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八极是甚麽?
关于“岳山八极” 一 在沧州八极拳的来源问题上,具体说,就是在吴钟的师承问题上,历来有多种说法,其中以“癞”、“癖”说最流行,经武术院和武术管理中心“审定”的八极拳“规定套路”就以此说为主。 可能是为了显示“客观”,主编们虽然没有提到张四成传丁发祥等其他说法,对“张岳山说”倒是郑重的提了一笔: “还有一种说法:八极拳传自河南岳山寺张岳山。此说尚待进一步考证。” 众所周知,张岳山传吴钟说是由先父马凤图提出,由马贤达和我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刊布的,后来辗转流传,不免稍有走样。 但,我们始终没有就此发表过文章,没有向八极爱好者提供进一步的解释,应该说我们负有敷衍其事的责任,在此,我谨向大...全部
关于“岳山八极” 一 在沧州八极拳的来源问题上,具体说,就是在吴钟的师承问题上,历来有多种说法,其中以“癞”、“癖”说最流行,经武术院和武术管理中心“审定”的八极拳“规定套路”就以此说为主。
可能是为了显示“客观”,主编们虽然没有提到张四成传丁发祥等其他说法,对“张岳山说”倒是郑重的提了一笔: “还有一种说法:八极拳传自河南岳山寺张岳山。此说尚待进一步考证。” 众所周知,张岳山传吴钟说是由先父马凤图提出,由马贤达和我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刊布的,后来辗转流传,不免稍有走样。
但,我们始终没有就此发表过文章,没有向八极爱好者提供进一步的解释,应该说我们负有敷衍其事的责任,在此,我谨向大家致歉。张岳山之说的源头在原属河北省的庆云县后庄科村,这是光绪末年先父马凤图得自吴钟近枝后裔吴起龙先生等人的说法,它的依据是庆云吴氏家族代代相传的事实,不是“据说”,更不是受武侠小说的影响在30年代才演义出来的种种委巷无稽之谈。
关于张岳山说,先父生前写下不少东西;在60年代初,我也曾对先父的讲述作过笔记。现在,我先将先父两件与此有关的手稿刊布出来,然后做进一步的阐释。必须再说明一下,先父一直误“吴钟”为“吴忠”,这显然是字音相同、口耳相传造成的失误,自不必为贤者讳。
古人名字相应,只有“钟”才能“弘声”,所以“忠”肯定是错的,我在此郑重代先父更正。“规定套路”的主编似乎并不明白此理,竟在吴钟的名字后面特意用括号加上一个“忠”字,借此表示两说并存,态度持中,实际弄巧成拙,正表明主编们其实连吴钟的名字也不甚了了。
第一件是我在前面的文章里曾两次提到的《八极拳三字经》的原稿,写在先父的一本笔记本上,写作时间是1953年11月1日。在《三字经》某些句子旁边,先父加有注文,我谨同经文一起移录如下,请大家对照着影印件来看(附图一)。
为了方便读者,我加了一个“注”字。 八极拳,吴忠传——注:回族人。 枪中王,庆云县——注:沧州东南,近山东省。 庄科村,树教范;师张公,礼超凡——注:汉族,河南焦作岳山寺教师。 退少林,进岳山——注:河南焦作岳山寺。
这里,注文与《经》文互相发明,先父十分清楚地的表述了他所掌握的史实。那就是:吴钟的老师是一位姓张的汉族人,此人来自河南焦作的岳山寺,身份是岳山寺的武术教师。因为未能传下他的名字,所以只能敬称为“张公”;以中国人有以籍贯、官位等代称名字的习惯,先父便尊称他为张岳山。
