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八仙过海"这个故事出自哪一
东游记
东游记又名《上洞八仙传》,兰江吴元泰编著,是借八仙得道的故事宣扬宗教迷信,有浓厚的民间传说色彩。成书于明。
参考资料:自考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二》
《东游记》,又名《上洞八仙传》,二卷五十八回,题“兰江吴文泰著”。 铁拐李、汉锺离、吕洞宾、张果老、蓝采和、何仙姑、韩湘子、曹国舅等八仙,历来是民间年画、戏曲中的主题人物。小说结构极为粗疏,各回长短不齐,短的不足五百字,长的如第二回“老君道教源流”约有三千来字。
小说前三十一回及第四十五回分述八仙修真得道经过,我的感觉是像读干部履历表一般索然无味。八仙以及其他人得道经历大致可分成两类:一类以铁拐李为代表,生小 “挹五行之秀气,识天...全部
东游记
东游记又名《上洞八仙传》,兰江吴元泰编著,是借八仙得道的故事宣扬宗教迷信,有浓厚的民间传说色彩。成书于明。
参考资料:自考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二》
《东游记》,又名《上洞八仙传》,二卷五十八回,题“兰江吴文泰著”。
铁拐李、汉锺离、吕洞宾、张果老、蓝采和、何仙姑、韩湘子、曹国舅等八仙,历来是民间年画、戏曲中的主题人物。小说结构极为粗疏,各回长短不齐,短的不足五百字,长的如第二回“老君道教源流”约有三千来字。
小说前三十一回及第四十五回分述八仙修真得道经过,我的感觉是像读干部履历表一般索然无味。八仙以及其他人得道经历大致可分成两类:一类以铁拐李为代表,生小 “挹五行之秀气,识天地之玄机,不务家人生理,即慕大道金丹”,换言之,生来是仙界选民,方能一人得道、合宅升天。
另一类以蓝采和为代表,前生就是仙籍中人,如蓝采和前生为赤脚大仙,颇像干部下放农村锻炼,日后终究是要归位的。
小说中唯有东华真人之后身的吕洞宾,于大是大非上毫不含糊,却是“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好在仙界与人间相似,对于干部的小节向来不大在意。观音大士当面向如来、老君投诉,在洛阳曾多次遭吕洞宾性骚扰,只引来如来、老君一阵暧昧的大笑而不了了之。其中吕洞宾嫖宿洛阳名妓白牡丹一节(第二十七回“洞宾调戏白牡丹”),透露出当时人对道家源远流长的采阴补阳术——历来为儒释两家所鄙视的房中长生术——之深信不疑。
在皇权专制社会里,不仅妇女的自由权受到箝制,甚至为了男性的长生而不得不献出自己的“英华”。当时的读书人,一边摇头晃脑地吟诵“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一边通过此类大众阅读不加置疑地接受了道家的“长生”知识。
吊诡的是,五百年后,号称科学昌明的当代人中居然还有采补术的信徒。笔者前几年结识一个先富起来的人,开一辆本田房车,大约二百万左右的身价,操一口纯正悦耳的川沙话(真正的上海话),尤其可爱的是他从不讳言自己养猪出身。
此兄因贵体欠和,入院求医。某名医院的资深大夫一边大开其进口洋药(富人的钱不赚白不赚),一边私下劝他“开宝”补补元气。“开宝”原是近代长三堂子里清倌人(雏妓)的“成人”仪式(见《海上花列传》),古代称为“梳栊”(见《桃花扇》),狎客非花大把银子不得成其好事。
据说,前几年沪上“开宝”行情为三到五万人民币。我结识的那位仁兄不知是舍不得花这一笔钱(毕竟不是偷来的),还是高中文化的他不相信采补术,总之未遵医嘱。
小说第三十二回至至第四十四回写颇有点“叛逆”气质的吕洞宾,为了煞煞仙界的“华夷定分,胜负气数”论(其实也是儒家的理论),助辽国萧太后大摆天门阵以败宋朝兵马。
各阵中以迷魂阵最为惨毒,吕洞宾令“密取怀孕妇人七个,倒埋旗下,遇交战之时,好取敌人精神。”两军开战后,“[宋将杨]五郎赶入阵中,[辽将]耶律休歌播动红旗,妖气并起,一群阴鬼号哭而来,宋兵各自昏乱。
五郎令小儿扬威,手执柳条,御风而进,妖气渐散。宋兵赶至旗下,掘出孕妇7。耶律慌乱,弃阵退走。五郎赶上一刀劈死……。”无论古今,妇孺(包括胎儿在内)为民族战争被逼或自愿舍生取义的事想来总是有的,孕妇殉阵未必比巴勒斯坦妙龄少女被绑为烈性炸弹更惨毒。
