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运用哪些手法和技巧塑造人物的?
这个问题太大了 先用刘姥姥为例 试论红楼梦的人物塑造——以刘老老为例在红楼梦第三次讨论会上的发言【数据库】文史哲五十年全文库(1951-2002) 【文献号】403 【分 类】文学【标 题】试论红楼梦的人物塑造——以刘老老为例在红楼梦第三次讨论会上的发言【作 者】冯沅君【期 号】195501 【总 期 号】29 【页 码】26 【正 文】 红楼梦是一部思想性与艺术性高度结合的现实主义杰作,这一点除了胡适派的红学家以外,是没有人否认的。 但是要具体说明它的丰富的社会意义与辉煌的艺术价值,却需要深入的、全面的、细致的研究。现在我只就人物方面,来做个初步的分析。 在人物的塑造上,红楼梦的成...全部
这个问题太大了 先用刘姥姥为例 试论红楼梦的人物塑造——以刘老老为例在红楼梦第三次讨论会上的发言【数据库】文史哲五十年全文库(1951-2002) 【文献号】403 【分 类】文学【标 题】试论红楼梦的人物塑造——以刘老老为例在红楼梦第三次讨论会上的发言【作 者】冯沅君【期 号】195501 【总 期 号】29 【页 码】26 【正 文】 红楼梦是一部思想性与艺术性高度结合的现实主义杰作,这一点除了胡适派的红学家以外,是没有人否认的。
但是要具体说明它的丰富的社会意义与辉煌的艺术价值,却需要深入的、全面的、细致的研究。现在我只就人物方面,来做个初步的分析。 在人物的塑造上,红楼梦的成就是惊人的。曹雪芹所以能够获得这样的成就,主要是因为他能从阶级出身和生活环境上,抓着人物应有的特点与可能有的特点来发挥。
当然,十八世纪的曹雪芹是不可能意识到阶级斗争的存在的,而且也不可能认识到人的阶级性对于他的思想、感情、言语、行动的支配作用。但是,曹雪芹是个现实主义者,他的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使他能够从本质上认识事物。
在分着阶级的社会里,阶级性是人的最本质的特点;同时,生活环境对人的影响也是异常深钜的。所以在创造人物的时候,他就会不知不觉的从这些方面下手。这种创作方法,不独施用于主要人物上,即在次要人物上也不是例外。
现在以刘老老为例。在红楼梦的人物中,刘老老是有些特别。她与贾家并无直接关系,但在红楼梦的故事发展上,她所起的作用实在比其他与贾家无直接关系的人来得大些;而且,作者到底将她作个什么样人看待,读者们的意见好像还不一致,所以以她为例来谈谈。
关于刘老老的阶级出身与其生活环境,作者在这个人物刚上场时是有交代的。根据作者在第六回及以后几回里的介绍,我们知道: ①刘老老生长在农村,但不像是个贫农,可能是个富农或小地主。 ②刘老老曾到一些大官僚地主家里走动过,有丰富的社会经验,很世故。
③在刘老老上场时,她已在女婿王狗儿家生活了很久,因而王家的环境也就成为她的生活环境。王家原先是个小官僚地主家庭,曾与大官僚地主们拉过关系,认过本家。她的女婿虽已降为农民,可是他还是享过福的。
由此看来,刘老老这个人物是比较复杂的;她当然也参加劳动,但她和真正的农民中间还有距离。 这样的阶级出身、生活环境与社会经验,使她具有下列四种特点: ①她能看风驶舵,揣摩对方的心理。 ②她有依赖性。
③她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大官僚地主人家的脾味。 ④她的生活有困难,需要别人的物质的帮助。 此外,她还机智,能说会道。根据这些特点,作者写了她的土气。例如她见了贾府的大丫头平儿就当成少奶奶凤姐,她也不认识报时的钟,说钟摆像秤锤,说钟走的声音像打罗筛面。
作者也写了她如何揣度贾家人的心理:她知道这些人整天肥鸡大鸭的吃腻了肠子,要吃些倭瓜野菜,换换口味,她就送上两袋来。她更知道这些人只享福,不工作,剩余的精力、时间使他们感到闲闷无卿,渴望着有点开心的言语、举动来排遣,也就是要找个丑脚耍耍,看看笑剧。
她又明知道这些人表面上做出怜老惜贫的样子,而内心里却充满着瞧不起人的自大心情。作者更着力的写这个老于世故而又沾染着剥削阶级的趋炎附势与占人便宜的恶习的老妇人的行动:她为了达到打抽丰的目的,就甘心扮个丑脚,受贾家的太太、小姐、少爷们的戏弄。
