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只是统治阶级的工具国家只是统
国家决不是从外部强加于社会的一种力量。国家也不像 黑格尔所断言的是“伦理观念的现实”,“理性的形象和现实”。 1 1 7 确 切说,国家是社会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产物;国家是承认:这个社 会陷入了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分裂为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而又无 力摆脱这些对立面。 而为了使这些对立面,这些经济利益互相冲突 的阶级,不致在无谓的斗争中把自己和社会消灭,就需要有一种表 而上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力量,这种力量应当缓和冲突,把冲突保持 在“秩序”的范围以内;这种从社会中产生但又自居于社会之上并 且日益同社会相异化的力量,就是国家。
国家和旧的氏族组织不同的地方,第一点就是它 按地区 来划 分它的国...全部
国家决不是从外部强加于社会的一种力量。国家也不像 黑格尔所断言的是“伦理观念的现实”,“理性的形象和现实”。 1 1 7 确 切说,国家是社会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产物;国家是承认:这个社 会陷入了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分裂为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而又无 力摆脱这些对立面。
而为了使这些对立面,这些经济利益互相冲突 的阶级,不致在无谓的斗争中把自己和社会消灭,就需要有一种表 而上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力量,这种力量应当缓和冲突,把冲突保持 在“秩序”的范围以内;这种从社会中产生但又自居于社会之上并 且日益同社会相异化的力量,就是国家。
国家和旧的氏族组织不同的地方,第一点就是它 按地区 来划 分它的国民。正如我们所看到的,由血缘关系形成和联结起来的旧 的氏族公社已经很不够了,这多半是因为它们是以氏族成员被束 缚在一定地区为前提的,而这种束缚早已不复存在。
地区依然,但人们已经是流动的了。因此,按地区来划分就被作为出发点,并允 许公民在他们居住的地方实现他们的公共权利和义务,不管他们 属于哪一氏族或哪一部落。这种按照居住地组织国民的办法是一 切国家共同的。
因此,我们才觉得这种办法很自然;但是我们已经 看到,当它在雅典和罗马能够代替按血族来组织的旧办法以前,曾 经需要进行多么顽强而长久的斗争。
第二个不同点,是 公共权力 的设立,这种公共权力已经不再直 接就是自己组织为武装力量的居民了。
这个特殊的公共权力之所 以需要,是因为自从社会分裂为阶级以后,居民的自动的武装组织 已经成为不可能了。奴隶也包括在居民以内;9万雅典公民,对于 365000奴隶来说,只是一个特权阶级。雅典民主制的国民军,是 一种贵族的、用来对付奴隶的公共权力,它控制奴隶使之服从;但 是如前所述,为了也控制公民使之服从,宪兵队也成为必要了。
这 种公共权力在每一个国家里都存在。构成这种权力的,不仅有武装 的人,而且还有物质的附属物,如监狱和各种强制设施,这些东西 都是以前的氏族社会所没有的。在阶级对立还没有发展起来的社 会和偏远的地区,这种公共权力可能极其微小,几乎是若有若无 的,像有时在美利坚合众国的某些地方所看到的那样。
但是,随着 国内阶级对立的尖锐化,随着彼此相邻的各国的扩大和它们人口 的增加,公共权力就日益加强。就拿我们今天的欧洲来看吧,在这 里,阶级斗争和争相霸占已经把公共权力提升到大有吞食整个社 会甚至吞食国家之势的高度。
为了维持这种公共权力,就需要公民缴纳费用—— 捐税 。捐税 是以前的氏族社会完全没有的。但是现在我们却十分熟悉它了。随 着文明时代的向前进展,甚至捐税也不够了;国家就发行期票,借 债,即发行 公债 。
关于这点,老欧洲也已经屡见不鲜了。 官吏既然掌握着公共权力和征税权,他们就作为社会机关而 凌驾于社会 之上 。从前人们对于氏族制度的机关的那种自由的、自 愿的尊敬,即使他们能够获得,也不能使他们满足了;他们作为同 社会相异化的力量的代表,必须用特别的法律来取得尊敬,凭借这 种法律,他们享有了特殊神圣和不可侵犯的地位。
