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老人与海>的作者是谁?
现在我们常用“高山流水”或“流水高山”来比喻知己或知音,含有象征深厚友谊的意思。事实上,这个成语是从《列子·汤问》所记载的故事里概括出来的。这个故事发生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当时的楚国有个读书人,姓俞,名瑞,字伯牙。 他还喜欢弹琴,从小跟一位名叫连城的先生学琴。伯牙天资聪颖,琴艺大进,但却很难捕捉到乐曲的神韵。
一日,老师对伯牙说:“我带你去寻一个仙师点化点化,好吗?
伯牙一口答应,高高兴兴地背着琴随老师乘船来到东海蓬莱山,老师让他坐地休息,自己去找老师去了。
伯牙在这巍峨苍郁的山野之中,久等不见老师归来,便沿一条山路寻去。绕过一个山头之后,不想却有一幅奇景挂在眼前:真...全部
现在我们常用“高山流水”或“流水高山”来比喻知己或知音,含有象征深厚友谊的意思。事实上,这个成语是从《列子·汤问》所记载的故事里概括出来的。这个故事发生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当时的楚国有个读书人,姓俞,名瑞,字伯牙。
他还喜欢弹琴,从小跟一位名叫连城的先生学琴。伯牙天资聪颖,琴艺大进,但却很难捕捉到乐曲的神韵。
一日,老师对伯牙说:“我带你去寻一个仙师点化点化,好吗?
伯牙一口答应,高高兴兴地背着琴随老师乘船来到东海蓬莱山,老师让他坐地休息,自己去找老师去了。
伯牙在这巍峨苍郁的山野之中,久等不见老师归来,便沿一条山路寻去。绕过一个山头之后,不想却有一幅奇景挂在眼前:真是云中飞瀑,雾中清泉,水花四溅如珍珠,激音回荡如仙乐。伯牙顿感天眼大开,灵感涌起,便席地而坐,抚琴而成妙曲。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老师的声音:“哈哈,哈哈……仙师被你找到了。”
伯牙恍然大悟,原来老师所说的仙师就是大自然啊。相传《水仙操》和《高山流水》这两首古琴曲都是伯牙当时成就的。从此,他的琴艺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但却始终没能找到一个知音。
后来,俞伯牙到晋国做了大夫。一日,他奉命出使楚国。因遇大风,只好在汉阳江口停留。待风平之后,一轮仲秋之月便从浮云中漫步而出。伯牙站立船头,仰视明月,俯视江面水波,琴兴大发,便抚琴而弹。
一曲即终,忽从草丛中跳出一个樵夫来,此人对伯牙的琴艺赞叹不已。
伯牙大惊,便问道:“你会听琴,你能识琴之优劣吗?”
樵夫接琴观之,答道:“此琴叫瑶琴,是伏羲氏所造,取树中良材梧桐的中段做成。
其树必高三丈三尺,截为三段,上段声音太清,下段声音太浊,只有中段,清浊相济,轻重相兼。后再把此木漫在水中七十二天,择吉日良时,凿成乐器。最初,此琴有五条弦,外按金、木、水、火、土,内按宫、商、角、徵、羽。
后来,周文王添弦一根,称为文弦,周武王又添弦一根,称为武弦。因此,这琴又称文武七弦琴。”
伯牙听罢,心悦诚服,便又调弦抚琴,时而雄壮、高亢,时而舒畅、流利。樵夫时而曰:“善哉,峨峨乎若泰山。
”时而曰:“善哉!洋洋乎若江河。”
伯牙大喜,推琴而起,使礼而问道:“天下贤士,请教高名雅姓?”樵夫还礼,说:“在下姓钟,贱字子期。”伯牙叹曰:“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即命童子焚香,燃烛,与子期结为兄弟。
并相约来年仲秋再在此地相会。
第二年仲秋时节,伯牙如期而至,谁料想此时已是与好友阴阳相隔,子期已离他而去。伯牙在子期的坟前,抚琴而哭,弹了一曲《高山流水》,曲终,以刀断弦。并仰天而叹:“知己不在,我鼓琴为谁?”说毕,琴击祭台,琴破弦绝。
后人感其事,就在汉阳龟山尾部,月湖侧畔筑一琴台,以资纪念。
据记载,伯牙台建于北宋,清代重修,后破败,解放后修复。碑廊门额上有“琴台”二字,相传为北宋书法家手笔。今天,历经风雨的伯牙台已成为汉阳的一个重要风景点,殿堂里金碧辉煌,殿堂前是相传为伯牙抚琴的汉白玉筑成的琴台。
当你在稍远处驻足默立的时候,在那湖光山色,浓荫繁花当中,你会看到碑廊门额上的那四个字:高山流水。它成了一个召唤,永远回响在我们的耳边!
