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文学界为何对“红楼梦”评价如
《红楼梦》写了一个封建贵族大家庭从繁荣走向衰败的故事。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的恋爱婚姻悲剧,是这个故事的中心。作者的高明在于,他没有表面地、简单地表现这个爱情悲剧,而是从人物思想性格的深处,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去挖掘这一爱情悲剧的社会根源,从而充分地揭露了封建主义的残酷虚伪和封建统治阶级的腐朽罪恶。 作品的主题也没有局限在个人爱情悲剧本身,而是围绕着中心事件,展开了许多错综复杂的矛盾斗争,描绘了一幅极其广阔的社会生活图画,说明了整个封建社会已是千疮百孔,摇摇俗坠。深刻尖锐地批判了封建社会制度、政治吏治、婚姻制度、伦理关系,悲愤满腔地控诉了封建主义的残酷无情和灭绝人性,大胆锐敏地预示了封建...全部
《红楼梦》写了一个封建贵族大家庭从繁荣走向衰败的故事。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的恋爱婚姻悲剧,是这个故事的中心。作者的高明在于,他没有表面地、简单地表现这个爱情悲剧,而是从人物思想性格的深处,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去挖掘这一爱情悲剧的社会根源,从而充分地揭露了封建主义的残酷虚伪和封建统治阶级的腐朽罪恶。
作品的主题也没有局限在个人爱情悲剧本身,而是围绕着中心事件,展开了许多错综复杂的矛盾斗争,描绘了一幅极其广阔的社会生活图画,说明了整个封建社会已是千疮百孔,摇摇俗坠。深刻尖锐地批判了封建社会制度、政治吏治、婚姻制度、伦理关系,悲愤满腔地控诉了封建主义的残酷无情和灭绝人性,大胆锐敏地预示了封建社会和封建统治阶级必然灭亡的历史命运。
在中国,《红楼梦》被评价为剖析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
《红楼梦》塑造了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鸳鸯、晴雯、贾政、贾赦、贾珍、贾琏等一大批千古不朽的典型形象。贾宝玉是封建贵族阶级的叛逆者。
他生活在腐朽、虚伪的封建大家庭里,由对它的怀疑、憎恨发展到弃家出走,与封建统治阶级彻底决裂。他反对封建主义生活道路,对贵族生活的厌倦冷漠,是他反封建叛逆性格的最高表现。贾宝玉性格中的一个突出特点是轻蔑、憎恨封建的世俗男子,同情、热爱受封建主义压迫与蹂躏的女子,表现出明显的民主思想。
贾宝玉性格的反封建主义意义还突出地表现在对真挚爱情的追求上。宝黛的爱情悲剧,实际上是个社会悲剧。
林黛玉是一个和贾宝玉志同道合的封建叛逆者的形象。在她身上,一定程度地体现了封建社会里妇女的不幸命运,反映了他们勇于反抗和对自由爱情的热烈追求。
但她性格中有着贵族小姐的矜持和脆弱。宝玉、黛玉是作者最心爱的两个中心人物。与宝黛截然相反,宝钗是照着封建正统思想塑造的一个形象,在封建主义制度没落时期,她也是一个悲剧形象。
作者还怀着正义、同情和爱惜的感情,塑造了晴雯、鸳鸯等一大批如同过江之鲫的丫环形象。
她们大多善良、纯洁、有理想、敢于反抗、坚决大胆地追求幸福生活。这些被压在最底层的丫环形象的成功塑造,是作者民主思想的进一步显示,在当时很有进步意义。
书中作者还真实、深刻地描画出贾赦、贾琏、贾珍、王熙凤等封建统治势力的代表人物的丑恶嘴脸。
在他们身上集中了剥削阶级荒淫无耻、贪婪凶残、阴险毒辣的特点。其中“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笑着,脚底下就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的王熙凤,留给读者的印象最深刻,是中国小说画廊中特色鲜明的著名典型形象。
《红楼梦》在艺术上的成就是巨大的,这首先体现在典型形象的塑造上。《三国演义》和《水浒》中写的大多是英雄人物,这些人物的斗争故事本身就具有激动人心的力量。《红楼梦》是探索到人物灵魂的深处,描写不同人物的精神面貌,塑造出不同的典型。
另外,它还是以日常生活和爱情题材来塑造人物形象的。《红楼梦》中日常生活场景描写生动逼真,并巧妙地与刻划人物相结合;语言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些都对后代人的小说创作产生了深广的影响。《红楼梦》在诗词、戏曲、绘画、建筑、园林等诸多方面都有很高的美学价值
