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如何评价李煜的诗词?
李易安云:乐府声诗益著,最盛于唐。自后郑卫之声日炽,流靡之变日烦。已有《菩萨蛮》、《春光好》、《莎鸡子》、《更漏子》、《浣溪沙》、《梦江南》、《渔父》等词,不可遍举。五代干戈,四海瓜分豆剖,斯文道熄。 独江南李氏君臣尚文雅,故有“小楼吹彻玉笙寒”、“吹皱一池春水”之词,所谓亡国之音哀以思也。(《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十三)
唐末五代,文章之陋极矣,独乐章可喜。虽乏高韵,而一种奇巧,各自立格,不相沿袭。 在士大夫犹有可言,若昭宗“野烟生碧树,陌上行人去”,岂非作者。诸国僭主中,李重光、王衍、孟昶、霸主钱俶习于富贵,以歌酒自娱。而庄宗同父兴代北,生长戎马间,百战之馀,亦造语有思致。国初平...全部
李易安云:乐府声诗益著,最盛于唐。自后郑卫之声日炽,流靡之变日烦。已有《菩萨蛮》、《春光好》、《莎鸡子》、《更漏子》、《浣溪沙》、《梦江南》、《渔父》等词,不可遍举。五代干戈,四海瓜分豆剖,斯文道熄。
独江南李氏君臣尚文雅,故有“小楼吹彻玉笙寒”、“吹皱一池春水”之词,所谓亡国之音哀以思也。(《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十三)
唐末五代,文章之陋极矣,独乐章可喜。虽乏高韵,而一种奇巧,各自立格,不相沿袭。
在士大夫犹有可言,若昭宗“野烟生碧树,陌上行人去”,岂非作者。诸国僭主中,李重光、王衍、孟昶、霸主钱俶习于富贵,以歌酒自娱。而庄宗同父兴代北,生长戎马间,百战之馀,亦造语有思致。国初平一宇内,法度礼乐寝复全盛,而士大夫乐章顿衰于昔日,此尤可怪。
(《碧鸡漫志》卷二)
五代僭伪十国为主,蜀之王衍、孟昶,南唐之李璟、李煜,吴越之钱俶,皆能文,而小词尤工。(《词品》卷二)
花间犹伤促碎,至南唐李王父子而妙矣。“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关卿何事,与未若陛下“小楼吹彻玉笙寒”,此语不可闻邻国,然是词林本色佳话。
“云破月来花弄影”郎中,“红杏枝头春意闹”尚书,意似祖述之,而句小不逮,然亦佳。(弇州山人《词评》)
花间以小语致巧,世语靡也。草堂以丽字取妍,六朝喻也。即词号称诗馀,然而诗人不为也。何者?其婉娈而近情也,足以移情而夺嗜。
其柔靡而近俗也。诗啤缓而就之,而不知其下也。之诗而词,非词也。之词而诗,非诗也。言其业,李氏晏氏父子、耆卿、子野、美成、少游、易安至也,词之正宗也。温韦艳而促,黄九精而险,长公丽而壮,幼安辨而奇,又其次也,词之变体也。
词兴而乐府亡矣,曲兴而词亡矣。非乐府与词之亡,其凋亡也。(弇州山人《词评》)
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是当行本色。(《填词杂说》)
钟隐入汴后“春花秋月”诸词,与“此中日夕,只以眼泪洗面”一帖,同是千古情种。
较之长城公,煞是可怜。(《花草蒙拾》)
李后主词如生马驹,不受控捉。(《介存斋论词杂著》)
毛嫱西施,天下美妇人也。严妆佳,淡妆亦佳。粗服乱头,不掩国色。飞卿,严妆也。端己,淡妆也。后主则粗服乱头矣。
(《介存斋论词杂著》)
后主词思路凄惋,词场本色,不及飞卿之厚,自胜牛松卿辈。(《白雨斋词话》卷一)
李后主、晏殊原皆非词中正声,而其词则无人不爱,以其情胜也,情不深而为词,虽雅不韵,何足感人。
(《白雨斋词话》卷七)
后主之词,足当太白诗篇,高奇无匹。(《复堂词话》)
后主目重瞳子,乐府为宋人一代开山。盖温韦虽藻丽,而气颇伤促,意不胜辞。至此君方为当行作家,清便宛转,词家王、孟。
(《诗薮•杂篇》)。
后主疏于治国,在词中犹不失南面王,觉张郎中、宋尚书,直衙官耳。(《古今词话》卷上)
花间之词如古玉器,贵重而不适用。宋词适用,而少质重。李后主兼有其美,更饶烟水迷离之故。
(《渌水亭杂识》卷四)
李重光风流才子,误作人主,至有入宋牵机之恨。其所作之词,一字一珠,非他家所能及也。(《玉琴斋词》序)
重光天籁也,恐非人力所及。(《词评》)
莲峰居士词,超逸绝伦,虚灵在骨。
芝兰空谷,未足比其芳华。笙鹤瑶天,讵能方兹清怨?后起之秀,格调气韵之间,或月日至,得十一于千百。若小晏,若徽庙,其殆庶几。断代南渡,嗣音阒然,盖间气所钟,以谓词中之帝,当之无愧色矣。(《半塘老人遗稿》)
温飞卿之词,句秀也。
韦端己之词,骨秀也。李重光之词,神秀也。(《人间词话》) 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可谓颠倒黑白矣。“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金荃》、《浣花》,能有此气象耶?(《人间词话》)
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亦即为词人所长处。(《人间词话》)
客观之诗人,不可不多阅世,阅世愈深,则材料愈丰富,愈变化,《水浒传》、《红楼梦》之作者是也。主观之诗人,不必多阅世。
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 (《人间词话》)
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序》词亦略似之。然道君不过自道身世之戚,后主则俨然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其大小固不同矣。
(《人间词话》)
唐五代之词,有句而无篇。南宋名家之词,有篇而无句。有篇有句,惟李后主降宋后之作,及永叔、子瞻、少游、美成、稼轩数人而已。(《人间词话》)
江南李主一目重瞳,务长夜之饮,内日给酒三石,艺祖勅不与酒,奏曰:“不然,何计使之度日。
”遂复给之。李主姿貌绝美,艺祖曰:“公非贵貌也,乃一翰林学士耳。”有诗曰:“鬓从今日添新白,菊是去年依旧黄。”又云:“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皆是气不满,有亡国之悲。临终有诗云:“万古到头为一醉,死乡葬地有高原。
”(《类说》卷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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