关于这段历史,先父在他的晚年,在1971年那史无前例的艰难岁月里,应我的请求,曾力疾写下一篇完整的文字,就是我在前文(《八极拳寻根记》)中已有节引的《岳山开门武术陆合枪八极拳法传授源流志略》一文。
此文末署“沧州八三叟马凤图健翊于兰垣大众巷”,兰州大众巷35号是先父最后的栖身之地,这是一处破败脏乱的大杂院,从“文革”开始到先父溘然辞世,老人在这里渡过了他最后的岁月,至今思之,历历在目,犹令人不胜凄楚。
现将其中有关部分引录如下(附图二): “考豫西焦作,旧有岳山寺,自明末即为岳山派大陆合枪法、开门八极拳法传授兴盛之地。至清之康乾,此派渐形衰落。当时,掌门师张公,时人以‘岳山师祖’尊称之。张公(汉族)艺高德纯,誉隆□□。
其晚年,鉴于彼时该地对于真艺绝学已无人能够承受,深恐失传,故决计偕其老妻(精于枪法),舍其家乡,乃到华北各处漫游,意在访一品德武术确能承受其枪法拳艺者,教令衍此真脉。久而未得其人,最后,访闻海西庆云县城西北廿余里之后庄科村(眉注:前庄科村相隔三四里)有盛名之武术教师吴忠先生(回族),开场教徒,艺高望隆,且极好客,义气磊落。
张公往访,见面如故交,请住其北院,朝夕相见。时渐久,张公告吴公曰:君之体型功力甚高,传授不高,宜改学高艺,以符大志。吴殊不信,请试校艺。因而连试枪拳,皆输于张公,于是骇然,始知张非常人,遂肃恭行礼,拜张为师。
张受不辞,欣然告以千里相访,原为传授大陆合神枪、开门拳艺而来,彼此有缘,大非偶然,人也天也,时也势也!吴公对张公活养死葬,极尽尊师重道之礼,久已传为武门典型,计自吴至今,二百余年矣。” 这篇文章比较长,其中涉及到后来大陆合与八极由庆云传到孟村的过程,还有孟村(回)、罗疃(汉)两系的形成和罗疃后来居上的缘由等,为节省篇幅和集中讨论“岳山八极”问题,恕不具引。
现就文内几个地方稍作伸述。 第一,先父没有直接写明张岳山的籍贯,文中“舍其家乡”一句,可以理解为张就是河南焦作人,他是焦作岳山寺的武术教师,有“岳山师祖”之号。 第二,张岳山并不是支身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和尚、道士,而是老夫妇二人。
关于其妻,先父在“偕其老妻”一句后面用括弧加了“精于枪法”四个字,对此,先父曾讲过几个故事。举例说,一次,张公跟吴钟讲大枪的“去如箭,来如线”,只讲了“去如箭”的精义,对“来如线”不了了之,使吴钟知其一不知其二。
张妻看到后不以为然。适逢张公外出,张妻故意在吴钟跟前捻线,一边捻一边念叨:“去时拥挫直如箭,来时带环似捻线。”吴钟看到棉线从线杆上缠绕转圈而下的样子,恍然大悟,明白了“箭”与“线”的不同,懂得了“带环”奥义。
翌日,吴钟练带环枪法大不同于平时,张公视而不语,但心里明白。回到屋里问老太太是怎么回事,老太太责怪张公,说吴钟待我们如同亲生爹妈,你怎么还舍不得传艺。张公笑着说,这不就是为了让你也能显露一手吗?先父说,张妻是张公师父的女儿,所以懂得武艺,尤其通晓大枪玄机。
第三,关于“活养死葬,极尽尊师重道之礼”一句,先父说,张公无子,老夫妇相依为命。二人在后庄科住了近二年余,多次要走,吴钟总是诚恳挽留。后来吴钟枪拳俱已精到,张公觉得久住终非长计,便打算离去。
一天,吴钟见老夫妻收拾东西,便进屋询问,张公即表辞行。吴钟以为家人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二老不要介意。张公说明实情——主要是两人年事已高,生死不测,回汉信仰习俗均不同,怕给吴钟造成麻烦。吴钟听了,极为恳切的说,二老就在庄科安心养老,那里也不去了,回汉虽信仰不同,但养老尽孝是一样的,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于是带着二老到后院的一间大屋内看,那里放着早就为二老准备的上等棺木。
