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笔下最了不起的人物是谁?
英雄者————郭靖
男人者————乔峰
朋友者————令狐冲
但说起金墉笔下功绩最大的人,只有————韦小宝(要不是他,康熙不知死了几百遍了)
金庸对英雄形象的成功塑造是在《射雕英雄传》中,可以说这部书本身就是一曲英雄的赞歌,在这里,读者(也包括作者)第一次在一部武侠小说中发现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形象,金庸也第一次利用武侠小说这一形式展现了他的大手笔。 郭靖的出身本身具有极浓的传奇色彩,他出生在逃难的路上,成长于远离故土的大漠,从小受到母亲和江南七怪对他进行的正统的中原式的教育,而同是又受到大漠风情的熏陶,这使得郭靖有了一种混合性格,这种特征在他的身上有奇妙的体现,但他的血管里流的终究是中...全部
英雄者————郭靖
男人者————乔峰
朋友者————令狐冲
但说起金墉笔下功绩最大的人,只有————韦小宝(要不是他,康熙不知死了几百遍了)
金庸对英雄形象的成功塑造是在《射雕英雄传》中,可以说这部书本身就是一曲英雄的赞歌,在这里,读者(也包括作者)第一次在一部武侠小说中发现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形象,金庸也第一次利用武侠小说这一形式展现了他的大手笔。
郭靖的出身本身具有极浓的传奇色彩,他出生在逃难的路上,成长于远离故土的大漠,从小受到母亲和江南七怪对他进行的正统的中原式的教育,而同是又受到大漠风情的熏陶,这使得郭靖有了一种混合性格,这种特征在他的身上有奇妙的体现,但他的血管里流的终究是中原文化的血液,这使得他从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立场定位于汉族一方,他的一生都是为了维护他所属的民族不受伤害,在射雕中,郭靖的英雄性格已初步形成,他与陈家洛们最大的不同除了他坎坷的身世而外,还在于他遇上了一个对他的一生影响非常大的人——洪七公。
虽说黄蓉对他也有一定的影响,但这种影响基本局限于一些小的方面,做人方面应当是郭靖对黄蓉的影响更大一些。洪七公是射雕中的真正的英雄,而他性格的最后形成集中在书的结尾,他在华山上对裘千仞说的一段话,当裘千仞用语言挤兑住众人时,洪七公突然出现,且来看一下书中的描写:(略,见射雕最后一章华山论剑)。
这其实是写出了作者对于英雄的一个观点,即一个英雄不在于你做什么,而在于你为什么做,只要无愧于心,就不失英雄本色。郭靖正是从洪七公这一翻话中悟出了道理,而长出了一口气,搬掉了压在心中的一快大石,他的英雄性格也在此时正式形成。
但在射雕中金庸并未对英雄有一个清楚的定义,他把这个工作留到了他的下一部书《神雕侠侣》中,在这部小说中,金庸借郭靖的口说出了他对英雄的看法,既“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这里侠之大者正是英雄的别称,而其前提是为国为民,这就是金庸至此形成的英雄观,可贵的是,郭靖对于国,民的理解并不仅仅局限于一个时代,一个帝王,一个朝庭,在神雕中有这样一段描写,当忽必烈劝他不要为昏君奸臣卖命时,郭靖说出了下面一段话:“郭某纵然不肖,岂可为昏君奸臣所用?只是心愤蒙古残暴,侵我疆土,杀我同胞,郭某一腔热血,乃是为我神洲千千万万百姓而洒。
”这一番话表明了一个态度,就是英雄是不会狭隘地为某人某个集团所用的,但他也并不在乎别人把他看作某个集团的一员,他做的一切只有四个字:为国为民,这个国是神洲而不是南宋小朝庭,在这一点上郭靖比之红花会,天地会之流境界上不知高出多少,侠的最高境界就是英雄,这也是所有练武之人的最高境界,在金庸的心中,郭靖达到了这个境界。
郭靖是一个完美的英雄,但正是他的完美造成了他的不完美,他无愧英雄的称号,但他更象一座雕像而不是世俗的人。
在天龙八部中,我们又看到了一个英雄的形象,这就是萧峰。萧峰的身世刚好和郭靖相反,他是一个契丹人,却在中原长大,所不同的是,虽然他血管里流的是契丹人的血,但也许是中原文化远远地超出契丹文化的缘故,萧峰的主体性格没有郭靖那样的反差,当然这与他从小接受的是中原式教育有关,他的骨子里是把自己认同为汉人的,但他也不可避免的带有一些不同于汉人的性格特征,比如说和其他武林中人相比,少了一些狡诘而多了一些豪迈。
