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简单谁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由来在近代中国主流史学中,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一个得到广泛认可的史实,被视为中国古代历史进程的一座里程碑。人们普遍认为儒家学说从兹成为以后历代封建王朝统治者们治理国家的核心思想,同时,儒家学说也在以后的中国思想文化当中占据着主体地位。 如今,在大多数人们的历史常识里,它已被抽象为中国史学的一个基本概念,对人们解读中国历史、文化发展的过程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尤其在中国学术史、思想史方面,它也已成为学者们阐幽发微的一个主要基点。
毋庸置疑,儒家学说的的确确是在汉武帝时代实现了勃兴,并且由此迅猛发展起来,逐渐形成了与早先经典儒学有着显著区别的、以经学为主要...全部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由来在近代中国主流史学中,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一个得到广泛认可的史实,被视为中国古代历史进程的一座里程碑。人们普遍认为儒家学说从兹成为以后历代封建王朝统治者们治理国家的核心思想,同时,儒家学说也在以后的中国思想文化当中占据着主体地位。
如今,在大多数人们的历史常识里,它已被抽象为中国史学的一个基本概念,对人们解读中国历史、文化发展的过程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尤其在中国学术史、思想史方面,它也已成为学者们阐幽发微的一个主要基点。
毋庸置疑,儒家学说的的确确是在汉武帝时代实现了勃兴,并且由此迅猛发展起来,逐渐形成了与早先经典儒学有着显著区别的、以经学为主要特色的汉代儒学,而且对后来儒学以及中国古代政治思想的演进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然而,任何一种学术、思想绝不会凭空而来。它的产生、发展以及壮大,必然与当时的社会现实紧密相连。众所周知,公元前206年,汉高祖刘邦平定天下,开创了大汉帝国,此后至武帝即位,近七十年里,以“无为而治”为核心的治国理念一直被帝国最高执政当局奉为圭臬而恪守不逾。
这就是所谓的“黄老之术”。就其具体内涵而言,这种思想与传统儒家大力倡导的王道政治有着内在的联系。说它实际脱胎于王道思想,应该不算是毫无根据的臆测胡言。既然黄老之术在汉初治国安邦的实践中,取得了极其丰硕的成果,造就了被后人景慕不已的“文景之治”的辉煌。
那么为何在汉武帝时代,会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样一桩重大事件发生呢?
探寻问题的答案,自然要从当时历史的实际状况入手。
班固在《汉书》卷二十四上《食货志上》中描述了当时社会的情形:
至武帝之初七十年间,国家亡事,非遇水旱,则民人给家足,都鄙廪庾尽满,而府库余财。
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乘字牝者摈而不得会聚。守闾阎者食粱肉;为吏者长子孙;居官者以为姓号。人人自爱而重犯法,先行谊而黜愧辱焉。
于是罔疏而民富,役财骄溢,或至并兼;豪党之徒以武断于乡曲。宗室有土,公卿大夫以下争于奢侈,室庐车服僭上亡限。
显而易见,当时中央政府对于民间生活的干预是十分有限的。换言之,也就是说中央政府的权威还没有如后来那样专制强横。
