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位高手知道宋英宗皇帝封赠送给
摘自:
笑将风月上扁舟——话说曾巩
引子
人情当面蔽山丘,谁可论心向白头!
天禄阁非真学士,玉麟符是假诸侯。
诗书落落成孤论,耕钓依依忆旧游。
早晚抽簪江海去,笑将风月上扁舟。
按照惯例,一首定场诗过后,必将引出一位传奇的人物和一段传奇的故事。今天我们要说的,便是这首诗的作者,位于“唐宋八大家”之列的北宋文学家——曾巩。
提到曾巩,我想,即使是对唐宋文学有研究,对“唐宋八大家”感兴趣的人,对他的生平境遇也是如雾里看花一般。 他没有留下像苏东坡那么多传世的作品,没有达到像欧阳修在文坛那么高的声望,他没有做到像王安石那样位高权重的官职,也没有柳宗元那般悲惨曲折...全部
摘自:
笑将风月上扁舟——话说曾巩
引子
人情当面蔽山丘,谁可论心向白头!
天禄阁非真学士,玉麟符是假诸侯。
诗书落落成孤论,耕钓依依忆旧游。
早晚抽簪江海去,笑将风月上扁舟。
按照惯例,一首定场诗过后,必将引出一位传奇的人物和一段传奇的故事。今天我们要说的,便是这首诗的作者,位于“唐宋八大家”之列的北宋文学家——曾巩。
提到曾巩,我想,即使是对唐宋文学有研究,对“唐宋八大家”感兴趣的人,对他的生平境遇也是如雾里看花一般。
他没有留下像苏东坡那么多传世的作品,没有达到像欧阳修在文坛那么高的声望,他没有做到像王安石那样位高权重的官职,也没有柳宗元那般悲惨曲折的遭遇……他就这样不温不火,默默无闻地伫立在唐宋八大家之中。
然而,这么一位吟着“诗书落落成孤论”,又渴望“笑将风月上扁舟”的才子,又岂能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呢?
1
我们一起来到曾巩的家乡——江西抚州,走出南丰县城的南门,跨过盱江上的铁索桥,就来到了位于盱河畔半山腰的读书岩。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水池,被称为“墨池”,相传这是曾巩幼年读书磨墨洗笔的地方。从墨池左边拾级而上,便是读书岩了。深丈许,高八尺,宽丈余,天然石室,内有石桌石凳和小洞,岩前有一块石台,宽阔平坦,石台之上建有亭阁。
石壁上镌刻着南宋理学家朱熹手书的“书岩”二字。这里便是曾巩幼年刻苦攻读的地方,如今,已成为众多海内外文人墨客、莘莘学子参观游览之地,似乎也要沾一沾这位宋代才子身上留下的文气……
若论唐宋八大家中天赋最高的人,当首推曾巩无疑。
史料上记载他“生而警敏,不类童子”,“读书数万言,脱口辄诵”,“十二岁能文,语已惊人。”曾巩十二岁的时候写过一篇叫做《六论》的文章,一挥而就,语言精炼,章法奇巧,气势雄浑,受到当时文坛大家的赞扬和重视,到十六岁的时候,开始悉心研究古人的文章,如果发现精彩绝伦的,便自己也要写上一篇与其作比较,细细揣摩。
然而,尽管有如此的天赋和才情,曾巩却创造了八大家里的另一个记录——他39岁才中的进士,是八个人中最晚的一个。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曲折?我们将缘故细细讲来……
2
公元一零一九年,曾巩出生在一个文化修养很高的官吏家庭,祖父作过尚书户部侍郎,父亲为太常博士。
所以曾巩曾在文章中不无自豪地说“家世为儒”。在这种良好的环境里,儿童时代的曾巩,就与兄长曾晔一道,勤学苦读,并且记忆力超强,让全家人看到了家族中兴的希望。
但是,世事难料,命途多舛。在曾巩十八岁的这一年,恶梦接踵而来了。