张公夫妻大受感动,终于就在吴家长住下去。后来,两位老人相继去世,因是汉民,不能葬在吴氏祖茔中,吴钟特地在距祖茔不远的地方为他们置办了坟地。先父生前不止一次的跟我们讲起,张岳山夫妇的墓就在后庄科,有一个残断的垣墙圈着,有几棵树,没有立碑,他曾多次亲临凭吊。
我在《八极拳寻根记》一文中曾引录过先父《源流志略》中的一段文字,其中写道,先父幼年,因两姑母嫁在庄科,常到庄科探望,因此多次听年已八旬的吴起龙老人讲述张、吴遗事,“并请龙爷引余到其村东原,即马颊河东岸其祖茔忠公坟前祭祀,瞻仰遗迹。
且到其坟西边约百步张岳山先太师坟前致敬礼。”张岳山就葬在后庄科,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今年5月3日我到庄科村调查时,这自然是我最为关切的问题之一,但我对坟墓能否保存至今一点都不抱希望。结果真是令人兴奋,据吴桂仙、吴桂泉和吴金光他们说,坟还在,现在被圈在一家人的后院里,而且吴姓老人都知道那是钟爷师父的坟,只是岁月变迁,人事代谢,他们竟连吴钟的师父姓张都不是很清楚了。
第四,关于吴钟,先父说他“开场教徒,艺高望隆,且极好客,义气磊落。”这是说吴钟原本就是一位设场授徒的拳家。吴钟家道殷实,不一定靠此为生,但他在师从张公以前就是一位有影响的拳家了。清代,北方农村有“把势场”、“弓箭房”、“拳场子”等名目,有的是公益性质,是村子里大家的活动场所,自然由众人供养;有的是营业性的,多半由当地的拳家和从外边请来的拳家主持,练功者要拿一定的钱粮。
先父讲,吴钟生性好武,又极好客,他在庄科设有很大的拳坊,平时教本村子弟练武,也时常延请外地拳师来庄科交流传艺,因此名播遐迩,这正是张公慕名来访的原因。 《三字经》“退少林,进岳山” 一句,先父说吴钟原本练少林拳棍,曾亲自到少林寺求艺,师从张公以后,一心宗奉张岳山的大陆合和八极拳,放弃了少林等杂艺。
二 前已讲到,张岳山是一位佚名武术家,因其来自河南焦作岳山寺,故被尊称为张岳山;也因为是他把八极传到沧州(清代庄科地属今沧州辖区),所以先父总是称八极为“岳山八极”,这当然是为了纪念这位八极先贤。
先父一生并没有到过焦作,岳山寺之说是先父从庄科吴氏家族那里得来的。显而易见,“张岳山说”是否可信,首先要落实焦作到底有没有一座岳山寺,这是问题的关键,是“进一步考证”的切入点。 回答是肯定的。
焦作确有此寺,只是它叫“月山寺”,而不是“岳山寺”。月、岳之讹同上面讲到的钟、忠之讹相类似,都是同音字口耳相传造成的,这是民间武术界非常多见的事情。我以为正是这一字之讹,显示出了这一历史传说的真实性,因为它没有经过修饰,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事实上,直到先父去世前之前,尽管他博览群籍,诸如《河朔访古新录》一类书是他非常熟悉的,但他始终不知道怀庆府的“明月山宝光寺”就是“月山寺”,也就是他念念不忘的“岳山寺”。所以直到去世之前,他的文稿无一例外的写作“岳山”。
他生前曾以没能到焦作实地考察感到遗憾,嘱我一定去看看,他希望还能在岳山寺找到八极遗绪,找到张岳山的线索。深怀愧疚的是,我至今还没有到过那里,我对月山寺的知识主要来自历史文献。 我知道焦作确有月山寺是到了70年代末。