而各地藩王、诸侯的强势存在,始终构成对皇室和中央政府的竞争或挑战。《史记》卷一十七《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
汉兴,序二等。高祖末年,非刘氏而王者,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高祖子弟同姓为王者九国,虽独长沙异姓,而功臣侯者百有馀人。
自雁门、太原以东至辽阳,为燕代国;常山以南,大行左转,度河、济,阿、甄以东薄海,为齐、赵国;自陈以西,南至九疑,东带江、淮、穀、泗,薄会稽,为梁、楚、淮南、长沙国;皆外接於胡、越。而内地北距山以东尽诸侯地,大者或五六郡,连城数十,置百官宫观,僭於天子。
汉独有三河、东郡、颍川、南阳,自江陵以西至蜀,北自云中至陇西,与内史凡十五郡,而公主列侯颇食邑其中。
对于这些藩国,中央政府于法律约束之外,则通过派出大臣担任该国行政长官和王室师傅的方式进行控制。
不过,这种方式的实际效果,与藩王们的品行密切相关。在那些强悍的藩王眼中,这样的制约是微不足道的。《史记》卷一百一十八《淮南衡山列传》:
及孝文帝初即位,淮南王自以为最亲,骄蹇,数不奉法。
上以亲故,常宽赦之。三年,入朝。甚横。从上入苑囿猎,与上同车,常谓上“大兄”。厉王有材力,力能扛鼎,乃往请辟阳侯。辟阳侯出见之,即自袖铁椎椎辟阳侯,令从者魏敬刭之。……,当是时,薄太后及太子诸大臣皆惮厉王,厉王以此归国益骄恣,不用汉法,出入称警跸,称制,自为法令,拟於天子。
文帝初,北济王、淮南王的叛乱,规模尚不算很大。而景帝三年,以吴王刘濞为首的七王之乱,规模及影响则远远超过文帝时代,若非朝廷中还有如条侯周亚夫这样的重臣,其结果是否足以颠覆景帝的帝位,亦未可知。
尽管七王之乱最终被平息下去,但藩王们与皇室和中央政府间但关系并未因此发生实质性的改变。此消彼长,总会有新的藩王逐渐强大起来。景帝的同母亲弟,梁孝王刘武,就是继七王之后崛起的新一代强势藩王。《史记》卷五十八《梁孝王世家》:
孝王,窦太后少子也,爱之,赏赐不可胜道。
於是孝王筑东苑,广睢阳城七十里。大治宫室,为复道,自宫连属於平台三十馀里。得赐天子旌旗,出从千乘万骑。东西驰猎,拟於天子。出言跸,入言警。招延四方豪桀,自山以东游说之士。莫不毕至,齐人羊胜、公孙诡、邹阳之属。
公孙诡多奇邪计,初见王,赐千金,官至中尉,梁号之曰公孙将军,梁多作兵器弩弓矛数十万,而府库金钱且百巨万,珠玉宝器多於京师。
窦太后曾经试图以梁孝王作景帝的储嗣,因大臣爰盎等人的坚决反对而作罢。
爰盎本人因此被梁孝王派人暗杀,送掉性命。
在景帝十四个儿子中,武帝排行居中,按年纪并不占优。他储君帝位但奠定,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生母王氏非比寻常的心计和手段。王氏的身世颇有一段曲折。《史记》卷四十九《外戚世家》:
王太后,槐里人,母曰臧?骸j?赫撸恃嗤蹶拜彼镆病j?杭尬崩锿踔倨蓿性恍牛肓脚6偎溃?焊蕹ち晏锸希型`、胜。
臧?撼づ尬鹜跛锔荆慌樱?翰敷咧涣脚缘惫蟆R蛴媪脚硕峤鹗稀=鹗吓豢嫌杈觯四谥庸L有野荒小D蟹皆谏硎保趺廊嗣稳杖肫浠场R愿嫣樱釉唬骸按斯筢缫病!蔽瓷⑽牡郾溃⒕暗奂次唬醴蛉松小O仁顷?河秩肫渖倥???,???生四男。
(索隐:谓广川王越、胶东王寄、清河王乘、常山王舜也。)
……
长公主日誉王夫人男之美,景帝亦贤之,又有曩者所梦日符,计未有所定。王夫人知帝望栗姬,因怒未解,阴使人趣大臣立栗姬为皇后。
大行奏事毕,曰:“‘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今太子母无号,宜立为皇后。”景帝怒曰:“是而所宜言邪!”遂案诛大行,而废太子为临江王。栗姬愈恚恨,不得见,以忧死。卒立王夫人为皇后,其男为太子,封皇后兄信为盖侯。
