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赛正方;辩题:文人相轻。帮我想几个能把对方问倒的问题.谢谢
古往今来历史上文人相轻的史实不少清朝叶燮以诗论著称於时,其《原诗》以见识拔群、持论系统而赢得生前身後名。他於康熙九年高中进士,康熙十四年,「委任」为江蘇宝应县「县长」,为政清廉,民本观念甚强。 袖清而心向民者,向来都是为政界「显规则」之大颂,却是官场「潜规则」之大忌,在官场潜规则中,清廉,意味著无银襾奉上;民本,也意味著没心思奉上;有此两端,无以立政界,所以叶燮当「县长」不足两年,「一届」都没干完,即被罢官了。
罢官後,叶燮定居江南吴县之横山,绝意仕进,专意教授生徒,时人呼其为横山先生,他修了一座茅房,起陋室名为「二弃」,源自南宋诗人鲍照之诗「寂寞身世两相弃」,叶燮父亲早死,被父...全部
古往今来历史上文人相轻的史实不少清朝叶燮以诗论著称於时,其《原诗》以见识拔群、持论系统而赢得生前身後名。他於康熙九年高中进士,康熙十四年,「委任」为江蘇宝应县「县长」,为政清廉,民本观念甚强。
袖清而心向民者,向来都是为政界「显规则」之大颂,却是官场「潜规则」之大忌,在官场潜规则中,清廉,意味著无银襾奉上;民本,也意味著没心思奉上;有此两端,无以立政界,所以叶燮当「县长」不足两年,「一届」都没干完,即被罢官了。
罢官後,叶燮定居江南吴县之横山,绝意仕进,专意教授生徒,时人呼其为横山先生,他修了一座茅房,起陋室名为「二弃」,源自南宋诗人鲍照之诗「寂寞身世两相弃」,叶燮父亲早死,被父所弃;又被机构开除,为君所弃,所以叫做「二弃」。
做了「弃儿」,生活堪怜,晚年常常是缸中无米,柜中无菜,只得以野菜充饥,多以学问换饭酒,若有人家请他去开坛设讲,他乐意前往,条件是「桌子上冒热气」,得管一餐饭,还得有酒;但叶燮讲学,多「看人下碟」,富贵而冒充风雅者,给的出场费再高,讲课费再厚,他也不愿意上这样的「百家讲坛」:「吾忍饥诵经,岂不知屠沽儿有酒食尔?」屠沽儿不仅有酒食,而且请叶燮这样的名人来讲课,一堂课就可以有好几万「小意思」的啊,叶燮却不去,不要,宁可「忍饥诵经」。
屠沽儿詈之为酸腐,叶燮自谓为知识分子的清操。
叶燮在横山开办了一所自支自收的「民办学校」,虽然没有政府扶持,学校开办得倒也生气勃勃,一时,後生俊彦,奔趋门下,不乏卓然大家者,如沈德潜,如张玉书,纳天下英才而育之,其成就感应该不输当官吧。
但在横山不远之处的尧峰山下,另有一人也开办了一所「民办高校」,此人名汪琬,也是清朝一大家,其名气其时在叶燮之上,汪琬也是从政府里退下来的,这个汪琬,写起诗来温文尔雅,性格却比较卞急,喜欢骂人,与其持论不一致者,他就跳起来相骂,一骂,就不留情面,非得争个耳红脖子粗不可,「议论大声,颊发赤,目光炯炯,诗文小得失,必面批折人。
」他与当时的于成龙几乎要打起来了,于成龙曾经讽刺汪琬,说他有次登泰山,想拉矢,忍住不拉,要等下山四十里,才「遂於碉畔溺矣,而泰山,不加秽也。」拉矢要拉到汪琬所在之地,气得性格暴躁的汪琬「跳跃谩骂,几至攘臂。
」另有名宋琬者,本与汪琬相好,但因观点不同,汪琬就不再与之相往来,并以与名而同字为耻:「吾乃与此人同名。」
碰上了这一主儿,自然有好看。叶燮与汪琬,也就远交而近攻。他两冤家,当年关系挺好的,有年,朝廷要开科举了,叶燮对汪琬说,我们两个去考,非高中不可的,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我二人在所必举,将应举乎,抑不应举乎?」汪琬说,咱们都不去吧。
叶燮信以为真,没想到这个汪琬,用这法子除掉了一个「竞争对手」,他一人去考了,一考就中了,把叶燮给出卖了。曾有这样的过节,现在又一山二虎,两人有「生源之争」,还不闹得个不亦乐乎?汪琬招收了数百学生,学校里书声琅琅,叶燮哪里也是「远近从学者亦负笈踵来,馆为之满」。
其实此时,两人之间的个人恩怨倒不是特别计较了,其分歧主要是政见不同,持论不一,於是两人就互相攻讦,并且发动学生各自组织阵营,大打笔仗,横山与尧峰,双峰对峙,各自拉了队伍扔板砖,那景致自然格外壮观。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汪琬与叶燮,各有所长,论搞文学创作;叶不如汪,论搞文艺理论,汪不如叶。两人「骂架」,当然属於搞理论的事情了,所以,这种论争,叶燮占了上风,叶燮把汪琬的集子全部拿来,逐字逐句「捉虫子」,一行一段「找岔子」,从错别字到病句,从知识引用到逻辑推理,从文章做法到立论根据,一一给批驳,全方位给挑刺,又从整体上做了一个「文学批评概论」,专门形成了一本书,叫做《汪文指谬》,把汪琬端上台面抛到桌面来「斗垮斗臭」,出其大丑。
汪叶这两个文坛学界重量级人物的论争,在大清一代,热闹有馀,瘴气也有馀,除了各自指陈知识性硬伤之外,其他方面更多的是为了争论而争论,甚而在某些方面,两人的观点本来一致,但为了不屑与对方为伍,也就你做正方,我偏做反方,其情形类同於「电视辩论」。
当然,两人在论争中也倾注了相当多的心血,也多有自己的理论建构,特别是叶燮,为此专门出了一本书,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他的一种治学成果。
但是,叶燮把这成果给自毁了。汪琬死後,叶燮把那本《汪文指谬》收拢来,一把火给点著了,其弟子甚是不解,叶燮说:「吾向不满汪氏文,亦为其名太高,意气太盛,故麻列其失,非为汪氏学竟谬戾於圣人也。
今汪殁,吾少一诤友矣。」叶燮怨怪汪氏多意气,其实也是自责的,他并不把汪琬当诋毁自己人格的对手,而是把他当砥砺自己思想的推手。
文人相轻,是个老毛病了,许多文人,并没有什麼实际的利益冲突,也不是其「学谬戾於圣人」,只是见不得「其名太高」,所以也就常常意气太盛,互相谩骂,到死都不相往来,一见其死,或者遭难,就欢欣雀跃,幸灾乐祸。
汪叶之争,不能说他俩没染文人相轻的习气,但是,他俩还没至於文人相敌。叶燮焚书,谈不上文人的道德高标,却也没触及文人的人格底线,不是文人的好榜样,却也是文人中好样的。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