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来谈谈神秘的事情你们看电影《
第十四章 谢安石三道北伐 琅琊王一水流觞
江南的冬天,有种清丽脱俗的美,就象一位高贵、矜持的公主,把一层薄薄的白雪,轻柔的洒在晋都建康。阵阵寒冷的北风裹起飞絮般的雪花,掠过秦淮河,盈盈散落在乌衣巷谢府的庭院里。
东边的正房内,矮床之上,横设一几,谢安正与一人奕棋。行棋之人年约三十,姿容秀美,床下一人观棋,服饰华贵,时而闪动的眼睛下有一只大大的鼻子,貌似观棋,心不在焉。
这两个人都是东晋望族,江左士族高门之中有两大王氏,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琅琊王氏是王导那一支,王羲之、王献之兄弟、王谧皆出此门。 太原王氏又分为两只支,王昶是一支,至与谢安一同辅政的王坦之,王家五世盛德。因其鼻大,号为齇...全部
第十四章 谢安石三道北伐 琅琊王一水流觞
江南的冬天,有种清丽脱俗的美,就象一位高贵、矜持的公主,把一层薄薄的白雪,轻柔的洒在晋都建康。阵阵寒冷的北风裹起飞絮般的雪花,掠过秦淮河,盈盈散落在乌衣巷谢府的庭院里。
东边的正房内,矮床之上,横设一几,谢安正与一人奕棋。行棋之人年约三十,姿容秀美,床下一人观棋,服饰华贵,时而闪动的眼睛下有一只大大的鼻子,貌似观棋,心不在焉。
这两个人都是东晋望族,江左士族高门之中有两大王氏,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琅琊王氏是王导那一支,王羲之、王献之兄弟、王谧皆出此门。
太原王氏又分为两只支,王昶是一支,至与谢安一同辅政的王坦之,王家五世盛德。因其鼻大,号为齇王。观棋的年轻人就是王坦之的三子王国宝,谢安之婿。另一支是王昶兄子王默之孙王峤、王讷兄弟那一支,王峤兄弟避乱渡江,世代与皇帝联姻。
王讷之子王潆,哀皇后之父,王峤之子王蕴,当今孝武皇后之父。与谢安奕棋的年轻人,就是王蕴之子王恭,字孝伯,当今国舅,丹阳尹。
此时此刻,淝水大战激战正酣,盘中二人的奕棋,也到中盘阶段。谢府的管家兴冲冲的进了屋。
脸上洋溢着喜滋滋的神色,将一封淝水报捷的驿书递给正在赋棋的谢安。谢安展开一观,旋即将书信搁在床上,了无喜色,围棋如故。
管家退出去,王国宝用目光斜睨书信一眼,心里在琢磨管家兴奋的笑意,他一直在想着前方的战事,秦国的百万大军,让他有种莫名的恐慌。
棋已经收官,小棋童上前数子。
王恭目光流动,问道:“谢公,此信似是军报?”
谢安徐徐答道:“然,小儿辈遂已破贼。”
王恭眼中兴奋的光芒一闪即逝,王国宝高兴地跳起来“好!太好了!幼度果是了得!”谢安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王恭起身告辞,踩着薄薄的一层雪,迤逦去了。谢安望着王恭的背影对王国宝叹道:“人道王孝伯濯濯如春月柳,诚不虚也!”
王国宝欲言又止,谢安瞟他一眼,缓缓道:“尚书郎任命已下,何不就职?”
王国宝咽口唾沫,不满意地说道:“我王家中兴望族,唯做吏部郎,怎能做余曹郎?岳父大人若无事,国宝告辞。
”说罢向府门而去,眼波中闪过怨恨的光芒。
谢安并没看到王国宝凶狠的眼神,心不在焉,待他走出府第,谢安转回身,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一个箭步跨过门槛,被拌得一个趔趄,谢安不顾,重新拿起捷报,细细地读起来,一连读了数遍,喜形于色,低头看时,才发现履屐已折。
淝水大捷,晋孝武帝大赦天下,以淝水之功,加封谢安为太保,谢石为尚书令,谢玄进号前将军,假节,谢玄固辞不受,谢氏声威日盛,权倾朝野。
桓冲卧病在床,阅邸报后,越加羞愧,病势日重,遂召集荆州文武官员,欲托后事。
荆江大小官员,文武佐吏齐聚桓府,桓冲拥着锦被,卧在竹榻上,脸色腊黄,双目紧闭。
桓玄与桓冲诸子桓嗣、桓谦、桓修等侍立在侧,桓石民、桓石虔与部将郭宝追击慕容垂,攻伐上庸诸郡未还,其余诸将皆至。
“叔父!”桓玄轻声道,见桓冲没有反应,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叔父,荆江的文武都到齐了。”
桓冲勉强睁开眼,慢慢地环视左右,轻声道:“灵宝!”
