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有没有骆驼?
西藏没有骆驼,但西藏却与骆驼有一段难以割舍的联系。这种被称为“沙漠之舟”的动物,在西藏和平解放中,用肉体和生命,充当了一次空前绝后的“高原之舟”角色,抒写了一曲永载史册的慷慨壮歌。
在兰州、香日德、格尔木,我们有幸采访了许铸、常学礼等几位当年的骆驼工。 他们讲起当年驼队和骆驼的故事时,个个声泪俱下,令听者感慨不已。
沿着109国道西行,进入青海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境内,路两旁一群群骆驼不时映入眼帘。我们无法知道,它们是不是半个世纪前为西藏运送物资的骆驼队幸存者的驼子驼孙,但从它们那高大的身躯中,我们想起了50年前那悲壮的一幕。
新中国成立后,中央人民政府一面与西藏地...全部
西藏没有骆驼,但西藏却与骆驼有一段难以割舍的联系。这种被称为“沙漠之舟”的动物,在西藏和平解放中,用肉体和生命,充当了一次空前绝后的“高原之舟”角色,抒写了一曲永载史册的慷慨壮歌。
在兰州、香日德、格尔木,我们有幸采访了许铸、常学礼等几位当年的骆驼工。
他们讲起当年驼队和骆驼的故事时,个个声泪俱下,令听者感慨不已。
沿着109国道西行,进入青海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境内,路两旁一群群骆驼不时映入眼帘。我们无法知道,它们是不是半个世纪前为西藏运送物资的骆驼队幸存者的驼子驼孙,但从它们那高大的身躯中,我们想起了50年前那悲壮的一幕。
新中国成立后,中央人民政府一面与西藏地方政府举行谈判,商讨和平解放西藏大计,一面派遣人民解放军挺进西藏,支援西藏的和平建设。当时中央对进藏部队有明确的指示:“进军西藏,不吃地方”。其意义在于不加重西藏人民的负担,保护那些在封建农奴制度下饥寒交迫的人民。
当时进藏军政人员约3万人,吃粮只有随军带来的一点点,最困难时每人每天4两面食也难以为继。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进藏人员宁肯忍受饥饿的煎熬,也绝不向当地老百姓借粮。但人是铁,饭是钢,战士们吃不饱如何能胜利完成任务?于是中央决定,由西北局组织驮力运粮,解决部队供给问题。
由此,骆驼才与西藏有了联系,才有了那次空前悲壮的骆驼大运征。
据当年的驼工介绍,1952年,在青海香日德集中了3000多峰骆驼,为进藏部队突击运粮;1953年,又从宁夏、内蒙古等地采购骆驼3万峰,成立了西藏运输总队。
据国务院的普查报告,当时全国骆驼的总数约20万,也就是说,当时除老弱病残、怀孕的母驼和刚出生的幼驼以外,强壮的基本上都开到了香日德。
这次为西藏突击运粮共历时半年,运去面粉12万公斤,但担负运粮的3000峰骆驼全部死亡。
西藏运输总队从成立到解散历时15个月,共向西藏运入粮食200万公斤,但当初的3万峰驼驼只剩下8000多峰病残瘠瘦者。
死亡的骆驼大部分是累死和饿死的。当时上路的骆驼每峰驮上重160公斤的8袋面粉,加上捎运工人的自用口粮、饲料、行军帐篷、锅碗炊具、扫雪开路用具,每峰骆驼的负重均超过200公斤。
按照高寒缺氧地带生物自生功能要降低一半推算,这些骆驼的负重量相当于内地平原的骆驼驮了400公斤,这是不可思议的超载。 戈壁滩一路的石头使骆驼的蹄子全部磨得稀烂,留下一路的血印子。运输总队设法从西宁用牛皮、帆布制作了结实的骆驼鞋,但数量有限,每峰骆驼只能分到一只,4个蹄子轮换着穿。
骆驼们踮起血淋淋的蹄子,一步一瘸地往前走,走不多远,鞋又磨穿了。一滴滴的骆驼血染红了几千里行军路。一峰一峰伤痕累累的骆驼尸横卧在荒凉的高原。这些不会说话的可敬的生灵的死亡,更多的是由于“入不敷出”。
行进路上,干草和饲料越来越少,路上稀稀落落的矮草也枯萎凋零了。驼队出发时个个膘肥体壮,但很快就变得骨瘦如柴。有时饿急了,互相撕咬身上的毛充饥,最后身无点力,七窍冒血,哆哆嗦嗦地倒卧在路旁……
据统计,西藏军民每接受5袋面粉,驼队就会死去1峰骆驼,驼队每前进1公里,身后就要留下7至8峰骆驼的遗体。
为了挽救驼群的生命,驼工们做了大量的努力,但无济于事,除了满含热泪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可敬的生灵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们别无办法。
驼运失败了,失败于遍野的令人悲伤的骆驼尸体;驼运也成功了,因为它保障了进藏部队的粮食供给;驼运更胜利了,胜利在这种坚忍的精神将世代流传。
中国交通史上引以为豪的青藏公路,与其说是勘测出来的,还不如说是由数万骆驼的肉蹄磨砺、驼骨镶嵌出来的。可以这样说,50年前的骆驼队和骆驼对西藏人民的贡献,不只是运过去的一袋袋面粉,还有永远刻在青藏高原上的一条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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