但以倒埋旗下的孕妇冤魂布阵杀敌总属于本土宗教特有的军事知识,何况冷兵器时代也少有证伪的机会,不仅村夫村妇相信,连熟读《孙子兵法》的精英也相信。被定为中国近代史坐标原点的中英鸦片战争中,尚有清军以沾染妇女经血的污物御敌的,虽为英军密集火力所破,但不见得就此证伪——火枪是现代的“一阳指”,当然能破阴啦。
前几年足球界徐根宝教练率队出征是不许女记者同车的,足球是阳刚运动,沾不得阴气。(前些日子报上关于中国女足超级联赛穷酸潦倒的报道,对比男足宝马香车、锦衣玉食的奢华,不由人黯然神伤。)
第四十六回起写八仙在王母娘娘的寿筵——蟠桃会上喝得醉酗酗的,结伴遨游东海。
又是吕洞宾倡议:“今日乘云而过,不见仙家本事。试以一物投之水面,各显神通而过何如?”众曰:“可。”铁拐即以杖投水中,自立其上,乘风逐浪而渡。锺离以鼓投水中而渡,果老以纸驴投水中而渡,洞宾以箫管投水中而渡,湘子以花篮投水中而渡,仙姑以竹罩投水中而渡,采和以拍板投水中而渡,国舅以玉版投水中而渡。
未料东海龙宫太子魔揭见蓝采和玉板光彩夺目,甚是可爱,便连人带宝劫持而去,人囚幽室,宝归龙宫。
以现代法治社会的眼光看,东海龙王是玉帝册封的东海水域最高行政长官,八仙是过境的游客,龙王只有保护游客生命财产安全的义务,决无掠夺私人宝物和非法拘禁游客的权利,八仙理应到天庭告状并完全有可能打赢这场官司。
由于八仙党人一怒之下,忘记了或者说不信任仙界社会制度扬善惩恶的实践有效性,凭自身的神通,解救蓝采和,夺回玉板,由是引发一场海空大战,先打败龙王,后打败天兵。后得观音出面调解,双方才罢兵议和。这一战,东海龙王白白死了两个儿子不说,那海中无数的生猛海鲜更是无处索命。
小说著者显然对龙王破坏仙界制度持厌恶、谴责的立场,对八仙惩罚龙王父子持同情、赞颂的立场,并通过并无多少艺术感染力的文字向读者清晰地毫不遮掩地传达了他的立场。问题在于:在明代皇权的高压专制制度下,连《孟子》都会遭删节,包括《水浒传》、《四游记》等书的合法刊行、流通是如何可能的?换言之,为惩恶而破坏现存社会秩序的“以暴易暴”思想的合法传播是如何可能的?换成罗尔斯、哈贝马斯等人的社会政治哲学话语,当作为社会基本结构(制度与规范)之“第一义”的正义原则遭到破坏时,按照正义原则具有康德所谓“绝对命令”的性质,任何个人,包括受非正义行为侵害的当事者,撇开社会正义程序、制度和规范,藉助于个人或他所属团体的暴力,对正义原则破坏者进行惩罚,这一行为本身就是非正义的。
(当有人,比如麦金太尔,提出“谁之正义”的问题时,他并非是向正义原则挑战,而是向现存社会秩序合法性挑战,如果有足够多的人跟着他走时,意味着革命的降临,任何程序性原则包括正义原则,在革命剃刀面前都是无效的。
)因此,八仙党人反抗龙王、天兵的正义性,只能是一种幻想的正义性。于是问题换成了,这种幻想正义性的合法传播是如何可能的?它是否有转化为社会实践的可能?
一种可能的答案是:中国古代皇权专制社会虽然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事实上却是天高皇帝远,官方对正义原则的实际维护只延伸到县团级。
正义原则在广大乡村间的确立,只能依赖于有正义感兼有钱的乡绅,只能依赖于有正义感兼孔武有力的乡民了。比如,乡绅、乡民就地而非越界打死个把盗贼,一埋了之,官府显然是不大可能追究的。正是这种破坏普遍正义原则的个案,大大扩张了民众的幻想正义性,反映在话本、戏曲、小说等艺术创作中,即是武侠文化的泛滥,八仙过海故事无非是其中最粗糙的一种。
(清官故事则是幻想正义性的一种变形,手持尚方宝剑的清官可以“超越”社会正义程序和规范,先斩后奏,惩罚不义之人。)幻想正义性的流风遗韵反映在当代中国社会,则是以个人暴力处理民事纠纷(如医疗事故),以个人暴力惩罚偷盗等轻罪嫌疑人,等等。
从社会功能角度看,因官方——正义原则的合法维护者——对非正义行为失察、延误惩罚(即正义迟到),民众由此而积蓄的“正义愤恨”藉幻想正义性这一精神减压阀而得到释放。也许这就是以“幻想正义性”为主题——看似反“不义”不反皇帝,实际上因破坏正义原则而有潜在反皇帝(替天行道)危险性——的文化得以在中国古代社会长期合法传播的秘密。
。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