桓玄忙小声的应道:“叔父!”
桓冲吃力的抬起手臂,指着满堂的官员,柔声道:“此皆你府之故吏,你父亲临终之时,将你托付与我,你尚未成事,我却要先去了!恨事,恨事呀!”
桓玄眼眶发红,面对众人,涕泪而下。
桓冲缓缓对众人道:“我一生忠于朝廷,虽不能为国家立大功,然无愧于皇上。灵宝尚小,是你们故主所托,望诸君善遇之!我虽死无憾矣!”言讫而亡,终年五十七岁。丧下江陵,士女老幼临江瞻送,号哭尽哀。
桓冲的丧讯报于建康,谢安不敢怠慢,上车直趋太极殿,东晋宫室,渡江以来,草草创立,至孝武帝,宫室大多毁坏,谢安排除众议,修缮殿宇,倒也初具规模。
太极殿是晋宫最为宏伟壮丽的宫殿,是正殿,左右是东西堂,合称三大殿。
太极殿,庙会之所,除国家每逢大典,接见外国使臣,各种节日朝礼、赐宴及重大军国大事,平素并不启用,只在东西二堂议事办差。
谢安到太极殿的时候,文武官员都已聚齐,几个人一伙围着说话。
孝武皇帝率几个大臣直入大殿,官员们忙各归其位,抬眼望去,只见孝武帝头戴通天冠,身穿绛纱袍,皂缘中衣,足踩黑履,越过众人,拾阶而上,在龙凤矮几之后坐定,身后跟随的待中王雅、中书舍人徐邈、范宁却步躬身退至一边跪下去。
丹陛之下,赤??奈奈涔僭币来喂虻梗吆簟巴蛩辏蛩辏蛲蛩辏 ?
孝武帝轻声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众臣起身各回长跪在自己的位置上。
孝武帝司马昌明,二十三岁,十岁登基,已做了一十三年皇帝,生得身材削瘦,眉目疏朗,孝武帝自幼聪颖,素有雅量。
谢安手持笏板,朗声道:“启奏陛下,使持节,都督荆江梁宁益交广七州诸军事,车骑将军,荆州刺史桓冲于二月二十廿日卒于上明。”
大殿内雅雀无声,孝武帝早已接到奏报,方才正与亲信侍中王雅等人议论此事,闻言叹息一声道:“桓车骑勤于王事,屡有勋劳,如今弃朕而去,深感痛惜!可有表章?”
东晋一朝,督州大员临终皆有表章托付后事,树置亲戚。
故而孝武帝有此一问,谢安缓缓答道:“桓幼子并无表章!”
孝武帝惋惜道:“天下再无此公忠体国之贤臣也!”
谢安闻言一怔,只听孝武帝继续道:“荆江不可无主,诸卿以为谁人接替桓冲为佳?”众人一默,晋宁候张玄朗声道:“陛下,冠军将军谢玄风姿凝重,累有君川、淝水大捷,必不负重任。
”文武官员多半随声附和。
孝武帝看了看谢安,谢安徐徐道:“谢玄虽有微功,已督徐、兖、青三州军事,不宜西镇。冠军将军桓石虔有沔阳之功,襄城太守桓石民在淮淝一役中牵制慕容垂部,亦有功劳。臣以为,桓石民可任荆州刺史,桓石虔可任豫州刺史,原豫州刺史桓伊可改镇江州。
”
孝武帝静静地听着,笑道:“既是太保之意,准奏,就以太保之意拟诏。”
谢安高声奏道:“陛下,自我朝东渡以来,中原板荡,夷狄肆虐,今氐虏倾败,北方混战,臣请开拓中原,收复旧都。
”
孝武帝以掌击案,兴奋道:“好!朕亦有此意,北伐之事,由卿调度。”
谢安道:“臣请以谢玄为前部都督,豫州刺史桓石虔副之,帅军北伐!”
“准奏!”
朝议之后,谢安与张玄同出云龙门,张玄道:“适才朝堂之上,我保谢玄都督荆江,公何拒之?”
