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保卫战后陆军十七师为啥不南撤
1936年“西安事变”后,杨虎城为保护十七路军这个团体不至于被分割削弱,以“出国考察”的名义下野,冯钦哉、王劲哉等十七路旧人又带其所部脱离团体。幸有孙蔚如、赵寿山、李兴中等十七路军将领忍辱负重、苦心周旋,使十七路军团体得以保存,但实力已大不如前。
1937年7月7日的卢沟桥事变时,十七路军被缩编,只给了三十八军的番号和编制,但全军官兵抗日之初衷未曾稍变。当时统帅部(军委会)命三十八军出兵河北省参战。任务落实到十七师。十七师先在陕西省三原县举行了誓师大会,场面盛大。 随即十七师全师向渭南县城集结,并尽一切可能配备和补充。全师不到十日集结完毕,并进行必要的各项整训,如防空袭、防毒气、抵御...全部
1936年“西安事变”后,杨虎城为保护十七路军这个团体不至于被分割削弱,以“出国考察”的名义下野,冯钦哉、王劲哉等十七路旧人又带其所部脱离团体。幸有孙蔚如、赵寿山、李兴中等十七路军将领忍辱负重、苦心周旋,使十七路军团体得以保存,但实力已大不如前。
1937年7月7日的卢沟桥事变时,十七路军被缩编,只给了三十八军的番号和编制,但全军官兵抗日之初衷未曾稍变。当时统帅部(军委会)命三十八军出兵河北省参战。任务落实到十七师。十七师先在陕西省三原县举行了誓师大会,场面盛大。
随即十七师全师向渭南县城集结,并尽一切可能配备和补充。全师不到十日集结完毕,并进行必要的各项整训,如防空袭、防毒气、抵御装甲战车冲击、筑城、破路等。项目新、时间紧、部队疲劳至极。由于鼓动工作做得好,官兵们情绪高昂,极少有畏战而逃跑者。
当时一些关注时局的政府官员、士绅、商贾、受中日双方在局部战争中屡战屡败的影响和日本方面“皇军乃百年不败之神兵”的恐吓宣传,对十七师出省境作战均持悲观态度。
十七师着重人才培养,下级军官中有许多是杨虎城随营步校和教导队的学员出身。
这些人入伍前都有完全小学毕业和初等中学毕业的学历,在当时完全有知识分子的身份,家境也多属殷实,很多下级军官在军中数载,参加过很多战斗,应当说很有历练;但此次赴河北作战,家属(有兄长主要是父亲)一反常态,不远百里,数百里,甚至千里(来自陕西汉中)来渭南看望子弟。
渭南城内外,一时车马拥塞。父兄们带来许多衣物,食品、钱、交给子弟并赠送给子弟之袍泽(即今日之“战友”),虽泪流满面,忧心忡忡,但无不正告子弟以民族大义。
约7月底8月初,十七师全师(据张诚禄回忆还配属了十七路军之五二七旅,旅长许权中、或不准、待考)在渭南剃头宣誓,全师的辎重、骡马,人员全部登上火车,火车递次发车,忙乱数日。
家属多有仿佛易水哭荆卿者。部队官兵均为血性男儿,自认为以往战绩甚好,何惧倭贼!对此大惑不解;双方表现,成为鲜明对照。
十七师乘火车到郑州,又经京汉铁路到河北保定。十七师全师在保定下车,经整顿并接受作战任务。
至此,十七师进入保定战役准备阶段,其任务是保定城外东郊筑城防御。
当时中国方面集结二十万兵力在保定准备与日军一战。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也率其残部退至保定。
保定城东边,北边修有一些国防工事,但远远不够多,也不够牢固,适用;不知是国力不足,还是贪污、无能所致。
同时,蒋介石选将有误,叫刘峙为保定战役统帅。刘峙一向无能,恃宠蛮横,又不善于协调各种关系(与何成浚相比差之甚远)。北方军队的将领们素来对其轻视、忌惮、厌恶。保定战役的全线崩溃,在此已埋下祸根。
十七师分配了作战地域后,因为面对强敌,一方面加紧构筑工事、道路,一方面向二十九军了解日军各方面情况,并进行针对性练兵。
保定地方当局、士绅、商贾、百姓均爱国爱乡心切,为保保定(时为河北省省会)。