文明国家的一个 最微不足道的警察,都拥有比氏族社会的全部机构加在一起还要 大的“权威”;但是文明时代最有势力的王公和最伟大的国家要人 或统帅,也可能要羡慕最平凡的氏族酋长所享有的,不是用强迫手 段获得的,无可争辩的尊敬。
后者是站在社会之中,而前者却不得 不企图成为一种处于社会之外和社会之上的东西。
由于国家是从控制阶级对立的需要中产生的,由于它同时又 是在这些阶级的冲突中产生的,所以,它照例是最强大的、在经济 上占统治地位的阶级的国家,这个阶级借助于国家而在政治上也 成为占统治地位的阶级,因而获得了镇压和剥削被压迫阶级的新 手段。
因此,古希腊罗马时代的国家首先是奴隶主用来镇压奴隶的 国家,封建国家是贵族用来镇压农奴和依附农的机关,现代的代议 制的国家是资本剥削雇佣劳动的工具。但也例外地有这样的时期, 那时互相斗争的各阶级达到了这样势均力敌的地步,以致国家权 力作为表面上的调停人而暂时得到了对于两个阶级的某种独立 性。
17世纪和18世纪的专制君主制,就是这样,它使贵族和市民 等级彼此保持平衡;法兰西第一帝国特别是第二帝国的波拿巴主 义,也是这样,它唆使无产阶级去反对资产阶级,又唆使资产阶级 来反对无产阶级。
使统治者和被统治者都显得同样滑稽可笑的这 方面的最新成就,就是俾斯麦国家的新的德意志帝国:在这里,资 本家和工人彼此保持平衡,并为了破落的普鲁士土容克的利益而 遭受同等的欺骗。
此外,在历史上的大多数国家中,公民的权利是按照财产状况 分级规定的,这直接地宣告国家是有产阶级用来防御无产阶级的 组织。
在按照财产状况划分阶级的雅典和罗马,就已经是这样。在 中世纪的封建国家中,也是这样,在那里,政治的权力地位是按照 地产来排列的。现代的代议制的国家的选举资格,也是这样。但是, 对财产差别的这种政治上的承认,决不是本质的东西。
相反地,它标志着国家发展的低级阶段。国家的最高形式,民主共和国,在我 们现代的社会条件下正日益成为一种不可避免的必然性,它是无 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最后决定性斗争只能在其中进行到底的 国家形式,—— 这种民主共和国已经不再正式讲什么财产差别了。
在这种国家中,财富是间接地但也是更可靠地运用它的权力的。其 形式一方面是直接收买官吏(美国是这方面的典型例子),另一方 面是政府和交易所结成联盟,而公债越增长,股份公司越是不仅把 运输业而且把生产本身集中在自己手中,越是把交易所变成自己 的中心,这一联盟就越容易实现。
除了美国以外,最新的法兰西共 和国,也是这方面的一个显著例证,甚至一本正经的瑞士,在这方 面也作出了自己的成绩。不过,为了使政府和交易所结成这种兄弟 般的联盟,并不一定要有民主共和国,除英国以外,新的德意志帝 国也证明了这一点,在德国,很难说普选制究竟是把谁抬得更高, 是把俾斯麦还是把布莱希勒德。
最后,有产阶级是直接通过普选制 来统治的。只要被压迫阶级—— 在我们这里就是无产阶级—— 还 没有成熟到能够自己解放自己,这个阶级的大多数人就仍将承认 现存的社会秩序是唯一可行的秩序,而在政治上成为资本家阶级 的尾巴,构成它的极左翼。
但是,随着被压迫阶级成熟到能够自己 解放自己,它就作为独立的党派结合起来,选举自己的代表,而不 是选举资本家的代表了。因此,普选制是测量工人阶级成熟性的标尺。在现今的国家里,普选制不能而且永远不会提供更多的东西; 不过,这也就足够了。
在普选制的温度计标示出工人的沸点的那一 天,他们以及资本家同样都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国家并不是从来就有的。曾经有过不需要国家、而且根 本不知国家和国家权力为何物的社会。在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而 必然使社会分裂为阶级时,国家就由于这种分裂而成为必要了。
现 在我们正在以迅速的步伐走向这样的生产发展阶段,在这个阶段 上,这些阶级的存在不仅不再必要,而且成了生产的真正障碍。阶 级不可避免地要消失,正如它们从前不可避免地产生一样。随着阶 级的消失,国家也不可避免地要消失。
在生产者自由平等的联合体 的基础上按新方式来组织生产的社会,将把全部国家机器放到它 应该去的地方,即放到古物陈列馆去,同纺车和青铜斧陈列在一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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