谢安道:“我父子、叔侄皆著大功,恐为朝廷所疑。
桓氏失职,必有怨望,况荆江二州桓氏经营数代,门生故吏众多,去了,也难保稳定,江州形胜之地,桓石虔骁猛异常,我不放心他,让他去豫州,与谢玄一道北伐,能展其才。桓伊,桓氏远族,性情谦虚,以其为江州居中缓和,以三桓据三州,彼此无恐,各得所任,乃长久之计。
”
张玄暗自佩服谢安深谋远虑。
公元384年5月,晋军分三路北伐,前部都督谢玄率豫州刺史桓石虔总督晋军主力出淮阴,荆州刺史桓石民出江陵,梁州刺史杨亮帅众五万出巴郡。
三路晋军进展神速,谢玄军至下邳,秦国徐州刺史赵迁弃城走,遂据彭城。
谢玄修整漕运,总督粮沫,分兵两路,一路派刘牢之攻兖州,兖州刺史张崇弃鄄城逃走,刘牢之据鄄城,河南城堡皆来归附。一路派高素攻青州刺史苻朗,军至琅琊,苻朗举山东降。
桓石民遣竟州太守赵统攻襄阳,秦国守将都贵连弃襄阳、鲁阳、洛阳,逃奔长安。
桓石民收复晋之故都洛阳。
杨亮入蜀,数败秦军,秦国梓潼太守垒袭以涪城降。
三路晋军红旗报捷,旧都光复,举国欢庆。
琅琊王司马道子府中宾客云集,歌舞正酣。司马道子,孝武帝的一母兄弟,进号骠骑将军,新近录尚书六条事,开府,领司徒,与谢安并掌机权。
府门外日日车骑鼎沸,王公贵戚,士家子弟,聚于府内,日夜宴饮。
琅琊王府,占地数十倾,房屋皆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在林水之间掩映。中有一湖,时值盛夏,荷叶青青,荷花满塘,万枝千朵,竟相怒放。
曲轩流水,绕过中庭,注入荷塘。
园林之内,遍地铺着锦铟芙蓉簟,随溪水隔一箭之地设雕漆矮几。几上盘案交错,果馔堆集,宾客据几而坐,喧哗嘻闹,丝竹阵阵,箫管悠悠。
中庭之上,吴越美女,长袖飘飘,翩翩而舞,轻展歌喉,艳歌楚声:
“今有人,山之阿,被服薜荔布女萝。
既含睇,又宜笑,子恋慕予善窈窕。乘赤豹,从文?,辛夷车驾结桂旗。被石兰,带杜衡,折芳拔荃遗所思。处幽室,终不见,天路险艰独后来。表独立,山之上,云何容容而在下。杳冥冥,羌昼晦,东风飘飖神灵雨。
风瑟瑟,木萧萧,思念公子徒以忧。”
侍婢云髻高耸,长裙拖地,足踩丝履,往来穿梭,上菜劝酒。
司马道子年仅二十岁,圆圆的一张脸,已涨得通红。双眼乜斜,衣衫不整,领口敞开,露出一段白皙的胫项,中午的宴席吃到红日欲坠,饶是司马道子酒量大,也有浓浓的醉意。
曲水流觞的喝法也是让人受不了,羽觞(一种陶制的酒杯,两侧有耳)放在荷叶上,浮水而下,宾客围溪水依次列坐,羽觞停在谁面前或在谁面前打转,谁即取来饮之,以此饮酒相乐。好在他在上游,占尽便宜。在座的宾客们,冠冕倾斜,酩酊大醉的不在少数。
琅琊王府日日饮宴,夜夜笙歌,自是平常。今日不同,一则北伐捷报传来,二则秦天王苻坚的侄子,举山东投诚的苻朗第一次到建康,自己尽地主之宜。宾客中有尚书令谢石、中书令王献之、前凉国国主新封西平公张天锡、孝武帝宠臣中书舍人徐邈、其余王恭、王谧、车武子、江绩、王忱、王国宝等等,权臣贵戚到了大半。
苻朗用肘支几,有些不胜酒力,苻朗虽是氐族人,却喜经籍,手不释卷。谈虚语玄,常不觉日之将夕,登涉山水,不知老之将至。举青州降晋,诣建康,路过扬州,风流迈于一时,为扬州士庶推崇,有江左之风。
诏加员外散骑侍郎,司马道子待若上宾。
苻朗欲吐痰,一个俊俏的小童,跪在脚边,张开口,苻朗唾其嘴里,小童含着退了出去,众人皆叹。
司马道子醉熏熏问道:“这有名字吗?”
苻朗道:“肉唾壶”
司马道子呵呵大笑,“不想西戎亦有此雅事!”转而看看案上的美食,极尽江左精肴,便问道:“关中之食比得上这里的吗?”
