不苟言笑,而鹿子霖无须背负这种责任,所以性格开朗些。但白嘉轩确实天生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在黑娃的眼里“嘉轩大叔永是一副凛然正经八百的神情,鼓出的眼泡皮儿总是使人联想到庙里的神像”,而鹿子霖则使人感到亲切。
所以白嘉轩尽管“太喜欢两个儿子了”,“却说不出亲热的话也做不出疼爱亲昵的表示”,甚至“几乎没有抱过他们”,只是面对自己颇为偏爱的女儿白灵时,才“架在脖子上颠跑”,尽管知道女儿不该惯,却“不忍心看她伤心哭闹”。
白嘉轩不是个冷漠的人,虽然他对田小娥残忍至极,那也是因为田小娥是个不贞的女人,而且还勾引了他的儿子孝文;他不许儿子贪吃零食,是要教育儿子成人;不许孝文贪色是因为怕儿子的身体搞垮;儿子有负他的希望做下了丑事,他果断跟儿子分家,儿子饿的吃不上饭,也毫不留情,一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也是希望给儿子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许女儿去上新学,一是因为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也是怕女儿在混乱的环境里有什么闪失;当女儿违背他的愿望走上革命之路后,他便生气地说女儿“死了”,而当他梦见白灵和白鹿消失这样的噩梦时,冒着大雪去找朱先生解梦,在确切得到女儿死讯时,“固执和自豪大声说:‘我灵灵死时给我托梦哩……世上只有亲骨肉才是真的……啊嗨嗨嗨……’浑身猛烈颤抖着哭出声来”……
相对于鹿子霖的“见了女人就走不动”,白嘉轩虽然情欲旺盛(“急得跟猴子摘桃一样”),但是却从未做下淫人妻女的丑事,鹿子霖生性好色,无数个相好,“几乎可以坐三四席”的私生子,连自己的本家侄媳妇田小娥也不放过,甚至可以说他是害死田小娥的主要原因之一,可他却从不知悔改,反而洋洋自得;白嘉轩也做过违背良心的事,到最后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忏悔自己这辈子做下的“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这可以说是儒家教育的成功,也是因为白、鹿二人天性不同。
一个生活在社会上的人,无论怎样具有个性都会有社会的印记,都是社会文化背景下形成的个性。尤其在我国的封建社会,儒家文化是一种内化于人们心里,外化在日常生活中的思想文化,经过几千年的传承,它已经成为民族心理的一部分。
因此白嘉轩一出生就带有儒家的一些痕迹,再加上长辈们从小的教育,使他无可选择的烙上了儒家的烙印。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白嘉轩在有了自我意识后,对儒家的思想内容也有他自己的理解和取舍,在这里白嘉轩是作为主体来面对一种文化,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儒家文化的代表者。
白嘉轩所追求的儒家文化本身的复杂性和白嘉轩对待儒家的复杂过程,使带有儒家文化色彩的白嘉轩具有独特之处。
首先,儒家文化本身是复杂的,重仁义、厚人伦是它的核心内容之一,并围绕此形成了一系列的礼仪制度,“爱人”、“以德报怨”“忠孝”等都是很有价值的道德要求,人们形成这种观念并遵循它的目的在于让人生活得更幸福。
可是在执行这一系列道德原则的过程中人们把它极端化,就使它成为了压抑人的正常欲望的恶劣的制度,而这个极端化的过程是中国数代人共同完成的;同时,统治阶级以儒家文化治理国家,也使儒家文化逐渐发展成了让人们驯服的工具。
对违规者的严酷的惩罚体系,使儒家甚至成为了吃人的礼教。这样儒家就给人一种既温情脉脉又严厉残酷的印象。同时,传统的中国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形成了家族这种古代社会的基本单位,在一个家族中,族长是至高无上的,家族的利益也是至高无上的,家族的人们共同遵循着儒家的那一套礼仪和伦常,形成了他们的族规,当家族利益与儒家发生冲突时,族长和族里的人们又该如何选择呢?一般的,都是家族利益获胜,如在换地一事里,白嘉轩明知这样做不仁义,但为了家族的利益,仍然费尽心思得到了那块儿风水宝地。