此为高山流水的来历
欧纳斯特·密勒·海明威生于一八九九年七月二十一日,一家六个孩子,他是第 二个。
他母亲让他练习拉大提琴;他父亲教他钓鱼和射击。童年似乎没有创伤。中 学是一九一七届的,他是一个热情的、好竞争的标准美国男孩;学习成绩好,体育 运动全面发展(游泳、足球、射击,还偷偷地到当地体育馆去学拳击),参加辩论 团,学校乐队里拉大提琴,编辑学校报纸《吊架》,还给文学杂志《书板》投稿, 写短篇小说(已经初具日后成熟的风格的苗头),写诗。
他有时中途搭别人的车, 出去旅行。有一次在禁猎区打鹭鸟,事后躲藏起来,免受法律制裁。某些批评家认 为,海明威离家出游说明他童年过的是正常的生活;但在别外一些批评家看来,则 象征他早年反判像树园的生活方式,反映他家庭生活中关系紧张。
他父亲与母亲的兴趣一定截然相反,所以引起他身上相克的反应和某种敌对性 。姐姐玛茜琳尼·山福德大他两年,但同海明威一起长大,说他父母亲“互相笃爱 ”,但承认他们“常常相互感到厌烦”。他母亲格雷丝·霍尔·海明威是公理教会信 徒,宗教观念强(她给四个女儿取了圣徒的名字),但也是一位有艺术修养的女人 ,她把家庭环境布置得如同教堂组织的文化沙龙。
他父亲克拉伦斯·艾德家兹·海明 威是一个杰出的医生,热心的、有训练的运动员,又是一个专业的研究自然界的人 ,他引起他儿子对于户外活动的爱好。夏天,他们居住在密执安北部近彼托斯基湖 畔的房子里,海明威医生有时候带他儿子一起出诊,横过华隆湖到奥杰布华族印第 安人居住地去;他们经常一起钓鱼和打猎。
他们关系密切,虽然他父亲严于律己, 甚至比海明威太太更严格,更具有清教精神。
他双亲各自对他的影响至少粗粗看去是清楚的。他对户外活动的爱好,作为运 动员的训练和勇敢,从来没有减退过。他喜欢音乐(虽然讨厌学大提琴)和美术, 也一如既往。
他珍爱巴哈和莫扎尔特,说他从“研究和声学与对位法”之中学到写 作方法;又说“我从画家身上学到的东西同从作家身上学到的东西一样”。从海明 威在像树园童年和青少年时代现有的材料看来,没有一点能说明他日后不是一个正 常的成年人。
然而,我们看一看这位自传性异常突出的作家的创作,就发现那些以 涅克·阿丹姆斯为主人公的、关于那一段时间的故事(《印第安帐篷》、《医生与 医生妻子》、《某件事情的结束》、《三天大风》、《战斗者》与《杀人者》), 写的却是暴力与恐惧、混乱与失望的主题──还有孤独;他的同学指了,孤独与多 才多艺是海明威当年最突出之点。
他毕业前两个月,美国参战。卡洛斯·倍克尔写道:“他面临的几条路是上大 学、打仗和工作,”海明威选择工作。他左眼有毛病,不适宜去打仗。一九一七年 十月,他开始进堪萨斯市的《星报》当见习记者,这家报纸是美国当时最好的报纸 之一。
六个月之中,他采访医院和警察局,也从《星报》优秀的编者G·G·威灵顿 那里学到了出色的业务知识。海明威在《星报》头一次知道,文体象生活一样必须 经过训练。《星报》有名的风格要求单上印道:“用短句”,“头一段要短。
用生 动活泼的语言。下面说,不要反面说。”海明威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学会把写新闻 的规则化成文学的原则。
但是,战争的吸引力对海明威越来越大,他于一九一八年五月后半月开始这场 探险。头两个月,他志愿在意大利当红十字会车队的司机,在前线只呆了一个星期 。