先是他第一次进京参加进士考试,结果不幸落榜,这对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来讲,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然而,更大的打击紧接着就降临到了曾家。曾巩的父亲曾易占在江西玉山县任县令时遭人诬陷被罢了官,全家赖以生活的经济来源断绝了!家中生计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这个不知生活愁滋味的十八岁少年身上。
他不得不收拾起诗书,不得不下田干活,操持家务。他甚至还开始学着经商,在大半个中国辛苦奔波,做起买卖来。文人曾巩一下子变成了商人曾巩,在那段时光里,人们总会看到一个文弱书生般的商人走街串巷,迎来送往,肩上挑一副重担,一头是生活的来源,另一头是对未来的希望。
3
尽管做了农人,尽管做了商人,但曾巩依然放不下他的诗书,放不下他的抱负。五年之后,他毅然决然地又一次踏上了进京赶考之路,但是命运之神仍旧没有垂青于他,又一次名落孙山。
此时的曾巩,已经是一位二十三岁的青年,经过几年苦难生活的磨练,已然变得坚强而成熟。
他决定效仿唐代的先贤名士,将自己的杂文和时务政论,投献给当朝的官员,进行“干谒”,来展现自己的才华和政治态度。他当时将自己的文章投给了一位在京做官的江西老乡,这位老乡正是日后的文坛泰斗——欧阳修。
欧阳修看了曾巩的文章后,大吃一惊,感叹到曾巩的文章有“昆仑倾黄河,渺漫盈百川”的气势与内涵,对于他竟然不能中举感到不可思议。欧阳修将曾巩的这些文章拿给别的官员们看,广为推荐,一时间,名声大噪。
曾巩的干谒获得了成功,不仅为欧阳修所赏识,还认识了杜衍、范仲淹等名流义士,他们之间经常书信往来,文章相投。曾巩不同于其他人的阿谀奉承和溜须拍马,而是有自己的主张和气节,他并没有让这些官员朋友为自己谋取个一官半职,相反在杜衍、范仲淹等人被贬谪的时候还曾大声疾呼,被贬谪后依然与他们书信嘘寒问暖。
4
都说十年磨一剑,曾巩这把本已锋利的宝剑终于在磨了二十年之后,腾空出鞘!在他三十九岁的这一年,再次参加考试,终于一举中第。凑巧的是,担当本次监考的正是他的恩师欧阳修。欧阳修曾经说过:“过吾门者百千人,独得此生为喜!”可见欧阳修对他的欣赏,以致于把苏轼精彩的答卷误认为了是曾巩所写,因为在他的脑海中,认为天下能作如此无与伦比的文章的,只有曾巩一个人啊。
曾巩终于走上了仕途,然而这条路走得也并不很如意。长年背井离乡,漂泊在各个地方之间任些地方小吏,先后在越州、齐州、洪州、福州、明州、毫州、沧州等地任职。曾巩是个好官,刚毅正直,朝廷大臣韩维说他为政“必去民疾苦而与所欲者”,意思就是说,曾巩当官,肯定会去除人民的疾苦,满足老百姓的愿望。
当时在济南,有个恶霸,是一位富家公子,他在当地横行霸道,污人妻女,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但是由于他家有权贵撑腰,后台很硬,以前的州府县官没人敢与之对抗。而曾巩一到济南后,立即了解情况,组织衙役,张网擒获,三下五除二,将恶少绳之以法。
此行一出,当地的富豪们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作恶多端了,济南的老百姓从此过上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日子。
曾巩比王安石年长两岁,他们是私交很好的朋友,在王安石未成名之前,还是曾巩将他引荐给了当时的文坛领袖欧阳修。
后来王安石拜相,实行变法,受到了百般阻挠,而曾巩从大局出发,看到了新法不失为强国富民的途径,一直积极地支持着他,正是由于曾巩的存在,新法在山东地区得以顺利地推行。