她装疯作邪,夸大了她的土气与愚蠢;她的机智使她的一言一动都能够打动对方的心。这种集中的典型的描写,就构成了以刘老老为线索的红楼梦中精采节目之一。第四十回里鸳鸯曾和凤姐说:“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
”是的,刘老老就是以一个“女清客”的姿态,活跃在红楼梦的人物中,而且生活在读者们的心目中。作者在这一点上是成功的。 从以上的简单的分析里可以看出刘老老并不是一个有多少积极意义的人物。她本不是真正的劳动人民,所以在她身上也找不出劳动人民的正直、耿介的高贵品质来。
从前我曾怀疑过作者歪曲了劳动人民的形象,事实上作者并未将她作为正牌的劳动人民的形象来刻划塑造,所以也不能说是歪曲。 作者为什么要创造这样的人物呢?这样的人物的出现有什么意义呢?首先是:在封建社会的组织成分中,是有像王家与刘家这样的社会阶层的,因而也就有像刘老老这样的人物。
同时,地主们在没落后,惯常会有这种巴结、拉拢、打抽丰的卑鄙行为;因为不愿劳动,依赖别人,是剥削阶级的本性。刘老老是有代表性的,作者这样写是正确地反映了封建社会的一个侧面。其次是:通过刘老老在贾家的活动与见闻,通过贾家老少对刘老老的态度,作者展开了对贾家日常生活的多方面的描写,因而暴露了大官僚地主家庭怎样无节止地挥霍着劳动人民的血汗,一顿小吃就够庄家人过一年,而且结合着这种丑恶的生活,又怎样轻蔑地玩弄一个贫穷的人,把她当猴子耍。
在这两点上,作者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效果。 然而,曹雪芹这样创造刘老老的手法与对待刘老老的态度,并不曾在读者中间取得一致的认识,有人把她看成完全肯定的人物。例如王耳先生说: 他写他自己的阶级,大段是暴露丑恶,很少揄扬,而写下层社会,则每每在于表扬其可爱的品质,最容易使人记忆的当然是刘姥姥和倪二。
……曹雪芹把若干希望都寄托给刘姥姥了。(见“关于红楼梦的几点理解”,载周汝昌先生“红楼梦新证”卷首,页十一。) 又说: 此文曾呈请杏兄阅。……他认为无论如何曹雪芹并无意请刘姥姥来做大观园的主人。
杏兄的态度是诚恳而严正的。但,我的理解一时还拧不过来。(同上、页十二。) 又如浦江清先生也说: 可是如果曹雪芹继续写下去,那就完全不同了,可能他会写到农民生活的健康,因为他晚年住在西山,是接近农民的。
在前书里已经出现像刘姥姥那样人物。(见“红楼梦研究座谈会记录”,载“文学遗产”第二十九期。) 但是我们知道,刘老老虽然表面上近似劳动人民,实际上却并不是,所以王、浦两先生的意见大有商讨的余地。
红楼梦的写作,距今已两个世纪了。曹雪芹所塑造的人物,二百年后,还留给读者以无比鲜明深刻的印象,不但宝玉、黛玉、宝钗如此,就是刘老老、焦大也如此。红楼梦在艺术上的成功,有一半要归功于这些凸出的形象的创造。
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细致地、深入地去理解这些人物,才能正确地去理解这部杰作。 再用贾探春为例 贾政次女,生母为赵姨娘。探春为一精明能干,出类拔萃之女子,但庶出的地位和末世的家运,使她的才识抱负无法施展,进而形成她性格上的矛盾。
全书中与探春相关的情节很多,大致可分成四类: 写探春的情趣高雅。第二十七回--所喜玩物,但求新巧,「朴而不俗,直而不拙」。第三十七回--兴起诗社,别号焦下客。第四十回--居处阔朗,无脂粉气息。
写探春的敏感自尊。第二十七回--向宝玉抱怨自己生娘赵姨娘哭闹怨恨,探春依礼据理驳斥姨娘,严守自身小姐名分。第六十回--赵姨娘在怡红院大打出手,探春前来诫饬,曰:「何苦不自重,与丫头一般见识。
」第七十四回抄检大观园,王善保家的不知好歹,掀衣翻襟,被探春一个巴掌打了下去,为自身尊严受损而悲愤,也为家族前景黯淡而忧虑。 写探春的才识不凡。第三回--由黛玉眼中看去,「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而忘俗」。
第五十六回「敏探春兴利除宿弊」--探春当家理事,一方面省去哥儿们学里费用和姑娘们头油脂粉的重复开支;另一方面仿效大家园子的榜样,欲从大观园补给生息,分给众婆子管理收拾。 总结 贾探春虽精明能干,但由於那股强大敏感的自尊心,使她时常抱怨自己的生母--赵姨娘;个性刚健好强,但又不失婀娜,品界於林、薛之间,但始终难以出人头地。