在这个星期最后一在的下半夜,海明威在意大利东北部皮亚维河边的福萨尔达村 ,为意大利士兵分发巧克力的时候,被奥地利迫击炮弹片击中。他旁边的一个士兵 打死了,就在他前面的另一个士兵受了重伤。他拖着伤兵到后面去的时候,又被机 关枪打中了膝部;他们到达掩护所的时候,伤兵已经死去。
海明威腿上身上中了两 百多片碎弹片,他在米兰的医院里住了三个月,动了十几次手术,大多数弹片都取 了出来。他受伤的时候,离他十九岁生日还差两上星期。
五十年代早期,海明威说过:“对于作家来说,有战争的经验是难能可贵的。
但这种经验太多了,却有危害。”摧残海明威身体的那次炸裂也渗透他脑子里去了 ,而且影响更长、更深远。一个直接的后果是失眠,黑夜里整夜睡不着觉。五年之 后,海明威和他妻子住在巴黎,他不开灯仍然睡不着。
在他的作品中,失眼的人处 处出现。《太阳照样升起》中的杰克·柏尼斯,《永别了,武器》中的弗瑞德里克· 亨利,涅克·阿丹姆斯,《赌徒、修女和无线电》中的弗莱才先生,《乞力马扎罗 的雪》中的哈利和《清洁、明亮的地方》中的老年待者,都患失眠症,害怕黑夜。
那个年老的待者说:“这毕竟只是失眠。有这病的人一定不少。”失眠是那种 痛苦的并发症的症状,海明威、他的主人公和(“有这病的人一定不少”)他的同 胞都受到折磨。菲利普·扬对海明威的个性作了出色的、合乎情理的心理学分析, 提出一个论点,说他这次创伤民引起的情绪,非他理性所能控制。
海明威晚年反复 地、着了魔似地搜索这类似的经验,来驱除那种精神创伤;如果办不到,他就不断 地通过创作而浊思考来再现这个事件,为的是控制它所激起的忧虑。
扬明智地指出,海明威最终关心的是艺术,而不是创伤。
然而,在局部范围内 ,扬的个性学说可以把海明威的为人与他的作品统一起来。而且,对于海明威观察 战争,对于这位艺术家,这种学说赋予特殊的意义。《永别了,武器》和一些短篇 小说出色地描述了战争在社会、感情和道德方面的含义,然而,使他的战争经验“ 难能可贵”的不止是这番描述:它在他心灵上锻铸出他对人的命运的看法,这几乎 影响他所有的作品。
迫击炮的碎弹片成了残酷世界破坏力量的比喻,海明威和他的 主人公成了寻求生存道路、受伤的人类的象征。他已经差不多准备好,可以把那种 生活感受转化为文学作品了。
他取得红色英勇勋章之后的五年内,缓慢地却是目的地为写作生涯而努力。
橡 树园热情欢迎它的英雄归来,但是海明威的父母亲──尤其是他的母亲──感到厌 烦,因为这个年轻的除了写作别无雄心,又极为乐意接受家庭的供养。有一度他为 多伦多《每日星报》和《星报周刊》写特写。
他姐姐玛茜琳尼写道,他刚过完二十 一岁生日,他母亲提出最后通牒:要么找一个固定的工作,要么搬出去。海明威搬 了出去,到芝加哥当了一年《合作福利》的编辑,这是一份宣传合作投资的机关报 。那年冬天,他认识了他在文学界头一位重要的朋友舍伍德·安徒森,并且通过安 徒森,认识了“芝加哥派”的其他成员。
同时他认识并爱上了哈德莱·理查孙,她 是一位漂亮的红发女郎,比他大八岁。1921年九月,海明威与哈德莱结婚,在 家里的乡间别墅度蜜月,接着去多伦多,当了几个月的特写记者。
但是,他真心需要的是欧洲,是有空间的时间进行写作。
海明威夫妇决心接受 一个驻国外兼职记者的工作。此后两年,海明威成了《星报》驻欧洲的流动记者, 人住在巴黎,兼写关于日内瓦与洛桑国际会议的报道,包括希士战争的简练的戏剧 性电讯。他偶尔写一点轻松的、但观察锐利的印象记,内容是瑞士滑雪、西班牙斗 牛和德国战后生活。
他早期新闻工作的训练,加上天生爱好简洁,已经成了一种风 格,他现在写的电报──浓缩、紧凑──使这种风格更为有力。
在此同时,他写小说,写诗,想找一个出版商发表他一篇东西,但(自一九一 八年以来)一直没有找到。