《红楼梦》的总体评价
王 正 康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对《红楼梦》有一个非常精辟的评价:“至于说到《红楼梦》的价值,可是在中国底小说中实在是不可多得的。
其要点在敢于如实描写,并无讳饰,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所叙有人物,都是真的人物。总之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鲁迅是把《红楼梦》放在中国小说创作的历史长河作出高度 评 价的。
现在《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小说最高峰,——不光学术界达成了共识,广大读者一般也是这么看的。
评红有个非同一般的现象,象攀登云梯那样,你有多大本事,多高境界,能在学术上攀登得多高,它就能给你多高的层次。
比如说一般的小说很难上到哲学层次的分析,但《红楼梦》却可以经得起哲学分析。1995年浙师大梅新林教授就写了一本《〈红楼梦〉的哲学精神》,由专门出版一流学术著作的学林出版社出版,在红学界影响很大。
我自已也有点体会。1994年夏天,写《〈红楼梦〉虚实论——兼谈〈红楼梦〉以小说创构意境》,思考不断深入,认识不断攀升,几乎是一天上一个台阶,进入一个新境界,最后认识到曹雪芹首先是个大诗人,然后才是大作家,他用诗的虚实结合的方法写小说,是中国文学史上以小说创构意境的第一人。
评价《红楼梦》还有个非常奇怪的现象,这个人本人文化素养越高,见识越广,对《红楼梦》研究得越深入,对《红楼梦》的评价就越高。毛泽东对《红楼梦》很有研究,他的评价就很不一般。他在《论十大关系》中说我国“除了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历史悠久,以及在文学上有部《红楼梦》以外,很多地方不如人家。
”毛泽东视野开阔,他 从中国历史文化长河中,在浩如烟海的文史典籍中,独独提出《红楼梦》 。在他看来,中国有“很多地方不如人家”,但《红楼梦》可以胜过人家。
上海华东师大有位学者,写了一本《历史文化的全息图像——论〈红楼梦〉》,其中谈到《红楼梦》对于中国历史具有开天辟地的界分性:。
“也即是说,所谓中国历史,就文化意味而言,可简明扼要地划分为《红楼梦》之前的历史和《红楼梦》之后的历史。”“《红楼梦》问世,既标记着对以往历史(帝王将相的历史)的颠覆,又标记着一种人文精神的崛起。
” 可见《红楼梦》在中国文化史中的突出地位。
著名红学家周汝昌,毕生研究《红楼梦》,著有《红楼梦新证》等二百多字的红学著作。他对《红楼梦》更是推崇备至。他说:《红楼梦》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部古往今来绝无仅 有 的“文化小说”。
“是我们中华民族文化的代表性最强的作品” “它是我们中华文化史上的一部最伟大的著作”。曹雪芹“是惊人的天才,在他身上,仪态万方地体现了我们中华文化的光彩和境界。他是古今罕见的奇妙的“复合构成体”——大思想家,大诗人,大词曲家,大文豪,大美学家,大社会学家,大心理学家,大民俗学家,大典章制度学家,大园林建筑学家,大服装、陈设专家、大音乐家、大医药学家……。
他的学识极广博,他的素养极高深。这端的是一个奇才、绝才。这样一个人写出来的小说,无怪乎有人将它比作“百科全书”,比作“万花筒”,比作“天仙宝境”——在此镜中,我中华男女老幼一切众生相,毫芒毕现,巨细无遗。
这是何等慧 眼,何等神力!”“虽然雪芹像是只写了一个家庭,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离合悲欢,却实际是写了中华民族文化的万紫千红的大观与奇境。”
就《红楼梦》的典型意义而言,著名红学家吴世昌用一句诗来概括:“红楼一世界,世界一红楼。
”这么说古往今,五洲四海的人都是《红楼梦》中人。
著名的作家王蒙不仅非常喜欢《红楼梦》,还写过《红楼启示录》,作过《红楼梦》评点。他在评点本的《序》中说:
“《红楼梦》令你觉得汉语汉字真是无与伦比。
”
“它似乎已经把汉语汉字汉文学的可能性用尽了,把我们的文化写完了。”
“《红楼梦》是经验的结晶。人生经验,社会经验,感情经验,政治经验,艺术经验,无所不备。《红楼梦》就是人生。”