最后远嫁,一生坎坷,就像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这个是别人的总结 小小说与《红楼梦》放在一个篮子里,会不会觉得比例失调?或者无法相提并论?我倒是不怎么怀疑这种疑问。是啊,在一部伟大的作品面前,小小说是接不过它无论主题还是艺术方面的接力棒的。
但我们可以向它学习,学习更多的东西来丰富这种文体,使之在自己的力量范围之内能够更完美一些。就像一盏灯如果不幸度数很低了,那么,它可以调整一下位置,站得高一点,照射的范围也会相应地大一些。 我想接着谈谈人物塑造。
这包括两个问题:一是人物形象的塑造,一是人物特点表现。在这方面,红楼可学。它虽是长篇,却能在短短的篇幅里、甚至几行就表现出几种人物的特点来。最为人熟知的自然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中,刘姥姥说完“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后,众人笑作一团的场面。
每人只一、二句话,却个个见个性、人人显特点。小小说一直有个定论,即:篇幅短小,人物不宜太多。我觉得这并不是“篇幅短小”就“不宜太多”的原因。倒是相反:不拘长短,关键是抓没抓住特点。有人会说,那些人物的特点早已有前文相当长的篇幅作过描述或铺垫了。
其实不然。当人们把《红楼》当长篇来读的时候,往往会忽略了其在部分相对较小的空间里隐藏的审美信息。我觉得小小说如果做不到在“短小的篇幅”里写不出个性鲜明的群像人物来,原因在于作家笔力不逮。曹雪芹可以用惯写长篇的如椽大笔用三两个句子表现出人物特点来,我们用绣花针反倒不能在“有限的篇幅”里写出来?我搜了一下近年来小小说作品,发现我们的确缺少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人物特点、特别是群像人物的佳作来。
《立正》是用整篇的幅度写了一个人,不是我梦想中的那种笔法;《客厅里的爆炸》?我觉得还算不上写人物的小小说;系列小小说的出现,使我知道我们的小小说作家已经意识到小小说需要群像人物,但走的是“数量”之路,用很多篇小小说去画108将,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笔法。
新读侯德云的《毛樱桃》,倒是有点这倾向,耐何老侯的小说并不在意于塑造人物,而是想勾划出人物命运的某种必然性来,带有强烈的象征色彩,倒是更象寓言。 我想,今年会不会有大胆的、敢于真正突破自己的作家,能够打破这片沉寂,为我们献上群像式小小说? 另外一点我想谈谈关于小小说作品丰满的问题。
这实际上针对的是那些惯用概述手法讲故事的作家。老实说,“概述 故事”真的不让我满意。概述本身就缺少血肉了,故事又往往追求离奇、巧合,“作品”很不好看。《红楼梦》血肉丰满,在于它的每一个部分有具体的事件、场景。
“一时吃了饭,都来陪贾母到凤姐房中。凤姐连忙出来接了进去。”应该说,这个句子不一定怎么给人留下印象,但我觉得这种场景转移、过渡性的句子,曹雪芹写得很仔细——那种一心把动态的画面呈现出来的认真劲。
写到这里,想起冯骥才老先生的《巧盗》。如果我们的小小说作家觉得《红楼梦》是遥远的雾,不妨把这篇读透。老先生讲故事讲得好,把每个细节都处理得很光滑,没一点毛茬。 当然,我也不是说我们的小小说一定要去和我们的“文体空间”较劲,不管自己功力如何,一味追求大信息量、追求群像式人物;也没有无知到说《红楼梦》都是用一两句来表现特点,没有戏份充足的地方。
相反,这部著作处处可见细致、充裕的描写。“黛玉葬花”节奏不快,催人泪下。既然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同意“小小说空间有限”,小小说自然更应该追求在有限的空间里集中笔力。杨晓敏的《冬季》,没有炫耀自己占有“西藏军旅”这样为多数人所陌生的题材,而是把功力放在充分地展示“你”丰富的内心世界上,有故事,更有人物丰富的心灵世界,带给读者的则是灵魂的震颤。
希望对你有帮助。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