一九二二年迅速地发生一连串事件,加速了他的希望, 接着他又感到失望。他凭舍伍德·安徒森的一封介绍信,带着他的作品去见葛屈露 德·斯泰因,她在弗勒吕斯路的沙龙是依兹拉·庞德、詹姆斯·乔衰斯和福德。
麦多克 斯·福德等侨居国外的人的艺术中心。斯泰因喜欢这个年轻人,他派头简直象大陆 上的人,一双眼睛“好奇得有感情”,她鼓励他当作家,不过劝他应该完全放弃新 闻记者的工作,把散文修改得更加精练一些:“这里描写很多,又写得不十分好。
从头来起,写得集中一些。”庞德也喜欢这位新到的作家,同他一起散步,拳击, 鼓励他继续写诗。五月份和六月份,海明威头一次公开发表作品──一篇只有两页 的讽剌性寓言《神妙的姿势》和一首只有四行的诗《最后》,这首诗是补白,填补 威廉·福克纳六节诗留下的空白。
一家新奥尔良的杂志《两面派》把这两篇作品都 发表了,他这番运气,又是靠舍伍德·安徒森帮的忙。
灾难发生在一九二二年末他参加洛桑和平会议的时候。他约定叫哈德莱带一只 手提箱去迎他,哈德莱几乎把他所有的手稿都装在这只箱里(少部分邮寄)。
在巴 黎的里昂车站,她把手提箱放在车箱里,未加提防,过了一会儿回来,发现箱子不 见了。几年以后,海明威给卡洛斯·倍克尔的信中说道:这件事使他痛苦万分,他 “恨不得去做外科手术,免得去想它。”海明威没有办法,只好重起炉灶,这回获 得惊人的成功。
一九二三年,他几篇作品被刊物采用。哈丽特·蒙罗在《诗歌》( 一九二四年一月号)上发表他站首短诗;玛格瑞特·安德生和琴·希普在《小评论》 (一九二三年四月)上发表了他六个短篇(共十八个短篇,原拟于次年一月发表, 总题为《在我们的时代里》;一九二三年夏天,罗伯特·麦卡门发表海明威第一部 作品《三篇故事和十首诗》(三篇故事是《在密执安》、《我的老头子》和《不合时宜》)。
虽然前途好象有把握,路上却有现实的障碍。哈德莱怀孕了,两夫妇几乎没有 钱。他们同意回多伦多住两年,挣够了钱再到巴黎来,到那时候他可以致力于写作 。他们在一九二三年八月离开巴黎。约翰·哈德莱(“勃姆比”)·海明威生在十月 ,但到了一九二四年一月,海明威夫妇已经回到巴黎和蒙巴那斯,安居在戴尚圣母 院的一套公寓房子里。
海明威走向成功的步子又耽误了,因为他得拿出一部分时间 来干活养家。他不去过蒙马特尔区的游堕生活,吃不饱肚子,这在《流动宴会》里 都有记载,但他坚持写作。正如斯泰因所观察的,“他十分认真地写作,想当作家 。
”
突破是在一九二五年──也许是靠两位有影响的支持者帮忙。司各特·菲兹杰 拉德还没有认识海明威的时候,艾德蒙·威尔逊已经给他看过海明威的作品,菲兹 杰拉德印象很深,并催促斯克利布纳公司的麦克斯威尔·珀金斯去约稿。
珀金斯写 了信,但因为误和邮递方面的错误晚到了十天,海明威已经接受了安徒森的出版者 波尼和利夫赖特公司二百元的预支稿酬,出版他的短篇小说集《在我们的时代里》 ,其中包括同名集子中发表的早期的速写,还接受出版公司对于他下两本书的权限 。
从经济收入上说,《在我们的时候里》是失败的,下一本书,即讽刺模拟安徒 森作品的《春潮》,也是失败的,但是海明威引起艾伦·泰特、保尔·罗孙匪尔德和 路易斯·克罗纳伯格等美国重要评论家的注意,他们都认为海明威是美国文坛新出现的声音。
然而,又是菲兹 杰拉德对海明威的才能讲得最有说服力。菲兹杰拉德在《如何浪费材料──评我的 同代人》一文中,攻击那些已取得稳固地位的作家──尤其是亨·路·门肯和安徒 森──认为他们“强调发掘美国的‘意义’”,是“不真诚的,因为他们自己身上 并没有这种需要。