这说明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儒家只是维护家族的文化工具,一切还是要以家族利益为上。而在白嘉轩那里,虽然一开始就有了儒家文化的痕迹,但是在他有了自我意识以后,对儒家也有自己的独特理解和取舍。
《白鹿原》写的是民族的秘史,中华民族又是跟儒家分不开的,谈儒家就不能不谈“仁义”,可以说“仁义”是《白鹿原》的关键词之一。
而在小说一开始的三章里却丝毫没有谈到“仁义”,讲的都是白嘉轩如何娶妻生子,如何耍阴谋得到风水宝地,第四章前半部分又写白嘉轩种鸦片发家致富。只是在第四章后半部分白嘉轩实现了财源兴旺和人丁兴旺以后,才把“仁义”引入正题。
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仁义”的道德追求是在白嘉轩的生命传承和物质财富的问题解决之后才被提上日程的。而在白、鹿两家争地的风波里让白嘉轩充分认识到了“仁义”的巨大力量,原先在白嘉轩身上的儒家文化的痕迹,天生的正直性格,再加上对姐夫圣人地位的倾慕,对仁义本身的认同,使他开始不遗余力的追求“仁义”、践行“仁义”,将儒家文化作为自己行为准则,并推及整个族里的人,履行作为族长的职责。
修祠堂、办学堂、防白狼、行乡约、交农事件、祈雨事件、为鹿兆海举行葬礼等都践行了儒家“仁义”“爱人”的要义,也是白嘉轩作为族长尽职尽责的表现。如果说一开始白嘉轩追求“仁义”仍有着树立威信等私人的考虑的话,到后来,白嘉轩以德报怨救黑娃、救鹿子霖等曾经深深伤害他的人的时候,“仁义”已经内化为白嘉轩内心的道德需求和要求,他“要在白鹿村乃至整个原上树立一种精神。
……让所有人都看看,真正的人是怎样为人处世,怎样待人律己的”。而对待鹿三父子的态度和行为则是白嘉轩践行仁义思想的最好的体现。
同时,白嘉轩将儒家文化推广至子女及整个白鹿村的人,对不符合儒家原则的人进行了严厉的惩罚,连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
在这里,为维护那“温情脉脉”的文化制度,白嘉轩已经变成了一个残酷、冷漠、不讲情面的“封建卫道士”了,在白嘉轩眼里仁义的对象是有选择性的,对那些违背儒家精神的人,白嘉轩是十分厌恶的,也是毫不留情的。
儒家讲究中庸、适度原则,而白嘉轩在维护礼教时则无比严苛、矫枉过正,这恰恰犯了孔子所讲的“过犹不及”的错误,这说明在面对儒家文化时,白嘉轩有自己的理解和取舍。
然而当“仁义”遭遇家族利益,却又可以看出在家族利益面前道德的无力感,在白嘉轩那里,一旦家族的尊严和实际利益发生危机,是完全可以摒弃“仁义”的,比较突出的一件事是白嘉轩让三儿媳妇借种生子的事情,白嘉轩的三儿媳妇迟迟未能怀孕,想尽各种办法以都不能凑效,冷先生建议去参加棒槌会,但白嘉轩却想了更绝的招,一边让冷先生开药,一边让三儿媳妇借种生子,这样就延续了三儿子这一股的香火而且把三儿子身体有缺陷的事掩盖了过去,保住了白家和儿子的面子。
这样就说明在白嘉轩这里,当涉及家族利益时,女人的贞节就不再那么重要了,想当初他对田小娥是多么的厌恶和痛恨,儒家的礼教也不那么重要了,对于儒家,白嘉轩还是有所取舍的。事实上,棒槌会的存在,也说明在当时的人们心里承续香火是重于女人的贞节的,只要有足够的理由,女人失贞也是允许的。
人是被抛入历史的,白嘉轩无可选择的出生在了那个乱世,那个对以往传统价值全盘否定的时代。而白嘉轩恰恰是传统价值的崇拜者、代表者和维护者。尽管时代昭示着变革,白嘉轩依然试图以不变应万变,把自己理想的价值持续下去,建立自己理想中的家园。
白鹿原写的不仅是民族的秘史,农村的历史,儒家的衰败史,同时也是人物的个体抗争史。就白嘉轩而言,《白鹿原》是他在乱世之中为实现自己心中目标,建立心中理想家园而进行斗争的历史。为建立心中美好的家园,他“在白鹿村实践《乡约》,家民以礼仪,以正世风”;严厉惩罚赌鬼和烟鬼;生不许田小娥进祠堂,死后还盖镇妖塔;严惩儿子白孝文,儿子饿得吃不上饭也不管;还数次以德报怨解救曾经伤害他的人,要在原上树立一种精神……,尤其原上闹瘟疫那次,田小娥死后以瘟疫来报复伤害她的人们,原上死了很多人,所以人们都祈求族长要为田小娥修庙,连将来要当族长的二儿子孝武也出于人命的考虑同意修庙。