不计代价地为十七师提供了大量后勤保障,甚至拆掉祠堂、学校、戏台、抬来棺材,供部队筑城作业(家父生前每言至此,常叹“对不起保定的老百姓”,至死未忘。)
至8月底,日军前锋渐至,双方有一些火力接触。
中国军队的有些部队就有一些惊慌迹象。且各部队各有疑忌,互通声气甚差。因日军人数甚少,局面尚未生变。
之后历数日,日军秘密增兵至五万余人,也是深知中国军队的种种弊病,趁夜向孙殿英部(新5军)发起猛攻。
孙殿英1934年曾任西北屯垦使,受蒋介石唆使,打宁夏马鸿逵,大败,部队瓦解,后重组部队战斗力极差,纪律又松懈,被日军一冲即垮。刘峙弃各部于不顾,仓惶南逃。据说有不用汽车、火车,而一日夜逃跑一百公里的记录,一直逃到河南省境内方止。
日军当时讥其为“逃跑将军”。
中国军队的保定会战兵力配置,本为不同系统军队的临时组合,面对突变,很难同心协力,整个战线全面崩溃,或向南,或向西,,各自奔逃。日军后援源源不断,在追击中,很多中国军队都溃不成军,或被包围全歼。
准备多日,耗费财力、人力、物力无法计算的保定会战,二十多万大军竟因诸多原因,一惊而溃,未战而败,非常令人痛心。
此时的十七师严阵以待,对来犯之日军坚决回击,而对突变的局势没有慌乱奔逃。
待日军大队向西,向南而去后。赵寿山师长决策,部队向东,暂避敌锋,先跳出敌人的战役包围,再图后计。于是十七师实施无线电静默,全师日夜兼程,转进至天津以南的白洋淀地区。
白洋淀地区离天津虽近,但因不是主要战场,并无日军。
当地地方当局,地方武装,民众均待十七军甚厚,爱之如子弟,也力劝十七师留在当地作战。但十七师的指挥机关面对的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局面:一、人地两生。筹粮筹款、征兵,用夫问题很多。二、孤军的敌后作战危险太大,加之长期作战伤员如何安置、枪械弹药如何补充,都是难解之题。
三、部队从来没有湖河港汊地区的作战素养,白洋淀多雾、无垠的芦苇和水面使很多官兵辨不明方向,不知所措。加之,原属冯玉祥系统的李书田等部还想趁火打劫,要收编十七师或缴十七师的械。所以最后决定:要冲破日军的战略隔离,全师回到河北井陉,山西娘子关筑有国防工事的中国军队的防线(也可能是其它秘密联络的结果)。
全师官兵十分机密而紧张地做着连续多日、长距离强行军的各种准备。九月底,全师先沿运河西岸向南,行军数日后,又转而向西,绕开石家庄(当时俗称石门),奔向井陉,娘子关一线。
在此过程中,部队每天夜晚行军(所谓马嚼环,人噙枚),拂晓前即隐蔽在林木茂密的大地主家族的坟场里,坟场都很大,往往筑有围墙。
十七师兵站部每天事先和坟场的主家联络,准备好大量的热水、热饭、草料、打地铺的秫秸、麦草,部队本身绝不开伙,以保证机密不泄。全体官兵为应付紧急情况,不得打开背包睡觉。河北中部的天气转冷,部队连日强行军,又不得很好的休息,十分疲劳。
全师士气不落、纪律严明,执行命令也很坚决,皆仰赖平日之养成。
当时在井陉一带,日军沿山建立了警戒阵地,向东拦截中国军溃兵,向西阻拦中国部队的反突击,已与中国军队形成对峙。但日军兵力,火力仍显单薄。
十七师是做了充分准备,以攻击前进的形态向日军发起猛烈突击,日军猝不及防,大乱。十七师以极小伤亡的代价,撕开口子,急流勇退,回到中国军队之防线。此时已进入十月份。
十七师又一次跳出日军的战略隔离,也离不开河北省各阶级,各阶层民众的支持。
如果没有大量的向导人员、联络人员,没有民众提供隐蔽场所,没有供应大量饭食的民夫,后果不堪设想。
十七师回到中国军队防线,未得休整,又领受任务,投入娘子关战役的作战中,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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