”菲兹杰拉德说,侨居国外的人倒是有这份好处,能够为自己形 成一种“不会败坏的风格”,表现净化了的热烈感情。菲兹杰拉德以海明威和《在 我们时代里》为主要的例子,说明这位作家“具有新的气质”,而且具有上述两个 方面的特点。
菲兹杰拉德的文章发表在五月,五个月以后,海明威证实了菲兹杰拉 德的赞扬是很有道理的。
一九二六年十月斯克利布纳公司出版了《太阳照样升起》,不到三十岁的海明 威成了有定评的文学家。作为一位作家第一部长篇小说,销路不错,也博得了好评 。
海明威晚年在《流动宴会》这部书回忆一九二一至一九二六年间的生活情景时, 追忆当时的梦想,刻苦的训练和灾难。梦想是牧歌式的:对哈德莱纯洁的爱,巴黎 和伏拉尔勃等美好的去处,友人的情谊。刻苦的训练──把自己写为一个挨饿的人 ,渴望成功心切,无情地律己,同时也为了形成自己的文学风格。
灾难是随成功接踵而至的梦魔般的现实,它粉碎了梦想,破坏了训练,只剩下了欲望,放纵和失望 。海明威写这本书的时候,生理上和心理上的病痛可能加剧老年人怀旧的甜蜜和痉 。然而,在某个意义讲,也说明海明威终于明白他早年在巴黎的时代,正是他作为 一个人与作为一个艺术家最为融合的年代。
他发表了《在我们的时代里》、《太阳 照样升起》,尤其是一九二九年发表了《永别了,武器》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足够 的经历,形成他对人类命运的看法和极能表现这种看法的文体风格。虽然他艺术上 的发展还没有结束,但是他后来写的东西至多是技巧更为精致,更有光彩,把他已 经写过的主题加以变化罢了。
他此后二、三十年的戏所以能够唱得下去──除了一系列近乎传奇的轶事之外 ──在某种程度上讲,是由于海明威相当灵活地使自己在群众中的形象适应时热变 化的要求。他个人在群众中有魅力,正是这个原因──不管是叫“爸爸”这个慈祥 的绰号,也不管是叫“冠军”这个好斗的称呼。
然而,更吸引人是内心的戏剧性变 化。当他的名声由细流汇成潮流的时候,他的感觉能力好象在水槽里打滚。在早期 作品中,恐惧与美感密切得难解难分:他们只能通过极为含蓄的感觉传达出来。艺 术家驾驭了人的形象。
在后期作品中,受压抑感情的细微之处常常写得过火,几乎 成了感情的嘲弄。内心戏剧性的力量正在于此。因为,海明威仿佛要想称补艺术上 的失败,在生活上作出过度的反应。他在现实世界中的行动仍然反映出他关心悲剧 性的经验,迫切需要对抗含有敌意的世界,肯定他的自我形象。
但是,由于英雄的 气概太显眼、太坚决,人物的行动写得过分明显。因此落到滑稽、令人窘迫、甚至 常常令人厌烦的地步。如果说他在二十年代是在艺术上探险,那么到了三、四十年 代这个艺术家本人成了冒险家。
他对人生的看法没有改变,只是艺术的工夫松驰了 。
在《太阳照样升起》出版、《永别了,武器》未出版之间,海明威同洽德莱离 了婚,与当过《时尚》时装式样编辑的保琳·帕发费结婚,他们回到美国,定居在 基维斯岛,一九二七年海明威完成并发表了第二部短篇小说集《没有女人的男人》 。
一九二八年,他写《永别了,武器》初稿的时候,保琳生下他们第一个孩子(她 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他修改初稿时,得知消息:他父亲得了糖尿病,又因经济困 难自杀,用的是他自己父亲内战时用过的手枪。二十年以后,海明威在插图本《永 别了,武器》的序言中回忆道:“那一年有好地时光和坏的时光,”但又说他当时 “生活在书里”,“比我任何时候都愉快。