“几乎是,你的一切经历经验喜怒哀乐都能从《红楼梦》里找到参照,找到解释,找到依托,也找到心心相应的共振。
”
“《红楼梦》帮助你体验人生。读一部《红楼梦》,等于活了一次,至少是活了二十年。”
著名作家宗璞先生在王蒙《红楼启示录》一书的序言中说:“《红楼梦》是一部挖掘不尽的书,随着时代的变迁,读者的更换,会产生新的内容,新的活力。
它本身是无价之宝,又起着聚宝盆的作用,把种种的睿思,色色深情都聚在周围,发出耀目的光辉。”
几乎可以这么说,对《红楼梦》任你怎样高的评价都不过分,只怕你自已思想文化素养、认识悟解能力与鉴赏水平达不到那个高度。
当你真切地而不是人云亦云,从内心里感悟到《红楼梦》的深刻、精妙与伟大时,意味着你的文化素养、思想水平也提高了,你对社会、艺术、人生的感悟也更深刻了。如果您把自已的感悟说出来或写出来,就是对 人们的一种启迪,对社会精神文明建设的一种贡献。
人民网>>书画>>论坛精华 2003年12月01日12:52
[红楼梦]刘梦溪:关于红学
[符号] 于 2003-12-01 00:37:34上贴
中国近百年来的学术界,很少有一门学问像《红楼梦》研究这样,既吸引大批学有专攻的专家学者,又为一般的读者和爱好者所倾倒;而且历久不衰,学术发展过程,大故迭起,雨雨风风,《红楼梦》里仿佛装有整个的中国,每个有文化的中国人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
因林黛玉焚稿断情而疯癫,埋怨母亲“奈何烧杀我宝玉”,固是辗转流传下来的文坛佚话,未必尽真;现在深研红学而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或者突然宣布自己于红学有重大发现的“红迷”,却代不乏人。甲骨学和敦煌学,在世界上有东方显学之目,如果说红学已成为当代显学,自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1980年春天,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召开国际《红楼梦》研讨,中国、美国、日本、加拿大、英国、新加坡及我国台湾省和香港地区的红学家,共八十多人与会,提交论文五十多篇。 1986年6月,第二次国际《红楼梦》研讨会在哈尔滨举行,由哈尔滨师范大学和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共同发起,到会的各国学者超过百人,宣读论文九十多篇;同时举办《红楼梦》艺术节和中国文学讲习班,内容丰富多彩,盛况超过前次。
国内全国规模的《红楼梦》学术讨论会,第一次于1980年在哈尔滨召开,一百三十多人与会,提交论文七十多篇,并成立了红学的大型学术团体——中国红楼梦学会。自那以后,1981年在山东济南、 1982年在上海、1983年在南京、1985年在贵阳,接连举行四届年会。
每次代表人数均在一百五十人以上,论文一次比一次增多,贵阳会议提交论文数达九十多篇。中国艺术研究院设有专门的红学研究机构《红楼梦》研究所,聚集了一批专业研究人员。发表《红楼梦》研究论文的专刊也有两个:一个是《红楼梦学刊》,邀集三十二位知名红学家组成编委会,每年出版四期,自1979年创刊以来,已出版三十四期;另一个是《红楼梦研究集刊》,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主办,已出版十三辑。
这两种刊物每年发表的《红楼梦》研究文章在二百万字以上,吸引了大批《红楼梦》研究者,拥有各自的读者群。中国红楼梦学会成立以后,辽宁、江苏、上海、贵州、黑龙江等不少省市相继成立分会,有的分会印行交流刊物,也常常有好文章和有价值的资料披露出来。
说到这里,我们还须提到,早在上述红学专刊问世之前,由潘重规先生指导的香港中文大学《红楼梦》研究小组,已编辑出版了《红楼梦研究专刊》,1967年创办,至1973年,共出版十辑,赵冈、周策纵、柳存仁、方豪、陈庆洁、李治华等许多红学专家为之撰稿,与内地的红学热成互相辉映之势。
台湾虽没有研究《红楼梦》的专门刊物,散见于报刊杂志的各类论文和出版的专书,数量相当可观。红学早已超越了海峡的波澜,因为《红楼梦》是中华民族的共同财富,人为的域区阻止不住文化的传递。清嘉庆年间京都竹枝词说:“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
”今天则有“红水泛滥”之谑。后者虽略含讥讽,却也反映了红学的圈子逐渐扩大并进而普及于社会的实情。 1987年夏天,中央电视台播出了长达三十二集的《红楼梦》电视连续剧,影响所及,红学一时文热了起来,街头巷尾聚谈不已,红学书籍处处罄销。
