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自《孟子.梁惠王上》五亩之宅,树之以
小妹有关《孟子·梁惠王上》及《礼记·礼运》所提及的两个社会蓝图各自侧重点何在这一提问挂了好些天,竟无人问津。在下觉得这一问题的确不易回答好,因为若非真知儒学者,恐不易把握其中的分际。
其实,对此我们莫若先问这两个蓝图的共同点在哪儿?如能回答这个问题,则其差异也就不难了解了。 因为“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乃至“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云云,是出于《礼记·礼运》的,而《礼记》与《孟子》则皆是儒家的经典,所以其中必有根本共同点。 注意到这一点,上述问题的解答就容易找到思路了。
我们都知道,儒家重...全部
小妹有关《孟子·梁惠王上》及《礼记·礼运》所提及的两个社会蓝图各自侧重点何在这一提问挂了好些天,竟无人问津。在下觉得这一问题的确不易回答好,因为若非真知儒学者,恐不易把握其中的分际。
其实,对此我们莫若先问这两个蓝图的共同点在哪儿?如能回答这个问题,则其差异也就不难了解了。
因为“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乃至“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云云,是出于《礼记·礼运》的,而《礼记》与《孟子》则皆是儒家的经典,所以其中必有根本共同点。
注意到这一点,上述问题的解答就容易找到思路了。
我们都知道,儒家重视仁义道德。孔子说:“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又说:“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孟子亦说“仁义礼智根于心”,非由“外铄”,而乃是我们所固有的,且求则得之,舍则失之。
仁是我们的“安宅”,义是我们的“大路”,所以人必“居仁由义”。这是我们与禽兽间的一种微妙区别,但也是一种根本区别。
所以儒家显然是重视仁义的。若再往深一层说,仁这种德性之所以是我们所固有的,又因为它是以我们与万物所共有的实体或者本体为基础的,用宋代大儒大程子(即程颢程明道先生)的话说,就是“仁者浑然与物同体”。
我们既与万物为一体,也就应当泛爱万物,不当只爱惜我们一己之小身,爱面子,爱漂亮,修指甲,修衣饰,而当更爱兄弟,爱父母,爱师长,爱朋友,爱万物。我们一己之小身,就是一般所说的“小我”。我们一己之小身,与兄弟、父母、师长、朋友,乃至万物,实则又是一体的。
这个包含“小我”而兼及万物的一体,就是一般所说的“大我”。爱此“大我”,就是我们儒家所讲求的“大仁大义”,而不是世人所讥刺的“假仁假义”。这种“大仁大义”,只要我们有心,在生活中随处都能发现。
由此可知,小妹所提及的上述两个社会蓝图,其间的共同点实不难寻,就是同样都是根据于儒家的大仁大爱之心而提出的,不是出于小己利害计较之心,而是出于大己泛爱万物之心。“小己”,就是小我;“大己”,就是大我。
然而这两个蓝图有没差异,或者说其各自是否有某种侧重点之不同?也是有的。这种差异在哪?就在于《孟子》中的蓝图直接出于“仁之爱”,《礼记·礼运》中的蓝图则更侧重于“仁之公”。《孟子》中那处是他在劝梁惠王若真出于仁爱之心时所提出的当行之事,意即若能做到这一步,就是爱民如子,就是民之父母,就能保民而王,就能无敌天下,一言以蔽之,仁者无敌。
而〈礼运〉篇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以及“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末则说“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外户而不闭”,即是“大同”,可见其侧重点固是在公。此外,《礼记》是孔子及其门弟子论礼的言论纂集,所以其中〈礼运〉篇“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之所谓“大道”,固亦首先是指儒道,亦即儒家的仁义之道,这也是不待言的,因为上述原文中此前一句就是:“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
”
不过,回过头来,我们还得重视这两个蓝图的共同点,即皆是出于仁义之心。我们前面说,仁者与万物为一体,当泛爱万物,而不当殉小已私欲。这个泛爱万物,不殉小己私欲,就是公。所以“公”之一义原是“爱”之一义所固有者,仁之公即是仁之爱,仁之爱亦原须有仁之公。
所以上两个蓝图虽然确是各有所侧重,但其根本点则是一致的,都是出于儒家所追求的大仁大爱之心。
在下喋喋不休了这许久,不知小妹可有所明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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