”
三十年代早期,他经济富裕,婚姻美满,到处冒险。这些年里,他到怀俄明和 蒙大拿打野鸭,打麋子,到非洲猎大动物,登上定制的“皮拉尔”号游艇到基维斯 岛和别米尼岛外捕鱼。这些年头正值大萧条时期。
国家因经济危机弄得情绪低落, 但海明威却更象一个狂热的童子军。一九三四至一九三六年间,他给《老爷》杂志 写了二十三篇生动但没有多大价值的文章,描写狩猎和捕鱼,这给大萧条期间城市 中的受害者提供了一个精神避难所。
他们在海明威粗狂妄的面容和强壮的身躯上看 到背运时期一位英雄的面貌;他含蓄的散文、精练的对话表现了典型的“重压下的 优美风度”。他这些年来发表的两部非小说的作品加强了这个形象。一部是《午后 之死》(1932),称颂斗牛的仪式,一部是《非洲的青山》(1935),描 写一次狩猎旅行,预演人与野兽的悲剧,但几乎声嘶力竭地歌颂人类勇气的尊严。
三十年代早期,海明威小说相对地说写得比较少。二十年代,海明威发表了两 部小说,三十五个短篇,一部谐模作品,一些诗,外加相当数量的通讯报道。他三 十年代前半期产生的主要作品是《胜者无所得》(1933),一个短篇小说集, 收入十四个短篇小说。
一九三六年,他发表了他最好的短篇小说之一《乞力马扎罗 的雪》,主人公是一个作家,因写不出“他该写”的作品而奚落自己。
从一九三七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艺术家海明威还是当他的冒险家,只是 改变了装束。
从《有的和没有的》(1937)中亨·利·摩根的话──“一个人 不行……他好的干不出事”──开始,海明威和他的主人公牺牲了他们的私事,转 向世界危机所引起的集体的责任。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大萧条与西班牙内战粉碎了 海明威的信念:他长期以来认为作家的主要任务是“直接地真诚地写人”,“谁要 是把政治当作出路,谁就在骗人。
”左翼批评家一向嘲笑他们心目中的海明威耽乐 的孤立主义,现在欢迎他的转变。其实,海明威在他的小说创作里并没有向左转, 他的人物走的是老路──冒险,孤独,结果是死胡同。他们重新进入世界,因为民 主可能比法西斯好些,但他们虽然同人民混在一起,但不是人民的一员。
海明威也 是如此。不管他参加什么战争,统统成了他的战争,他打仗一如既往,有他自己的 条件,自己的理由。
一九三七初海明威去到西班牙。官方名义是北极美报业联盟记者,他却不是不 篇不倚的旁观者。
他借债为忠于共和政府的部队买救护军,在美国第二届全国作家 会议上发言攻击法西斯主义,协助拍摄亲共和政府的影片《西班牙大地》(193 8),发表了他唯一的一出长戏《第五纵队》,描写这场冲突。一九三九年他在哈 瓦那郊区“了望农场”购买了一份地产,就在地产山顶的房子里,创作关于法西斯 主义、民主和个人的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
小说出版几天后,保琳·帕发弗以“遗弃”为理由同他离婚。一个星期之内, 海明威娶第三个妻子玛瑟·盖尔荷恩,她是圣路易市人,小说家、记者,他们共同 生活了五年,婚后头两年,他们去中国当战地记者,海明威为现已停刊的纽约报纸 《下午报》撰写报道。
海明威在这些报道中认为:日本、英国与美国之间不大会爆 发战争,但不是不可能发生。他有预见,指出如果日本进攻美国在太平洋或东南亚 的基地,那么战争不可避免。