那时我离开了甘肃师大体育系,在兰州大学历史系读研究生,有了较多的读书时间。1979年冬,我在浏览中华书局影印的《永乐大典》残籍时,无意中在《大典》卷13826“二真”下读到一条材料: “月山寺,《河南府图经志》:寺在永宁县东北五十里;《元一统志》:寺在怀庆府郡城东北四十里,在太行山之麓岩峦之上。
楼阁参差,下视黄流川如掌。杨西庵诗有‘川连水竹人家近,山倚金银佛寺开’之句。” 《大典》所引的两种古地志今天都已不存,但根据这一线索,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月山寺的具体位置,并了解到这所佛教名刹的兴废起落。
为了不占据读者的时间,也不必让大家读沉闷枯燥的考证文章,我只简略的介绍一下月山寺的历史。 月山寺,本名叫明月山宝光寺,据《大清一统志》卷161《怀庆府》载,寺在清怀庆府河内县东北40里的明月山,即今焦作市西博爱县城西北约5公里处。
明月山又名月山,是太行山支脉,山形如月,风景秀丽,“高峻舒豁,可以登眺”,是有名的游览胜地。月山寺创建于金代大定21年;元泰定间重建,改称宝光寺;明永乐年间重修,称明月寺。清乾隆15年9月,乾隆皇帝出游嵩洛,路经此寺,曾登临游览,亲自为月山寺的观音阁、毗庐殿、水陆殿写了匾额,为大佛殿写了楹联。
还写了《登月山宝光寺》七律一首,见《乾隆御制诗二集》卷21 。 月山寺是豫北名刹,保存有大量古建、石刻和珍贵的文物,最有名的是一尊元代雕刻的白玉石佛,民国年间犹存。可惜此寺在清末到民国的战火中屡经劫难,抗战中又曾遭日军炮火攻击,后来竟被彻底毁坏。
近年听说当地政府和群众有重建的动议,不知道进展如何? 月山寺得到落实,初步证实了张岳山说的可信。下一步需要追寻一下这所佛寺有没有武艺传统?我以为这一点很重要,不然月山寺的落实终究是孤证,张公的“教师”也无从谈起。
我国历史上,佛教寺院有武备活动者并非少林一家,宋代的五台山清凉寺就曾拥有相当规模的僧兵,参加过抗金战争,当时的武名远在少林以上。明代,社会上流行的说法是少林、伏牛、五台三寺的武僧最有名。实际,有习武活动的远不止三寺。
豫北自古民风强劲,有“刚武尚气力”之说(《大明一统志》卷27),月山寺又是曾经拥有众多僧徒大寺,寺内有习武活动,或有专职的武僧,这应该不奇怪。对此,虽然目前尚未找到直接材料,但我可以提供两条值得重视的参考材料。
前面提到,乾隆曾到过月山寺。这不足为奇,这位喜好出游的天子“巡幸”过的古刹名寺太多了,题过的殿额楹联之类也数不胜数,而值得注意的是,他收藏有两幅佛寺画图,一幅是《少林寺图》,另一幅便是《月山寺图》,两图的规格完全相同,都是“绢本,纵三尺二寸,横同。
”此见《国朝宫史续编》卷100《书籍26》,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查阅。我以为这的确是一个引人思索的现象。少林虽然号称禅宗祖庭,但明清以来真正使它在社会上名声赫赫的还是它的武艺,是围绕着少林武艺所产生的许许多多神秘传说。
这应该是乾隆特别注意它的主要原因,这虽然在他的诗文中没有反映出来,但他不会不注意少林寺的底蕴。乾隆将月山寺与少林寺摆在一起,这应该不是巧合,这有可能因为月山寺也有武艺传统,有着与少林寺相同的神秘色彩。
众所周知,在大搞“文字狱”上,在防范民间反清活动上,乾隆超过了他的父亲和祖父,他是一个政治上特别敏感的人。在成千上万的寺院中,乾隆偏偏只收藏少林、月山两图,我们在没有找到更清楚的原因之前,似乎只能从这两个寺院的武艺传统考虑。