不过,曾巩在政治上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他认为王安石的新法是“开源”之法,而他更推举的是“节流”之法。神宗皇帝对他提出的“节用为理财之要”的方略非常地赞赏,经常召见他来商讨国家大计,最后干脆把他留在身边,任命他为中书舍人,也就是为朝廷起草命令文告的官员,这也是他一生中的最后一个官职。
据说宋神宗在一次宴请群臣时,喝得有些飘飘然,便问文武百官都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赏赐?底下的人有说想升官的,有说想发财的,有说想要田的,有说想要地的,唯独曾巩与众不同,希望得到风雨。神宗非常奇怪,就问他:“人家都要实实在在的东西,你要风雨做什么呢?”曾巩说:“风雨可是好东西啊,求得一夜秋风雨,换得满地遍黄金啊。
”原来,当时天下正值大旱,禾苗干枯,曾巩为农户担忧,用这种方法点醒神宗。宋神宗听了很是感动,连夜批奏章,免捐税,采取一系列的措施。最后还特意赐了块“秋雨名家”的金匾给曾巩作为奖赏。至今,绝大多数的曾氏祠堂所悬挂的匾额都还是这四个大字,世代流传。
5
曾巩为官并没有做到很高的职位,抱负也没有得到完全的施展。所谓“诗书落落成孤论”的牢骚大概便是由此而来。他一生中最主要的成就还是在学术和文化方面。他曾经做过集贤校理、史馆参撰等职,具体职责就是编写和整理史料与古籍,应该讲,这方面的工作比起做地方官来更能发挥他的特长,也更游刃有余。
说到底,曾巩毕竟是个文人,他一生没有其他的爱好,就是喜欢读书、藏书、整理古书。《战国策》、《新序》、《说苑》、《列女传》、《陈书》、《李太白集》等书,都经过他的校勘。而且他每校完一本书,还要亲笔写一篇序文,来解释这本书的学术问题和渊源,从他所作的这些序文中,我们可以看到曾巩的治史态度是非常严谨的。
如果不是经过他的整理和记录,像《战国策》这样珍贵的古籍,到现在也许早就消失了。
6
曾巩的文章和诗也写得相当好。他的绝句清新淡雅,散文平易简朴,后世的历代文人对他的作品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甚至超过了八大家中的其他几位。
像南宋的朱熹、明代的王慎中、归有光、清代桐城派的方苞、姚鼐等人,都视曾巩为终身学习的榜样。就连一向不低头服人的“拗相公”王安石也不禁写诗赞叹道:“曾子文章世稀有,水之江汉星之斗!”
当年是欧阳修发现和提拔了曾巩,当曾巩成品之后,也很注重培养年轻的学者,让文化能够传承下去。
那一年,有个十六岁的年轻人,非常有才华,很好学,但也很自负,他拿着自己非常得意的文章来找曾巩,请求指点。说是指点,实际上是想听到一些夸奖。结果没想到曾巩只稍稍增删改动了百十个字,就让这篇文章又明显地提升了一个层次。
看得这位少年目瞪口呆,不由心服口服,当即拜曾巩为师,研习学问,最终也成为了一代名儒。这位少年便是江西诗派的宗师——陈师道。在曾巩死后,当时在文坛如日中天的苏东坡对陈师道也非常的欣赏,主动提出要收陈师道为徒,而陈师道念及曾巩的师恩,以一句“向来一瓣香,敬为曾南丰。
”婉言谢绝了苏轼,有情有义。
尾声
“雨过横塘水满堤,乱山高下路东西,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
这是曾巩写的一首小诗。他的一生就像桃李花开,也终有花谢之时。晚年的曾巩很受神宗的器重,在他六十四岁的时候被任命为中书舍人。
谁知,第二年,他的母亲去世了,曾巩不得不告假,护送母亲的灵柩南下家乡。结果走到金陵的时候,一病不起,没过几天,便闭上眼睛,盍然长逝了……
。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