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散木有什么关于酒的故事吗?
邓散木(1898〜1963),原名菊初,又名纯铁,抗战胜利后更名散木。他是所有艺术家中一生“自号”最多的人之一,其中“粪翁”是近、现代艺术界较熟知的“号”。上海人,中国篆刻家。工四体书,亦善墨竹、墨荷。 在艺坛上有“北齐(白石)南邓”之誉。现有《粪翁治印》、《厕简楼印存》、《高士传印谱》、《三长两短斋印存》等著作传世。
邓散木是近、现代艺术界个性极为张扬、棱角分明的人物。他一生嗜酒,且豪饮量大。 据他夫人张建权说,他曾与人打赌,喝过一大坛子黄酒,吓得同饮者目瞪口呆,一再讨饶。邓散木家中的院子里分两边放酒坛子,一边是满的,一边则是空的,他买酒从来不是一瓶一瓶地买,而是一买就是几坛黄酒,...全部
邓散木(1898〜1963),原名菊初,又名纯铁,抗战胜利后更名散木。他是所有艺术家中一生“自号”最多的人之一,其中“粪翁”是近、现代艺术界较熟知的“号”。上海人,中国篆刻家。工四体书,亦善墨竹、墨荷。
在艺坛上有“北齐(白石)南邓”之誉。现有《粪翁治印》、《厕简楼印存》、《高士传印谱》、《三长两短斋印存》等著作传世。
邓散木是近、现代艺术界个性极为张扬、棱角分明的人物。他一生嗜酒,且豪饮量大。
据他夫人张建权说,他曾与人打赌,喝过一大坛子黄酒,吓得同饮者目瞪口呆,一再讨饶。邓散木家中的院子里分两边放酒坛子,一边是满的,一边则是空的,他买酒从来不是一瓶一瓶地买,而是一买就是几坛黄酒,放在院子里,喝完了就扔在一边,时间久了,他喝过的空酒坛堆积如小山一般。
据邓的朋友回忆,邓散木交友从不看对方的地位和身份,只要谈得来,就能交朋友。常邀朋友到小酒店痛饮,也与那些苦力、小贩、落魄贫穷之人饮酒攀谈。他酒量很大,有一次几个人喝了一坛50多斤的绍兴黄酒,在场饮酒的只有他一个人毫不失态,而且中途没有上厕所。
邓散木喜欢用核桃仁下酒,常揣着几颗核桃到小酒店,吃的时候把核桃放在桌子上,用手拍碎。有一次他穿着随便地在一家酒店喝酒,酒家见他不像个有钱人,便冷脸相待,而对旁座的几位纨绔子弟却小心趋奉。邓散木见此情景,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就不动声色地向店主要来几枚核桃,放在桌角上,右手用力,应声而碎。
心想,桌子拍碎了赔你一个,有什么了不起。酒家及旁座的人见此情状,大吃一惊,以为他的手功不凡,是别处来的“绿林好汉”,马上变得恭敬起来,小心翼翼地招待了他。
邓散木为人豪爽率真,他看不惯的事,常借酒痛骂一番,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
1935年,他在南京举办个人作品展览会,会上与画家徐悲鸿相识,两人一见如故,到酒楼上幵怀畅饮,不一会儿飞觥限罪起来。邓在酒酣耳热之际,全不顾墙上贴的“莫谈国事”的禁忌,大骂国民党政府的腐败无能,越喝越投机,越骂越上劲儿。
邻座食客听得个个心惊胆战,怕惹来麻烦受牵连,纷纷溜之大吉。
邓散木嗜酒,每日必饮。他曾为人刻字换酒喝,以质论价,文雅的说法叫“润例”。价格表前写诗一首,表明自己的志:
秃发佯狂年复年,倦来常借酒家眠。
沉酣濡首不知醒,睁眼四顾心茫然。
斯人谁与曰老铁,傲骨侠肠心倍热。
骂座时逼俗子逃,长啸苍崖应声裂。
兴未满纸腾云烟,落笔如椽胆如天。
断锋觖角枯且涩,神意宁及张颠仙。