两幅图完全相同的规格,显露出这是专门绘制的,很可能是河南地方政府或随从乾隆出游的画院臣工奉命绘制的。制作的时间应该就是乾隆15年9月到10间他先后游览月山寺和少林寺的时候。 第二条资料应该说是海晔同志提供的。
1991年第10期《武林》杂志,载有海晔同志《八极拳与月山寺》一文,海文针对《体育杂志》上的八极拳辞条,提出岳山寺应即月山寺的观点,毫无疑问是正确的。海晔同志据康熙《河内县志》和雍正《覃怀志》,说月山寺第二代主持僧叫苍公,河北保定人,武进士出身,因游历到明月山,遂出家为僧。
“苍公在此诵佛经,练武功,技艺日进,逐渐娴熟,熟能生巧,遂自成一家拳术。”月山寺八景之一是“苍公洞”,据传就是苍公“修练武功和睡卧之地”。海晔同志引据的地方志我尚未读到,故不敢贸然全引他文章的原文。
按,按月山寺创建僧叫空相,第二代便是苍公,故苍公在世的时间应该不出金朝。又据《河朔访古新录》卷10,月山寺未毁前,建筑群落中有一座苍公祠,是月山胜景之一。金朝的苍公比清前期的张公早了好几百年,如无可信度很高的资料,便不好揣测说二者之间在武艺上有什么联系。
但这条材料至少可以证明月山寺确有武艺传统,这对进一步追寻月山寺的武艺源渊无疑是有帮助的。 实际上,月山寺所处的地区,正是宋金之际北方抗金势力的中坚、所谓“太行忠义”的主要活动区,也是早期《水浒传》故事的发源地之一。
《水浒传》第一回提到的那个大名鼎鼎的“直使宛子城中藏虎豹,蓼儿洼内聚英雄”的“宛子城”,本名叫“碗子城”,就在距月山寺不远的太行山麓,这里曾经是许多抗金英雄和绿林强梁的栖身之地。照此,这位正当其时的苍公的身份是值得怀疑的,值得深入追索下去。
在这些问题上,笔者还有话要说,只是话头较长,只能留待另文再谈了。 三 综上,张岳山说是一个由具体人物、地点和史事构成的学术观点,它是否可信,可以通过科学研究来论证,可以深入考证并经过必要的辩论去确认它。
作为一个学术观点,它并非无懈可击,因此今后还需要继续研究,希望不断有新的材料和证据被发现。然而,比之那些光怪陆离的神话故事来,那些晚出的、莫名其妙的“空穴来风”之类,其性质截然不同,学术价值判若泾渭。
俗话说,画鬼容易画人难,因为画鬼不需要验证,也无从验证,是故放开胆子画就是了。 神秘主义的漫衍是中国武术近百年来一大现象,是一个值得认真研究的课题。我以为从本质上说,这是武术在近代转型过程中因为价值失落而产生的文化迷乱现象,是长期以农村为主要发展基地的民间武术,一旦面临新的冲击和挑战时理念上贫乏无能的表现。
当然,并不是整个民间武术都是如此,有些拳种,经过某些杰出人物的研究整理——如太极拳、形意拳等,就摆脱了神秘主义的羁绊,成功的完成了自身的突破与转型。然而神秘主义的影响的确很大,绝不是个别现象,像八极这样保存了许多古典质朴特色的拳种,也不免遭到污染,而且是在八极已经成功的走向社会,成为中央国术馆颁定的全国性的教材以后! 在30年代才出现的八极源流上的种种神秘说词,因为起点太低,偏于一隅,过去没有多少人当回事。
然而,在前几年武术神秘主义的复泛中,它浮现出来,点染上几笔阴阳八卦之类的色彩,居然也孳蔓张扬起来,还得到某些武术势要人物的推波助澜,几乎成了八极源流问题上的主流说法。这的确是一个发人深思的现象,是一个值得深入剖析的个案。
在我看来,八极拳源流的正本清源不是一个拳种的问题,应该说它对整个传统武术的研究和继承都有一定意义,所以,值得将这个问题深入进行下去。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