这里说的栗姬,《史记》和《汉书》中都没有更详细的记录,但从她给景帝生有三个儿子及其对景帝、长公主态度放肆的情况推断,应该曾经颇受景帝宠爱。她的儿子刘荣为景帝诸子中的长子,在景帝前六年已被立为太子。
长公主嫖是景帝的同母亲姐,欲将自己的女儿阿娇配与荣太子为妃,不料,却遭到栗姬的拒绝。而王氏则把握住了机会,在长公主转而向自己提出联姻请求时,立即一口答应下来。这样,原本就甚受景帝喜爱的刘彻因此获得强有力的支持,顺利成为帝国储君。
更令王氏母子感到欣慰的是,梁孝王,这个最危险的皇位觊觎者,竟然没有足够的寿命活到可以挑战皇帝宝座的时候。景帝中六年四月,他死于热病。
公元前141年,景帝崩,武帝顺理成章地以太子身份登基,承继大汉帝国法统,时年仅16岁。
辅佐他的,是生性“醇谨无他”,“忠实无他肠”的丞相卫绾。卫绾武人出身,是文帝时的旧臣,景帝时参与平定七王之乱,因军功受封为建陵侯。司马迁说他“自初官以至丞相,终无可言”,“为丞相,朝奏事如职所奏”。
很明显,卫绾奉行的是典型的黄老思想。因此,景帝“以为敦厚,可相少主,尊宠之,赏赐甚多”。
一切看上去波澜不惊,平静如常。但在这番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有着一些不易令人察觉的景象。
七王之乱以后,景帝即着手逐渐削弱诸藩王的实权。
《史记》卷五十九《五宗世家》:
太史公曰:高祖时诸侯皆赋,得自除内史以下,汉独为置丞相,黄金印。诸侯自除御史、廷尉正、博士,拟於天子。自吴楚反後,五宗王世,汉为置二千石,去“丞相”曰“相”,银印。
诸侯独得食租税,夺之权。其后诸侯贫者或乘牛车也。
同时,景帝也试图以严厉的司法手段来对诸王进行约束。当时的执法官中尉郅都“独先严酷,致行法不避贵戚,列侯宗室见都侧目而视”,时号为“苍鹰”。
景帝的废太子临江王刘荣就是落入这位苍鹰手中而被迫自杀。窦太后因此大怒,必杀郅都而后快。“郅都死,后长安左右宗室多暴犯法,於是上召宁成为中尉。其治效郅都,其廉弗如,然宗室豪桀皆人人惴恐”。如此前赴后继的严厉打压,诸藩难免陷入人人自危的境地。
班固在《汉书》卷五十三《景十三王传》中这样描述道:
武帝初即位,大臣惩吴、楚七国行事,议者多冤晁错之策,皆以诸侯连城数十,泰强,欲稍侵削,数奏暴其过惩。诸侯王自以骨肉至亲,先帝所以广封连城,犬牙相错者,为盘石宗也。
今或无罪,为臣下所侵辱,有司吹毛求疵,笞服其臣,使证其君,多自以侵冤。
尽管梁孝王在武帝登基前三年就已死去,但是梁王的势力依然庞大。除却封国地域广大丰饶、人口众多之外,其府藏财富亦相当惊人。
《史记》卷五十八《梁孝王世家》:孝王未死时,财以巨万计,不可胜数。及死,藏府馀黄金尚四十馀万斤,他财物称是。不光如此,武帝的几位王兄如江都易王非、胶西于王端、赵王彭祖等人亦非等闲之辈,所治封国都是国力强盛的大国。
倘若此时地位并不十分稳固的少年天子继续推行这种严酷政策,极有可能激发诸王的背叛。显然,他需要一定的时间,并采取比较温和的策略来培植自己的势力,稳固帝位。
《汉书》卷六《武帝纪》: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
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结合前面讲述的背景情况,不难理解这条记载中,卫绾所表达的真正意思就是担心,大量这类人物进入政府,会进一步推进铁腕政策的施行,而持续的高压政治又会导致对武帝极为不利的后果。
摘自: 。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