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冰心的往事么
不知楼主要找的《往事》是哪一篇啊?有《往事》(一),有《往事》(二),下面这篇个人以为不错。先找了来。
《往事》 冰心
今夜林中月下的青山,无可比拟!仿佛万一,只能说是似娟娟的美女,虽是照人的明艳,却不飞扬妖治;是低眉垂袖,璎珞矜严。
流动的光辉之中,一切都失了正色:松林是一片浓黑的,天空是莹白的,无边的雪地,竟是浅蓝色的了。这三色衬成的宇宙,充满了凝静,超逸庄严;中间流溢着满空幽哀的神意,一切言词文字都丧失了,几乎不容凝视,不容把握!
今夜的林中,决不宜于将军夜猎─那从骑杂沓,传叫风生,会踏毁了这平整匀纤的雪地;朵朵的火燎,生寒的铁甲,会缭乱静冷的月光。
今夜的林中,...全部
不知楼主要找的《往事》是哪一篇啊?有《往事》(一),有《往事》(二),下面这篇个人以为不错。先找了来。
《往事》 冰心
今夜林中月下的青山,无可比拟!仿佛万一,只能说是似娟娟的美女,虽是照人的明艳,却不飞扬妖治;是低眉垂袖,璎珞矜严。
流动的光辉之中,一切都失了正色:松林是一片浓黑的,天空是莹白的,无边的雪地,竟是浅蓝色的了。这三色衬成的宇宙,充满了凝静,超逸庄严;中间流溢着满空幽哀的神意,一切言词文字都丧失了,几乎不容凝视,不容把握!
今夜的林中,决不宜于将军夜猎─那从骑杂沓,传叫风生,会踏毁了这平整匀纤的雪地;朵朵的火燎,生寒的铁甲,会缭乱静冷的月光。
今夜的林中,也不宜于燃枝野餐─火光中的喧哗欢笑,杯盘狼藉,会惊起树上稳栖的禽鸟;踏月归去,数里相和的歌声,会叫破了这如怨如慕的诗的世界。
今夜的林中,也不宜于爱友话别,叮咛细语─凄意已足,语音已微;而那抑郁缠绵、作茧自缚的情绪,总是太“人间的”了,对不上这晶莹的雪月,空阔的山林。
今夜的林中,也不宜于高士徘徊,美人掩映─纵使林中月下,有佳句可寻,有佳音可赏,而光雾凄迷之中,只容意念回旋,不容人物点缀。
我倚枕百般回肠凝想,忽然一念回转,黯然神伤……今夜的青山只宜于这些女孩了,这些病中倚枕看月的女孩子!
假如我能飞身月中下视:依山上下曲折的长廓,雪色侵围阑外,月光浸着雪净的衾愁,有如丝的乡梦,有幽感,有澈悟,有祈祷,有忏悔,有万千种话……山中的千百日,山光松影重叠到千百回,世事从头减去,感悟逐渐侵来,已滤就了水晶般清澈的襟怀。
这时纵是顽石钝根,也要思量万事,何况这些思深善怀的女子?
往者如观流水——月下的乡魂旅思:或在罗马故宫,颓垣废柱之旁;或在刀里长城,缺堞断阶之上;或在约旦河旁;或在麦加城里;或超渡莱茵河,或飞越洛玑山;有多少魂销目断,是耶非耶?只她知道!
来者如仰高山——久久的徘徊在困弱道途之上,也许明日,也许今年,就揭卸病的细网,轻轻的试叩死的铁门!
天国泥犁,任她幻拟:是泛入七宝莲池?是参谒白玉帝座?是欢悦?是惊怯?
有天上的重逢,有人间的留恋,有未成而可成的事功,有将实而仍虚的愿望;岂但为我?牵及众生,大哉生命!
这一切,融合着无限之生一刹那顷,此时此地的,宇宙中流动的光辉,是幽忧,是澈悟,都已宛宛氤氲,超凡入圣——万能的上帝,我诚何福?我又何辜?……
二、三○夜,一九二四,沙穰。
这是冰心往事(二)的之三。
《霞》
四十年代初期,我在重庆郊外歌乐山闲居的时候,曾看到英文《读者文摘》上,有个很使我惊心的句子,是:
“May there be enough clouds in your life to make a beautiful sunset。
”
我在一篇短文里曾把它译成:“愿你的生命中有够多的云翳,来造成一个美丽的黄昏。”
其实,这个sunset应当译成“落照”或“落霞”。
霞,是我的老朋友了!我童年在海边、在山上,她是我的最熟悉最美丽的小伙伴,她每早每晚都在光明中和我说“早上好”或“明天见”。
但我直到几十年以后,才体会到云彩更多,霞光才愈美丽。从云翳中外露的霞光,才是璀璨多彩的。
生命中不是只有快乐,也不是只有痛苦,快乐和痛苦是相生相成、互相衬托的。
快乐是一抹微云,痛苦是压城的乌云,这不同的云彩,在你生命的天边重叠着,在“夕阳无限好”的时候,就给你造成一个美丽的黄昏。
一个生命会到了“只是近黄昏”的时节,落霞也许会使人留恋,惆怅。但人类的生命是永不止息的。地球不停地绕着太阳自转。东方不亮西方亮,我窗前的晚霞,正向美国东岸的慰冰湖上走去……
。收起