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量饮酒的第三重境界是怎样的?
适量饮酒的第三重境界是微醉陶然胜神仙。
由前面所说的第二重境界再上升一步,就进入了最佳状态的第三重境界,即微醉的境界。入此境界,精神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由体舒心融进而上升为精神超然于形体,产生一种飘然欲仙的奇妙感觉,仿佛超脱尘俗,宠辱皆忘,进入道家所说的仙境,正可谓“便欲乘风,翻然归去,何用骑鹏翼”了。
到此境地,即为饮酒之终极之境,就应撤酒止饮了。
人的酒量有大有小,不在喝多少,只要喝到了自己的限量,就都会进人此种境界。
微醉不同于大醉。微醉指酒喝足了,恰到好处:既感微醺的酒意,又能保持神智的清醒。 一般情况下,我们在古诗文中所见到的“醉”,都指的是这种微醉。查“醉”字本义,《说...全部
适量饮酒的第三重境界是微醉陶然胜神仙。
由前面所说的第二重境界再上升一步,就进入了最佳状态的第三重境界,即微醉的境界。入此境界,精神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由体舒心融进而上升为精神超然于形体,产生一种飘然欲仙的奇妙感觉,仿佛超脱尘俗,宠辱皆忘,进入道家所说的仙境,正可谓“便欲乘风,翻然归去,何用骑鹏翼”了。
到此境地,即为饮酒之终极之境,就应撤酒止饮了。
人的酒量有大有小,不在喝多少,只要喝到了自己的限量,就都会进人此种境界。
微醉不同于大醉。微醉指酒喝足了,恰到好处:既感微醺的酒意,又能保持神智的清醒。
一般情况下,我们在古诗文中所见到的“醉”,都指的是这种微醉。查“醉”字本义,《说文》曰:“醉,卒也。卒其度量不至于乱也。”卒,终止,“卒其度量”,就是说饮酒至自己酒量的限度即应终止,可见饮酒到量即为醉。
为了与“至于乱”的大醉相区别,我们称之为微醉。
进入微醉境,即得“酒中趣”。
“酒中趣”的提法,最早见于陶渊明为他外祖父孟嘉所作的一篇传记,文中记叙孟嘉十分爱酒。有一次过重阳节时,征西大将军桓温同幕僚游龙山,举行酒宴。
孟嘉当时为幕府参军,也在座。有风吹落他的帽子,他竟至浑然不觉。后来桓温问他:“酒有何好,而卿嗜之?”孟嘉笑答道:“明公但不知酒中趣尔。”究竟何为“酒中趣”?孟嘉并没有说明,倒是陶渊明在自己的《饮酒》诗中说过:“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
”我们体会,这“酒中有深味”,也就是“酒中趣”。然到底其趣味何在?这不难从陶渊明的有关诗文中得到答案。
他在《五柳先生传》中,以五柳先生自况,说:“性嗜酒……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
”他在《饮酒》诗之七中写道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 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日入群动息,归鸟趋林鸣。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在《饮酒》之五中说他醉后看见“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便悟出“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陶渊明所说的“酒中深味”,是指饮酒进入微醉的最佳状态,会使人摆脱一切身心束缚,麵归真,賴精社陳大慨与自自。他之所以爱酒,实际正是追求的这种乐境,以酒养其高洁之志行。
李白在一首诗中也谈到“酒中趣”: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圣贤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李白把“酒中趣”归结为“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正与陶渊明的体验相同。
另外一种有意味的现象是:对一些天赋较高的人来说,饮酒进入最佳之境,常常就是他们的才气与创造力得以充分显露发挥之时。
陶渊明的好诗多在醉中作成。他在《饮酒》序中说: |
余闲居寡欢,兼比夜已长,偶有名酒,无夕不饮。
顾影独尽,忽焉复醉。既醉之后,辄题数句自娱,纸墨遂多。
王勃为文,也多在微醺之后产生灵感,构思成篇。《新唐书•王勃传》说他,作文之前,先磨墨数升,然后饮酒至尽兴,上床以被覆身盖面,想好之后,下床提笔成篇,不改一字。
著名的唐代书法家张旭,擅长草书,被誉为“草圣”。他痛饮三杯之后,脱苏东坡也曾说过,他在微醉之际,则作草书十数行,觉得酒气拂拂,从十指间出。
李白斗酒诗百篇的说法,更是为人们所熟知。
这种现象不限于文学艺术创作,西汉的于定国为廷尉,治狱公平,甚有能名。
史书说他“食酒至数石不乱,冬月请治谳,饮酒益精明”。看来处理政务也是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胜神仙!