信手所如心所至,纵横起落皆吾意。
有时突兀如苍蚪,腾挪转辗飞龙漱。
有时狰狩如魅丑,荒林夜半青燐走。
有时瘙肿若伽跌,大腹便便酒家胡。
有时骨立如痩竹,牛山濯濯童且秃。
吁嗟乎!万千俗虑不易蠲,无宁权借大笔挥龙泉。
所恨俗客时相扰,手持寸楮需索坚。老铁为是掷笔起,腼颜强把润例宣。不愿助赈,不愿名世,愿得嗜病诸君子,换我街头一醉钱。
大概找他雕刻的人很多,只好在“润例”前以戏笔形式为自己作了这样一首“广告”诗。
后来,干脆直言不讳,在《申报》副刊载“润例”,标题居然是“邓粪。翁卖艺换酒”,刻润“石章每字绍酒十斤,牙章倍之”。于此可见其人之怪。金石学家研究,邓散木刻的所有作品中,凡与酒有关的印章,皆刻得最具个性,最有精神。
如白文“赵酒鬼”、朱文“无多酌我”均是艺术精品。“无多酌我,我乃酒狂”一句,是《汉书》中盖次公(宽饶)的话,苏东坡借典作诗道:“时复中之徐邈圣,无多酌我次公狂。”这其实也是邓散木嗜酒癫狂的自我写照。
邓散木不大喜欢喝烈性的高粱白,常年饮的是绍兴花雕。他解释说,绍兴黄酒有驱寒活血、强身健体之效,喝多了也不会伤元气。他最初饮酒看重佐酒的菜肴,到后来饮酒上瘾,便只重酒的质量,不再看重菜的质量了。
即使一盘花生米,酒也喝得香喷喷美滋滋的。某日,他与知己“酒徒”施叔范到王宝和酒店对酌,先启一瓮陈酿,后又取一坛新酒,二者掺在一起,酒味醇香诱人。两人兴趣相投,谈诗论艺,各抒己见。从当晚六时直喝到第二天清晨,这一夜,两人竟喝了好几十斤绍兴黄酒,下酒菜仅是盐水煮花生。
邓散木常说,酒店是消闲遣闷的胜地,如无要事相牵,约二三知己到酒店饮酒,高谈阔论,那真是人生的一种精神享受。特别是艺术界的朋友相聚,邓散木总要开怀畅饮,不醉不散。醉则豪兴遄飞,于是铺纸挥毫,大显才艺。
他对王羲之的书法十分倾倒,酒后除画兰、竹外,常摹写王右军的《兰亭集序》。
邓散木为人率真,常慷慨解囊,邀友同饮或以钱资助他人。他常对人说,银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必斤斤计较。一次,好友不远千里来沪看望邓散木,邓高兴异常,可是手中一时无钱,随即脱下身上的狐皮大衣送进当铺,换酒与友人对酌痛饮。
不久,天气更加寒冷,邓散木无衣御寒,整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有时冷得厉害,雕刻时手脚都冻麻木了,他就原地跑步一会儿,以为取暖之计。
50多岁时,邓散木就感到手脚麻木,20世纪60年代初,终因血管堵塞而截去左下肢。
从此,他又号“一足”,精神和意志依然如故。他在《夔言》里自信地写道:“幸有霸气堂堂在,一足犹堪抵十夫。”真不愧“纯铁”的雅号!有人说,他患这些病乃至早夭,均因嗜酒所致,其实这是没有多少根据的。
手脚麻木,血管堵塞,是因酒而致,其可能性很小。你想,江南黄酒多以优质糯米酿造,高营养,低酒度,质平性和,不易伤人。同时还有驱寒活血,强身健体之功。即使邓散木嗜饮,也不会必然导致这两种病的发生。
他的病,与他活动太少,专注于雕刻,致使血液循环不畅有关。只是因邓散木嗜饮,常痛饮大醉,才遭时人俗眼的冷对,才把他的病乃至他的死,全怪罪到酒的头上。他死于胃癌,这或许与饮过量的黄酒有关,但也只是一个致癌的因素,这是起码的常识。
至于右手失灵,左下肢被截,几乎与饮酒没什么关系。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