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尹子》的论梦言论表达了什么样的世界观?
《关尹子》九卷,《汉书•艺文志》有著 录,但《隋志》、《唐志》皆不载,可见其佚失 已久。现有《关尹子》是唐五代间人假托之作, 但内容也颇有可观处。像道教把《庄子》尊称为 《南华真经》一样,也把《关尹子》尊称为《文 始真经》。 它是道家著作中论梦较多的一种,全 书九卷,有六卷述及梦。且不乏精辟的、观察独 到的见解。但我们要注意的是,这些论梦的言 论,往往只是在上下文中起论证某一主题的作 用。例如:
梦中、鉴中、水中皆有天地存焉。 欲去梦天 地者,寝不眠;欲去鉴天地者,形不照;欲去水
天地者,盎不汲。彼之有无,在此不在彼。是以 圣人不去天地,去识。(《二柱篇》)
我们若只是撷取“梦中、鉴...全部
《关尹子》九卷,《汉书•艺文志》有著 录,但《隋志》、《唐志》皆不载,可见其佚失 已久。现有《关尹子》是唐五代间人假托之作, 但内容也颇有可观处。像道教把《庄子》尊称为 《南华真经》一样,也把《关尹子》尊称为《文 始真经》。
它是道家著作中论梦较多的一种,全 书九卷,有六卷述及梦。且不乏精辟的、观察独 到的见解。但我们要注意的是,这些论梦的言 论,往往只是在上下文中起论证某一主题的作 用。例如:
梦中、鉴中、水中皆有天地存焉。
欲去梦天 地者,寝不眠;欲去鉴天地者,形不照;欲去水
天地者,盎不汲。彼之有无,在此不在彼。是以 圣人不去天地,去识。(《二柱篇》)
我们若只是撷取“梦中、鉴中、水中皆有天 地存焉” 一句话,便会误以为《关尹子》是主张 反映论的。
殊不知它是要用梦、镜、水说明人若 不去认识世界,世界就不存在。这个结论虽然错 误,但我们不得不承认把梦和镜、水并列看成是 对客观世界的反映,这个思想火花确是独具慧 眼的。
《关尹子》对天地的实在性似乎并不全然 加以否定,上面两段话,第一段它提出天地是否 意识的产物,第二段它又归结为天地只在认识
第五章解梦
中存在,但下面的一段话却又把天地看成独立 于“我”之外,且又与“我”相通的客观世界: 心应枣,肝应榆;我通天地,将阴梦水,将 晴梦火;天地通我。
我与天地,似契似离,纯纯
各归。(《二柱篇》)
天地的变化影响于我,可以在梦中显示出不 同意象。
对于《列子》中“白日梦”式的神游,《关 尹子》也用相当简洁的语言加以表述:
知夫此身如梦中身,随情所见者,可以飞神 作我而游太清;知夫此物如梦中物,随情所见 者,可以凝精作物而驾八荒。
(《四符篇》)
只要“随情所见”展开想象,就可以像在梦 境中一样,上游太清,远驾八荒。这是道家发现 和提倡的艺术思维方式。
但《关尹子》的论述还并不止于此。
它指出 一方面想象力固然能够在“无中示有”,另一方 面只要排除杂念,那么对于鬼神之类的幻想,也 能做到“有中示无” 〇
人之平日,目忽见非常之物者,皆精有所结 而使之然人之病日,日忽见非常之物者,皆心有 所歉而使之然。
苟知吾心能于无中示有,则知吾 心能于有中示无:但不信之,自然不神。或曰: “厥识既昏,孰能不信? ”我应之日:“如捕蛇 师,心不怖蛇,彼虽梦蛇,而不怖畏。”故黄帝 日:“道无鬼神,独往独来
它以捕蛇师梦见蛇不像平常人那样恐惧为 例,说明心中只要有了“道”而不信鬼神,那么
无论白日见鬼也好,病中见鬼也好,自然都能坦 然不畏,使鬼神自消。
这个观点,对破除鬼神迷 信是有着积极意义的。
《关尹子》认为昼所见是魂在起作用,梦 所见是魄在起作用。它说:“魂昼寓目,魄夜 舍肝。寓目能见,舍肝能梦。“见者魂” “梦者 魄”(《四符篇》)。
魂白天寄寓在眼中,是视 觉的主宰。睡时眼睛闭上,灵魂出窍,但魄仍居 住在肝中,它使人梦中有所见。《关尹子》企图 在生理上解释梦象为什么与醒时所见形象有差 异,但是它仍然摭拾了古老的魂魄说,所以并无 新鲜的内容,也没有科学可言。
但是它说:“夜 之所梦,或长于夜,心无时。”(《五鉴篇》) 虽是主观的体验,却与现代实验心理学的结论 相合。美国布恩•埃克斯特兰德《心理学原理和 应用》在述及梦的时间感觉时说:“梦的时间流 逝通常似乎和正常醒觉活动时的速度一样。
这 一点已经在实验室被证实,方法是测定做梦时 所有的脑电波状态持续的时间,然后把做梦人 弄醒,让他用各种方法来估计他的梦有多长时 间。一般说,被试的估计接近于实际消逝的时 间。但在有些梦中,做梦人所觉察的时间和实际 时间似乎相距很大。
例如,很可能一个人做了个 梦,梦里的时间似乎是一个星期,而睡眠中在做 梦的阶段却不会持续一小时以上。”可见《关尹 子》所说“夜之所梦,或长于夜”是十分正确而 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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