白嘉轩家里也死了人,田小娥还借鹿三之口宣称要让原上的人都死了,只留白嘉轩和鹿三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白嘉轩顶住了压力,坚持要造塔镇妖,虽然评论者大都以此来批判儒家的吃人本质和白嘉轩的无情残酷,置活着的人于不顾,连死人也不放过。
但在笔者看来,白嘉轩对于他所坚持的那一套礼教是深信不疑的,坚信邪不胜正,在只剩孤家寡人的情况下仍然不放弃,其执著可见一斑,也是正气凛然的。尽管白嘉轩最终以失败告终,而且在现代的观点看来,儒家文化早已经过时,白嘉轩的很多坚持也很是迂腐的,但他的个体斗争历程和执著的精神却是让人感动的。
而且白嘉轩的理想中有一些仍是有价值的,并不能完全否定。仁者爱人、重义轻利的思想仍然是和谐人们之间关系的重要原则;孝顺长辈仍然是每个人都得做到的,只是这种孝顺已经不是盲目的绝对服从了;对婚姻不负责与他人发生婚外情,仍然为人们所唾弃……。
一生为之努力的目标被时代所不容,只能无奈得看着时代朝着自己难以理解的方向而发展,却无能为力,这是白嘉轩的悲剧;白嘉轩所坚持的一些东西确实已经过时,但在为反对而反对的乱世里,那么多有价值的东西却要一并否定、抛弃,这是我们全体中国人的悲剧。
三
白鹿原自诞生以来,评论者无数,但对于主角白嘉轩的评论却大都执著于从他是儒家和宗法家族、封建统治的维护者等宏大的角度入手,当然作者本人的创作意图也是通过刻画白嘉轩等一批人物来反映整个民族的历史,所以白嘉轩具有典型性。
但白嘉轩同时也是历史中的一个个案,作为新历史小说,白鹿原是从全新的角度去解读历史,希望反映真实的历史。白嘉轩首先是一个独特的个体,然后才体现这个民族和那段历史的某些共性;白嘉轩首先是白嘉轩自己,然后才是农民,才是家长、族长,才是儒家精神的代表,才是封建统治的维护者。
白嘉轩是个人选择和命运注定的结合体,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封建制度的维护者和受害者。
白鹿原是在写近代以来封建儒家文化、农村农民在革命中被动抛弃原有价值的无奈悲剧,也是在写白嘉轩等人在历史风云变幻的过程中决定与被决定,选择与被选择的个体斗争历程。
研究白嘉轩的真正意义还在于我们不要盲目否定曾经影响数代人的儒家文化,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们生活得如此悲惨,根本不在于制度而在于使用维护制度的人。在反思制度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反思人为什么会使自己沦落到这样一种境地,怎么会被自己创造的制度压抑成变形的人,使自己创造的制度成为杀人工具。
很多时候,人们解读文本中的人物,总是试图从作者创作目的出发,把人物形象固定的解读为作者想要创作成的样子,并且总是结和人物的社会历史文化背景,把人物典型化,使他成为某类人物的代表,从而忽略人物的个体性。
事实上,每一位作者创作的每一个人物,不管他(她)多具有典型性、代表性,身上总会或多或少散发着个性的光芒。因而在解读时固然不能忽视人物的社会历史文化背景和其作为某种社会身份的共性,但是却也不能忽略人物作为一个独特个体的个性。
我们固然要通过人物的共性分析探寻出某些社会意义,但是把人当成独立的个体看也是一种基本的人本主义的态度,而通过个别人物的分析研究个体的生存状态,也是很有必要很有意义的。同时,作者创作意图和最终文本呈现给读者的并不完全一致。
即使一致,如果读者的欣赏角度与作者创作角度不同,还是会有与作者意图不同的解读。而在文学欣赏的领域,这种不同是被允许的。
我不是一个博学的人,对于儒家只是略知一二,而对于向外阅读懂得也不多,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基本的错误。
同时自己写的内容与想表达的东西好象有些偏差,我非常讨厌把小说里的人物看成典型,即使他本来就是按典型来塑造的,我仍希望把人物看成独特的个体,在面对历史时有一定主动性。但是写完之后发现好像第二部分的具体分析与自己初衷相违背,而与典型人物解读相似,与一、三部分的话之间也不连贯,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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