即使曹雪芹在世,他也会对二十世纪中国的红学热感到惊异罢。何况《红楼梦》作者并不认为自己会有好的命运,书里面随时流露出一种前途无望而又无可如何的消极情绪。第一回写英莲出场,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对甄士隐说:“你把这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怀里作甚?”脂砚斋在这句话上面加了一条眉批:“八个字屈死多少英雄?屈死多少忠臣孝子?屈死多少仁人志士?屈死多少词客骚人?今又被作者将此一把眼泪洒与闺阁之中,见得裙衩尚遭逢此数,况天下之男子乎?”脂砚斋对曹雪芹的心境是洞察入微的,他知道《红楼梦》的写作有所寄托。
这里直接写的是英莲,实际上包括作者的经历在内。所以曹雪芹地下有知,断不会想到他的作品在二百年后的今天会享此殊荣,以至于还有什么红学“造劫历世”,闹闹嚷嚷,不可终日。
曹雪芹原希望他写的《红楼梦》的故事,不必为世人称奇道妙,也不一定要世人喜阅检读,“只愿他们当那醉淫饱卧之时,或避世去愁之际,把此一玩”,省些寿命筋力就是了”。
谁知“把玩”的结果,竟冒出一个红学来。如果说开始的时候,红学这个词带有一定的玩笑性质,现在已大不相同。据说清末有一个叫朱昌鼎的文士,笃嗜。《红楼梦》,而当时的风气是讲经学,人家问他“治何经”,他说:“吾之经学,系少三曲者。
”问的人不理解,他解释道: “吾所专攻者,盖红学也。”这是均耀在《慈竹居零墨》中的记载。李放在《八旗画录》中也说:“光绪初,京朝士大夫尤喜读之,自相矜为红学云。”可见红学一词,开始是有一定的戏谑和玩笑意味的。
徐兆玮作的《游戏报馆杂咏》诗:“说部荒唐遣睡魔,黄车掌录恣搜罗;不谈新学谈红学,谁是蜗庐考索多”,则又为红学的出现提供了背景材料。他在诗的小注中说:“都人士喜谈《石头记》,谓之红学。新政风行,谈红学者改谈经济,康、梁事败:谈经济者又改谈红学。
戊戌报章述之,以为笑噱。”当然这是旧话,可以押下不表。且说随着《红楼梦》的广泛流传,《红楼梦》研究的日益发展,红学已经名逐实遂,现在可以说完全获得了作为一门专项学科的真实内容。
对一部作品的研究成为一门专学,世界上并不多见。
如果一定找例证的话,只有英国的大戏剧家莎士比亚可与之相匹比。英国有莎氏学,有专门的研究机构,也有莎士比亚研究专刊每年要开规模很大的莎学讨论会。和《红楼梦》研究一样,莎士比亚研究现在也是公案迭出,漫无头绪,甚至著作权问题也没有完全解决,至今有人怀疑世界上是否真有莎士比亚其人,如同曹雪芹的著作权不断遇到诘难一样。
而且无独有偶,莎士比亚笔下的剧中人物也有四百多个,与《红楼梦》里的人物相仿佛,只不过莎翁笔下的人物分散在三十七个剧本中,《红楼梦》二部作品里就有四百多个。莎士比亚研究是世界性的学问,《红楼梦》研究也在变成世界性的学问。
对这种状况,有人感到不可理解,认为是一种不公正的发展,提出《红楼梦》研究可以成为专学,研究其他作家的作品为什么就不能?比如说,为什么不可以有“水浒学”、“三国学”、“西游学”、“金瓶梅学”或“聊斋学”?其实,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是能不能名实相副的问题。
“水浒学”、“三国学”人们已在叫了,但能否叫得开,最终能不能获得一门学科应有的内容;叫开了,在学科建没上有无科学依据,仍是未知数。应承认,以一书名学,绝非寻常之事。中国从前有“选学”的说法,那是由于昭明太子萧统的《文选》对后世影响太大了,唐以后经常把《文选》与儒家经典并列,文士手中必备此书,恰同于《红楼梦》的“家置一编”。
诚如钱锺书先生所说:
词章中一书而得为“学”,堪比经之有“易学”、“诗学”等或《说文解字》之蔚成“许学”者,惟“选学”与“红学”耳。寥落千载,俪坐俪立,莫许参焉。 “千家注杜”,“五百家注韩、柳、苏”,未闻标立“杜学”、“韩学”等名目,考据言“郑学”、义理言“朱学”之类,乃谓郑玄、朱熹辈著作学说之全,非谓一书也。
钱锺书先生对一书以名学的剖解,完全出自严谨的学术立扬,可谓不刊之论,启示我们治学之道,唯在慎思明辨,而不能逐无实之名,动辄以专学自诩。
转自“国学论坛·红楼梦研究”,特此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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