中国是酒的国度,更是诗的国度。诗与酒,早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因而产生了特有的酒文化。以诗寄情与以酒寄情,正有异曲同工之妙。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饮酒也当与写诗一样,其最佳境界应该是真、善、美的境界。
《史记•项羽本纪》描写“霸王别姬”的夜饮,十分精彩:
项王则夜起,饮帳中。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駿马名骓,常骑之。
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饮酒激发出慷慨悲壮的情怀,引出英雄末路的悲歌,情真意切,撼天动地,这是一种悲壮之美的境界。
同书也描写了那位胜利者刘邦还归故乡,置酒沛宫的情节:
酒酣,高祖击筑,自为歌诗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高祖乃起舞,慷慨伤怀,泣数行下。
一曲“大风歌”在酒酣之际唱出,抒发出一种蹈厉奋发、昂扬进取、思欲维护大一统的封建王朝长治久安的情怀,则此酒酣之境何其高远壮美!
至于曹操“对酒当歌”之际,唱出“山不在高,海不在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所显示的境界,也正与“大风歌”的境界相同。
北宋的欧阳修,在他被贬到滁州做太守时,他常常饮酒,并且“饮少则醉”,为此他自号“醉翁'这是消极颓废的表现吗?他在《醉翁亭记》一文中作了揭示。文中记叙,他常到城外琅琊山中的醉翁亭畔野宴,一边欣赏山水胜景,一边看到当地男女老少出来游乐,于是便尽兴而饮,颓然而醉。
文中最后说:
人知从太守游而乐,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
原来欧阳修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看到滁州的百姓生活得很快乐,自己的宾客也饮得很开心,故而自己饮酒与之同乐。
文中隐含着他对自己为政滁州的治绩的自豪与喜悦,也表现了他“先天下之乐而乐”的襟怀。
南宋的陆游晚年家居山阴时,经常与当地群众往来。在《游山西村》诗中,他记述了一次在农民家饮酒的经历和感受:
莫道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农家对他的盛情款待,当地淳厚古朴的民俗,诗人都从一次饮酒的遭遇中得到了解,并深深地受到感召,以至临别还订下后饮之盟,充分揭示了劳动人民的人情美。
杜甫有一首《赠卫八处士》诗,写他在一位卫姓老友家饮酒,二人久别重逢,场面十分感人: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问答乃未已,驱儿罗酒浆。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诗写完了,酒却没有喝完,而老朋友间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友谊也是越喝越厚。
白居易有一次与他久别的弟弟白行简见面,二人饮酒,白居易作诗曰:
今旦一樽酒,欢畅何怡怡,此乐从中来,他人安可知。
……不叹乡国远,不嫌官职低,但愿我与尔,终老不相离。——《对酒示行简》
这种不重功名利禄而唯重手足情谊的情怀,不也很高尚感人吗?
至于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更是千古传诵: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首诗是诗人在咸阳送友人出使安西(唐安西都护府,治所在今新疆库车附近)的饯别宴上所作。最后两句劝酒词,是在酒筵已将收场,友人即将登程的一霎间说出的,它蕴含着强烈深挚的情谊,既有自身依依惜别之情,也含有对友人前路上处境、心情的深切体贴及望其珍重的殷切祝愿。
这一杯酒,无疑溢满了友谊之深情。这首诗被编为乐府曲,即传唱至今的《阳关三叠》。
愿爱酒的朋友,都能通过饮酒来陶冶自己的情操。
。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