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豆树是何树木?
任豆树情思
我的家乡是个什么都缺唯独石头不缺的地方。
家乡的山非常适宜任豆树的生长。我自小就认识任豆树,这种长在石头缝中,有着顽强生命力的树种,家乡人管它叫“砍头树”。
我对任豆树怀有深深的感情。 这种样子不好看,名称不好听的树,对农家人来说很有用处,它的树枝可以当柴烧,树叶可以喂羊。
参加工作后,整日忙碌于学校事务,闲来漫步于城市的街道,面对耸立的高楼,竟渐渐疏远了任豆树。去年,我到百色市南部山区的一个乡支教,被分到一个山村学校上小学三年级的课,面对满山的任豆树,特别是一个叫雨的学生的遭遇,才重新唤起我对任豆树的缕缕情思。
雨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母亲生他时,因大出血而死。雨长到8岁时...全部
任豆树情思
我的家乡是个什么都缺唯独石头不缺的地方。
家乡的山非常适宜任豆树的生长。我自小就认识任豆树,这种长在石头缝中,有着顽强生命力的树种,家乡人管它叫“砍头树”。
我对任豆树怀有深深的感情。
这种样子不好看,名称不好听的树,对农家人来说很有用处,它的树枝可以当柴烧,树叶可以喂羊。
参加工作后,整日忙碌于学校事务,闲来漫步于城市的街道,面对耸立的高楼,竟渐渐疏远了任豆树。去年,我到百色市南部山区的一个乡支教,被分到一个山村学校上小学三年级的课,面对满山的任豆树,特别是一个叫雨的学生的遭遇,才重新唤起我对任豆树的缕缕情思。
雨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母亲生他时,因大出血而死。雨长到8岁时,父亲上山采草药,不小心坠下山崖离他而去。不得已两个姐姐早早辍学外出打工,把他寄养在伯父家。靠姐姐外出打工得来的钱和乡亲们的资助,他才得以继续上学读书。
在学校久了,我发现每到农家的收或种的季节,雨都缺课几天。我把这个情况跟前任的黄老师反映,他说:“农村的孩子就是这样,农忙时节谁不帮家里一把,更何况雨就一个人在家,家里玉米要他种,羊也要他养呀。
”我说:“哪他伯父……”黄老师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虽说有他伯父帮助,但他伯父家的农活也忙呀。”
一个九岁的孩子就要料理一个家庭的农活?带着好奇,我决定去看看雨,看看他柔弱的肩膀如何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担,同时也想劝劝他不要为了农活而丢了学业。
我到雨的家去的时候,是一个细雨朦朦的星期日,原先以为我去得早,谁知他已不在家了,我轻轻推开他不上锁的家门,环视屋内,整个家产都不值到一百元钱。火塘的火刚灭,鼎锅里有几只未洗的碗。从火塘边的后门望去,我发现后山上有两只羊在吃草,一个只有锄头柄高的孩子,正蹶起屁股,挥动着锄头,在石头缝中挖着什么。
凭直觉我想那一定是雨便从他家的后门上山来到他的身边。他对我的到来,丝毫没有其他学生见到老师那样的惊慌和不安,他说:“老师,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我想趁这几天下雨,把任豆树种上后才去上学。你看我去年种的任豆树都有那么高了,它的叶子也可以喂羊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几棵任豆树给我看后,又拿起锄头,蹶起小屁股,在有泥土的石头缝中继续种植任豆树。
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禁一阵心酸,我说:“雨,你不该这样,你知道吗,你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而不是做这些。
”
他抬起头,停了一下说:“不,我除了学习,还要种任豆树,种玉米,不然我吃什么,又拿什么来喂羊呢?”
我知道这是一个倔强的孩子,需要换一种方式来劝他,我说:“雨,你这样做,你姐姐也会不高兴的,她们在外打工供你读书,目的是要你考上大学,到大城市去工作呀。
”
谁知他却说:“不,我读书不是为了到大城市去工作,而是想像你一样回到我的小山村教书。”
我永远忘不了他说话时的眼神,也是这个眼神,让我的说服工作苍白无力。那天,我默默地和他种植任豆树,临走时,还夸了他养的那两只其实不很肥壮的羊,我知道在一个九岁的孩子心中,最缺少的是什么。
转眼我的支教工作结束了,离开学校那天,老师、学生都来送我,大家都拉着我的手说“感谢!”“再见!”“希望再来”这样的话语。我发现雨没有来送我,我猛然想起今天已经入冬了,正是种植任豆树的好日子,雨要上山种植任豆树了。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来。
我流着眼泪与同学们告别。车子行驶在蜿蜓的山路上,离学校越来越远。透过车窗我看见一男孩在山上种树,男孩看见我们的车子经过,停止了劳作,向我们的车子挥了挥手。那是雨,他正在向我送别,以他独得的方式向我送别。
我想,雨不正象这山上的一棵任豆树吗?扎根贫瘠的土地,顽强地在石头缝中生存,虽历遭磨难,但却始终不弯腰,永远向上生长。我默默地祝愿雨今后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象任豆树一样,为山区人民增添一份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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