苻朗淡淡答道:“一样好,只不过盐味小生罢了。
”
“是吗?”司马道子扭头问侍从。
一会儿,侍从从厨下上来回道:“是生盐!”
司马道子笑道:“苻侍郎果然知味。”
苻朗一笑,手指席中的鸡肉说道:“这算什么,此鸡栖?a半露,养这只鸡的笼子是半露天的。
”随手又夹起一块鹅肉,在嘴里嚼了嚼道:“这块鹅肉是长白毛的,先前我吃的那块,是长黑毛的。”
司马道子哈哈大笑说道:“苻侍郎,喝多了吧?”
苻郎面带自信,微微一笑道:“相王自可验证!”
司马道子一眯醉眼,“那是自然!千万不要说大话。
”转眼一看,羽觞停在徐邈面前的水中,徐邈却不饮酒,心中不快,摇摇晃晃到徐邈跟前,举杯道:“君有何不畅?为何不饮?”
徐邈慌忙站起来,回道:“徐邈陋巷书生,惟以节俭清修为畅耳!实不胜酒力!”
司马道子知道徐邈出身庶族,又是东州大儒,孔子门生,迂腐惯了,让他风流酣饮,那是不可能的,笑一笑,趔趄而去。
王国宝靠着张天锡坐着,他对张天锡很是嫉妒,一个亡国之君,却拜为侍中,封西平公,无非靠着能说会道。听说张天锡做凉王时,数宴园池,政事颇废。群臣上疏极谏,张天锡竟答道:“我不是好游玩,游玩有所得。
观朝荣,则敬才秀之士;玩芝兰,则爱德行之臣;睹松竹,则思贞操之贤;临清流,则贵廉洁之行;览蔓草,则贱贪秽之吏;逢飚风,则恶凶狡之徒。若引而申之,触类旁通,我做人也就会越来越完美,品行也就会越来越好。
”就这么一个人,孝武帝非常宠信,自入朝后,每天都被引入禁中,一谈就是一天。王国宝死活看不上他,借着酒劲,笑话张天锡道:“你们凉州荒远,有什么好东西?”
张天锡瞅他一眼,把头一抬说道:“ 桑椹甘香,鸱鴞革响。
淳酪养性,人无嫉心。”王国宝讨个无趣。
只听尚书令谢石道:“诸公,我有一曲,以博诸公一乐。”谢石雪白的一张脸红通通,冲一个侍婢嚷道:“去,去,去,让她们奏。”
一时间,丝竹响起,艳歌声声,歌妓展喉轻唱靡靡之歌:
青荷盖渌水,芙蓉葩红鲜。
郎见欲采我,我心欲怀莲。
四周芙蓉池,硃堂敝无壁。珍簟镂玉床,缱绻任怀适
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夜长不得眠,转侧听更鼓。无故欢相逢,使侬肝肠苦。
情知三夏熬,今日偏独甚。
香巾拂玉席,共郎登楼寝
歌声刚罢,众皆大笑,淫笑,谑声四起,竟有人鼓掌叫好称妙,谢石正自得意,只听座中有人大声道:“谢公居尚书之重,集藩王之第,而肆淫声,欲令群下如何取舍?”
众人一视,见是王恭,酒后的脸庞更加俊朗,只是增添几分怒意。
谢石感觉脸火辣辣,幸亏面色因为醉酒本来就红,倒也看不出来,司马道子碍着王恭既是高门,又是皇上的舅子,要不早就打出去了。
王恭说罢,一甩袖子,也不道辞,径直潇洒而去。
司马道子醉道:“狂生耳,不须管他,诸公尽兴!”
眼见日色西沉,掌上灯烛,徐邈见众人都已大醉,知道这帮王孙公子还不知道要出什么节目,遂向道子告辞而去。
司马道子冲服侍的小厮们叫道:“你们这帮奴才,还不把门关了,谁也不准溜走,不醉不归。”
烛火通明,众人继续肆意畅饮。只听王国宝于座中歌道:“天地无穷极,阴阳转相因。人居一世间,忽若风吹尘。
愿得展功勤,轮力于明君...”