从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四年他被《柯里厄》杂志作为没有军籍记者派往巴顿将 写的第三军为止这段时间内,海明威驾驭“皮拉尔号”──由政府出钱配上通讯与 爆破设施──巡逻海上,成了一艘伪装的反潜艇的兵舰。
虽然“皮拉尔号”没有遇 上潜水艇(如果遇上,海明威准备命令自己在指挥塔上扔手榴弹和燃烧弹),海明 威的报告可能帮助了海军侦察到一些潜水艇的方位并把它们炸沉,海明威因这些功 绩得到表彰。一九四四年海明威在英国同皇家空军协作,几次坐飞机参加战斗,没 有受伤,但在伦敦一次灯火管制时汽车失事,他头部与膝部受伤。
几家报纸登出他 的讣告,但不久,在联军登陆那一天,在诺曼底的福克斯·格林海滩上海明威观看 了几分钟战斗才回到船上。
他虽然名义上属于巴顿将军的军队,却同第一军第四步兵师一起行动,参加解 放巴黎的战斗和凸地战役。
他描述自己大胆勇敢未免夸大或者歪曲,但他的行动确 是更象战士,不大象记者。他在巴黎效外一个哨所负责巡逻与查问很有成效,为莱 克勒克将军部队的前进收集情报。德军反攻期间,他在休特曼森林地带冒着很大的 生命危险用短武器参加激烈的战斗。
军人对他的印象比新闻界同业对他的印象更好 。他的同行生气也许是因为他态度傲慢,也许是因为他过份渲染他个人如何率领一 支游击队组成的小部队解放旅游者俱乐部,解放里兹饭店。一群记者控告海明威违 反日内瓦会议关于战地记者不得参与战斗的规定。
海明威出庭,经过短短的审问免 于判罪,后来还得了铜质星章。
战争结束时,海明威四十六岁,他给自己画的饱经战患而又不屈不挠的老兵形 象已经不是铅笔勾勒的素描,而是油彩阴沉的全身像了。还有什么呢?海明威通过 言论与行动说明自己在生活与艺术方面都要来一个新的开端。
他在战争的年代里, 只发表了为《下午报》写的关于中日战争的报道,还有为《柯里厄》撰写的、从欧 洲战区拍回的电讯。现在他笼统声称正在写一部作品,一部关于“陆地、海洋和天 空”的长篇小说。海明威仿佛要加强他的新生感觉似的,在一九四五年末同玛瑟· 盖尔荷恩离婚,并于一九四六年三月回到了“了望农场”,随同他回去的是他第四 个、也是最后一个妻子玛丽·威尔什,又是一位记者,明尼苏达州人。
一九四O年以后海明威一次发表了长篇小说《过河入林》(1950),并不 是读者所期望的重头作品。一年前他险些死于丹毒。实际起因是尘土进了眼睛,揉 后眼睛发炎,可是海明威夸大这件小事,说他在威尼斯附近打野鸭子时子弹的一点 软塞进了眼睛。
他住院时决定写这部规模较小的作品。客观情况改变不了批评界的 意见,这部作品受到难听的攻击。较温和的批评家说它“情绪厌倦”,相信海明威 尚有潜力;绝大多数批评家粗暴地攻击它是顾影自怜的自我仿作。
在理查德·康特 威尔上校身上,海明威自传性质的形象很突出,唠叨他无法规避的主题──死亡、 孤独、爱情和勇敢──这是他四十年代经验的具体化。此后,他不断深入到过去经 验里去,仿佛怀旧能补偿艺术上的无能。
他从艺术家权充探险家又一次变为追求艺 术的冒险家,这个循环过程也就接近结束了。
他先是回到三十年代,打猎和捕鱼的冒险的年代。一九五三年,他与玛丽去非 洲作狩猎旅行。他已是满身伤痕,这一次又遇到飞机连续出事,险些丧命。
第一次 失事,玛丽断了两根胁骨,海明威肝部与腰部震裂,下脊椎骨受到重伤;第二天, 飞机再次失事,海明威一生受了十几次脑震荡,这是最严重的一次(机舱着火,门 被夹。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