他与郭靖的最大不同在于,郭靖从一开始就接受了汉文化的教育,而这与他是一个汉人恰好形成了一种合谐,萧峰接受的也是汉文化,但他却是一个契丹人,他无法抛弃他从小所受的教育,更无法改变他的血统,这样的现实使他成为了矛盾的焦点,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悲剧性的结局,在两个民族相护仇视,不共戴天的年代,萧峰这样的背景其实注定不容于任何一方,而这样的身份也使得萧峰在对事物的看法上能够站在一个比郭靖更客观的立场上,郭靖对于金是国仇家恨集于一身,对于蒙古也会毫不迟疑的抛却以往的恩怨,站在他的反面而并不觉的内疚。
萧峰则不同,他的契丹血统和他所受的深入内心的教育这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使他时时处于一种摇摆之中,他即不愿看到契丹人杀汉人,也不愿看到汉人杀契丹人,当他深陷民族矛盾的旋涡时,其实他是抱一种调和的态度,他曾经感叹过:你骂我为辽狗,我骂你为宋猪,这又何必?不错,这又何必?但这样的互骂他阻挡得了吗?郭靖就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惑,他骂金狗和蒙古靼子是毫不犹豫的。
萧峰的双重身份给他造成的困惑并不仅于此,他还必须在汉人和契丹人之间表明他对这两个民族的态度,这样的态度往往是要用“投名状”式的行动来表明,否则难免有杀身之祸。丐帮的前任帮主就有遗言,一旦萧峰有何危害大宋的行为,天下英雄人人得而诛之,这里什么样的事算得上危害大宋?没有说,只能靠理解,理解难免不出偏差,以至于他们把萧峰知道自己的身世理解为于国不利(实际这是莫须有的猜测),在一个民族之间空前仇恨的年代,萧峰这样的人实在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萧峰之所以为英雄,似乎与他的一身绝世神功分不开,伴随着这种神功的是他那虽万千人吾往矣的英雄主义色彩,这其实是一种误解。诚然,他的种种行为,他的英雄主义,他的慷慨豪迈,甚至于他的降龙十八掌,都是对他的英雄性格的一种烘托,但也仅仅是一种烘托而已,缺了这些,我们同样可以说他是英雄,这里起作用的是他之所以为英雄的行为本身,也就是他的思想和在这种思想指导下的行为,他最值称道的是与命运抗争的勇气,这是很不容易的,甚至就是一条必死之路。
他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在辽宋之间作出选择,以保自己的平安,但他并未如此做,他想脚踏两只船,但实际是不容于任何一方,这种理想与现实的激烈碰撞使他不止一次地迷失自我,潜意识中隐藏的凶悍之气也在这种矛盾中被激发,他杀过汉人,也杀过契丹人,这反过来给他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不安,似乎他成了万恶之首,当然他意识不到自己在这场仇杀中起的作用是无足轻重的,他在这种不安和自责的痛苦中的唯一想法是尽力结束这一切,以求得解脱,最终他解脱了,在雁门关,这个处于辽宋之间的兵家必争之地,他以一种英雄式的方式解脱了自己,同时也解脱了所有围绕着他的困惑,他死在雁门关外,这似乎就是他的一个象征:他自己就是处于辽宋之间的雁门关外的一片飞地。
萧峰是不完美的,他的不完美造就了他的完美,他是一个反郭靖式的英雄,他的出现表明金庸的英雄观比之射雕时有了一个转变,郭靖式的侠之大者已不为作者所认同,而萧峰才是作者心目中的英雄,这是一个唐吉科德式的人物,当然,他的抗争不是主动式的,这里他比唐吉科德多了一些理智,但他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英雄气质和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大丈夫气概,正是对一个英雄必不可少评判条件。
萧峰是金庸小说中英雄的最高峰,在他以后,金庸再也没有塑造过英雄的形象,而是转向了一种对侠的描述,英雄必然是侠,而侠则不一定是英雄,萧峰之后,平民化色彩浓厚的侠正式登上了金庸小说的舞台,英雄也就随之销声匿迹。
如果说射雕英雄传是一曲英雄主义的赞歌,吹响的是进攻的号角,那么天龙八部则是一曲英雄的挽歌,他奏的是一支哀怨的悲曲,武侠的英雄时代也随之一去不返。
。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