众人见他吟得慷慨,尽皆颔首。座中一人闻歌而泣,哭声呜咽,众人看去,王国宝之弟王忱,小字阿大。王忱弱冠知名,与王恭、王驹俱流誉一时,司马道子召为骠骑府长史,长史一职在东晋、南朝权势很重,在府中除了东主是第二号人物。
王忱似已沉醉,撑几而起,哭唱道:“薤上露,何易??。露??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唱得乃是古诗《薤露》,薤露是丧歌,也称做挽歌,本来出自田横门人,汉高祖灭齐国,田横自杀,门人伤之,为作悲歌,是说人生苦短,如韭上之露,太阳一出,很快就消失。
挽歌在东晋南朝兴盛,竟成风尚。众人闻之,多落泪。王忱沉醉,歌罢,抚案而睡,竟不省人事。
已至子夜,谢石、王献之、苻朗、张天锡等或托沉醉,或托行散,各自去了。王国宝、王绪等与其它贵介子弟尤自轰饮。
虽是半夜,建康的夏天郁热沉闷。司马道子脱了衫子,赤裸着上身,依旧禁不住浑身燥热,心知石发了,便起身快步的踱着。
魏晋士人,多服用五石散,它是用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味石药合成的一种中药散剂。
此方子最早见于东汉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用于治疗伤寒(即古人所讲的风邪入侵),到了晋朝,正始名士何晏,因身体虚弱,常服五石散,由于药性猛烈,何晏改进前人的方子,一服之下,竟神明清朗,体力转强,也就大力推广。
京师争相效仿,成为一种时尚。自晋一朝,名士多服用此散,不过服用此药以后必须以吃冷食来散热,因此又名寒食散。要寒衣、寒饮、寒食、寒卧,却要饮温酒,凭酒劲以发汗,来散发药性。
此时王国宝、王绪诸人散发裸身,王国宝赤裸着身体,引一个人过来,此人身材雄壮,穿着缚裤,胸膛赤裸,灯光映照下,身上的肌肉一块块的鼓动着。
王国宝是司马道子的舅子,在王府走动惯的,对司马道子说道:“相王,此人乃钱唐捕吏茹千秋,江浙一带的名捕。”
司马道子瞧了一眼满脸腴笑的茹千秋,干巴巴的“嗯”了一声,江左高门瞧不起武人,更何况是一个微末小吏,“相王,”王国宝格格地笑着,手指茹干秋道:“他可是一个大宝藏呀!”
司马道子眯着醉眼道:“什么宝藏?”
王国宝捅了一下茹千秋说道:“还不拿出来?”
“哎!”茹千秋应道,取出一个盒子,王国宝道:“相王可令熄去灯火。
”
司马道子摆摆手,灯火尽灭,天上的弯月闪在云层之中,园林中马上变得黑暗。茹千秋将盒子在案几上放定,缓缓打开它,一个硕大、翠绿、浅蓝色的明珠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泽,晶莹剔透,慢慢的越来越亮,散发出神秘绮丽的光芒,远远看去,就如同晴朗天气里高悬在空中的一轮明月,照得四周清晰可见。
众人仰望云间滑动的弯月,它的光辉竟被这明珠的光泽盖过,司马道子惊讶地张大嘴,叹道:“好大一颗夜明珠!我从未见过如此绚丽的明珠。”
茹千秋一脸谀笑,道:“此夜明珠自天竺传来,小人还有数件稀世珍宝献与相王。
”
司马道子狡黠的一笑:“你有何求?”
茹千秋笑得越发谄媚,轻声道:“只求得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
司马道子大笑:“凭你的孝心,你就在我府中任咨议参军吧!等有机会发你个外任。
”茹千秋跪倒在地,边叩头边道:“谢相王!谢相王!”
众人个个喝得眼饧口滞,继续宴饮,王国宝见司马道子有难奈之色,便拍拍手,十二名姿容俏丽,发髻高耸,明妆艳媚,身着轻纱的妙龄少女,翩翩若飞鸿地舞进园中,长袖轻舒,绿裙款摆,曼舞妙姿,教诸人心神为一荡。
司马道子很是奇怪,好象这些女子并非是自已府中的歌妓,每个少女都是绝色,轻盈优美的舞姿若空谷幽兰,若天外神仙。
王国宝笑道:“这也是茹千秋从浙东给相王选的歌姬,怎么样?可都是少女,相王满意吗?”
司马道子有点神魂颠倒,语无伦次地说道:“好!很好!不错!”
少女们身上薄薄的轻纱在狂舞中悄然滑落,裸露出玉雕般迷人的胴体,是那样的荡人心魄,神秘的阴影在舞动中若隐若现,又是那样的销魂蚀骨。
皎洁的月光轻轻的覆盖着潺潺溪水、玉杯残酒、佳人红润的双颊和司马道子等人越来越燥热的赤裸身体。
醉倒在石几上的王忱鼾声已起。
。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